“先生,若无事,平阳先行告退。”宋卿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捧着书本优雅的出了学院。温行止锁着她背影出神,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分外复杂。连续几日。凡是温行止的课,宋卿卿都怏怏的,没有前几日那般回答问题时的活泼不说,还经常走神,有时甚至盯着温行止发呆。知晓温行止在隔壁教舍,她时常寻理由借口找齐炀,只为在温行止面前晃。宋卿卿做的这么明显,学院刮起了股八卦风。而后温行止发现,无论走到哪,都会被公子小姐们打量,待他离开又开始窃窃私语。这一现象,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温行止怔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回话,心中被激起千层波浪。
待醒过神来,他抿嘴笑了。
“平阳,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温行止目光凛凛的看着她。
眼神很冷很冷。
宋卿卿平静的看向他,并没有被他故意释放出来的冷气压给击退,颜笑盈盈的:“先生,你是聪慧之人,应该早已看出我对你爱慕有加。”
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他,原是平静无漪的一池清水,也被撩的波涛汹涌。
以为他定力足,想攻下他这座高山?
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温行止还是平着脸拒绝了:“平阳,你是圣上亲封郡主,又是长公主独女,身份非同一般。我与你,并不相配。”
宋卿卿不以为然,反而据理力争:“正是因我集万千宠爱,才敢向先生表明心声。若先生担心圣上不允,我去说。”
女子言真意确,脸颊蕴含羞涩,嘴角上扬,眼底有着无谓与期许。
她这样,让温行止的心咯噔了下。
谁也没有说话,场面寂静无声。
半晌,温行止的嘴角轻扬,常常挂着的假笑又上了个高峰,冷着张脸,轻轻的呵笑出声。
“郡主今日所说之话我权当没听过,今后,郡主莫要再提。”
这是正面拒绝她了?
若不是知道他听到告白的话时脸色有异,她差点就信了这些鬼话。
宋卿卿嘴角微微上扬了个弧度,却表现出情绪很低落,恹恹的。
翌日。
宋卿卿照常去上学,只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气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连老学究的课都难得没有打瞌睡。
当然,她也没有认真听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整节课枕着手臂看向窗外。
这样异常,引起了那几位公子小姐的注意。
“她这日怎的了,像是有什么心事。”
“的确,不似平时那般活泼。”
“奇怪,我看她昨日是跟温先生在一起的,今日来,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几人窃窃私语,纷纷说出猜想。
少女听着议论,脸色无澜,心中却窃喜不已。
相信有了一上午的舆论传播,关于她情绪低落提不起兴致的事,该传到温行止耳中了。
宋卿卿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书院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知晓一些。
有这样的影响力,温行止想不知道都难。
温行止在旁边教舍上课,此时已下课,大多数学生已经走了,只剩下几位还在奋笔疾书抄写笔记。
他站在讲桌后,低头看着课本,注意力却有些不集中,时不时抬头看向外面。
从没有看过温行止这样,底下学生也不抄笔记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温先生这样,莫非与平阳郡主有关?”
几人一听,齐齐看向他,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听说平阳郡主和温先生昨日一起出去游玩,今日回来,两人神色都有异样,他们……”
“咳咳,该不会是我们猜测的那般吧?”
“别说了,别说了,快看外面。”
宋卿卿抱着课本怯怯的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看向温行止,像是怕被赶出去。
众人哪里看过宋卿卿这般小心翼翼伏低做小过,一个个竖起耳擦亮眼看八卦。
温行止看她出现,眉宇微不可见轻拧了下。瞬时,他又扬起职业性假笑,“郡主找温某?”
宋卿卿轻轻摇头,看向齐炀。
突然被点名的齐炀,反手指着自己确认。
目送两人离开,温行止脸上闪过一丝戾色,心底腾升一抹奇异感觉,很快又被他压抑下去。
齐炀戒备的看着宋卿卿,他感觉事情有些玄乎。
以前,宋卿卿不愿跟他有丁点上的接触或联系,有多远躲多远。
今日是怎么了?
“平阳,你憋着什么坏?是不是想陷害我,然后去姑姑那里告状?”齐炀与她保持两米远距离,一脸戒备。
宋卿卿注意到后面紧紧跟随的脚步,嘴角微扬,连齐炀说的这些混账话都难得没有反驳。
她故意走近齐炀两步,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陪我走段路,算欠你一个人情。”
齐炀眼睛一亮,平阳是何许人也!人情岂是好欠的?齐炀在心底盘算着怎么用这人情时,想着想着,觉的不对味。
其后盯着她看,想从她脸上寻出点什么,捕捉到她眼底黯藏一抹兴奋的光泽,齐炀缩了下身子,往旁侧跳远了几步,盯着她说:“事出无常必有妖,你肯定想害我。”
宋卿卿:“……”
原主对他有这么大杀伤力?
害怕的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得了?
齐炀见她嘴角噙笑,恼怒道:“宋卿卿,你耍我!”
宋卿卿不置可否,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你等着!”齐炀恼着离开了,回眸看了她好几次,看上去像是在思量要不要去告状。
她站在原地嘴角噙笑的看着。
温行止看到她与齐炀玩笑,不知为何觉的刺眼极了。不知不觉间,他已走上来,与她一同站定。
男人身上有一股清香,是书本散发出来的木质香气。
宋卿卿敛去笑意,侧身看向他打招呼:“先生……”说罢,她就要动身离开。
见她要走,温行止声音带了点急促:“郡主这是准备不与温某再有任何交集?”
“先生说笑。先生乃是平阳授业恩师,岂会无交集。只是今日平阳没有遇到难题,没有前来叨扰。”宋卿卿淡淡的回,语气平和,半点听不出沮丧之气。
主动来搭讪,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这一小步,迈的很成功。
“先生,若无事,平阳先行告退。”宋卿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捧着书本优雅的出了学院。
温行止锁着她背影出神,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分外复杂。
连续几日。
凡是温行止的课,宋卿卿都怏怏的,没有前几日那般回答问题时的活泼不说,还经常走神,有时甚至盯着温行止发呆。
知晓温行止在隔壁教舍,她时常寻理由借口找齐炀,只为在温行止面前晃。
宋卿卿做的这么明显,学院刮起了股八卦风。
而后温行止发现,无论走到哪,都会被公子小姐们打量,待他离开又开始窃窃私语。这一现象,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终于。
温行止忍无可忍。
一日下课后寻了宋卿卿出去。
他开门见山的说:“郡主所为已对温某私生活产生极大影响,希望郡主高抬贵手,莫要再做些引起他人误会的行为。”
宋卿卿一脸无辜的看向他,轻声为自己狡辩:“先生饱读诗书,该知晓人的七情六欲是控制不了的。被拒绝后,平阳已试着远离先生,没想到还是给先生带来困扰,抱歉。”
温行止脸色有了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