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被定安公主亲手所杀,只怕也会跟外面那些百姓一样,以为这位公主是个诚心礼佛的慈悲人。谭玉歆朝着佛像缓缓跪下:“信女谭玉歆,愿佛祖保佑,真相终有大白的那一日。”她虔诚叩首,却在额头贴地的那一刻听见身后有异响。她惊的转头,却正好看见墙面一侧移动,露出一个内室来!谭玉歆看着放着几坛酒的桌子,和松软至极的软榻,一时哑口无言。传闻定安公主在佛祖诞辰日,会在佛堂祷念佛经一天一夜,滴米不进。却原来祷念是假,在佛祖面前饮酒作乐才是真!
谭玉歆看着眼前满脸真挚的男人,如坠冰窟。
事已至此,她如何还不能确信,季应礼,是真的变心了。
她心脏仿佛被人掏出来握在手里把玩,好似下一刻就会被捏爆。
极致的憋闷感涌上来,她猛然站起身来:“芍药,扶本宫回去。”
成为定安公主唯一的好处,便是无论她做什么,周围的人都不敢质疑。
回到院子后,谭玉歆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朝芍药挥挥手:“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待门关上,谭玉歆这才松了劲,眼底逐渐浮上哀戚。
那封退婚书,虽不是出自她手,却也是实实在在送到了季应礼手中。
季应礼收到退婚书,没有半分伤怀,只有实实在在的惊喜和开心。
她与季应礼青梅竹马的情,竟全然抵不过皇家的权势。
谭玉歆靠在床头,心头冰凉。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
成为定安公主后事情接踵而来,她只顾着想救季应礼出火海,却忘了自己的尸身还不知处在何处。
谭玉歆竭力压下那股闷疼,沉下心来努力思索着当时的情形。
可除了雨夜、匕首、定安公主,她竟想不起丝毫其余的回忆!
谭玉歆用力捶着头,只觉得头疼欲裂。
门外的芍药听到动静,不由往里看了一眼,顿时惊的魂飞魄散。
她冲进来按住谭玉歆的手,急道:“殿下又头疼了?奴婢送您去佛堂抄经静心!”
佛堂?
谭玉歆不由抬头,却让芍药会错了意,领着她就出了院子。
佛堂地处西苑,安静不受打扰。
谭玉歆走进去,看着满脸悲悯的佛像,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若不是她被定安公主亲手所杀,只怕也会跟外面那些百姓一样,以为这位公主是个诚心礼佛的慈悲人。
谭玉歆朝着佛像缓缓跪下:“信女谭玉歆,愿佛祖保佑,真相终有大白的那一日。”
她虔诚叩首,却在额头贴地的那一刻听见身后有异响。
她惊的转头,却正好看见墙面一侧移动,露出一个内室来!
谭玉歆看着放着几坛酒的桌子,和松软至极的软榻,一时哑口无言。
传闻定安公主在佛祖诞辰日,会在佛堂祷念佛经一天一夜,滴米不进。
却原来祷念是假,在佛祖面前饮酒作乐才是真!
谭玉歆气的攥了手,转身就出了佛堂。
她独自出了府,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看着过往行人,她有些茫然无措。
谭家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可皇家……谭玉歆想到舒贵妃,不由打了个冷颤。
最后,她走进了一家酒肆。
在偏僻角落坐下,她望着桌上的烈酒,神思微微恍惚。
季应礼曾跟她说:“玉歆,酒能解千愁,哪天你难受了就来此,不要憋在心里,我想你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谭玉歆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灼烧感一路向下,呛的她咳嗽不止,很快就冒出眼泪来。
几杯酒下肚,她意识就模糊起来。
她半趴在桌上,心底酸胀难忍:“季应礼,你说要跟我去江南定居的,你这个骗子……”
“娘,游学之前您专门学做的糖糕,女儿还一块都没吃……爹爹,院里榆树底下那坛女儿红,女儿喝不到了……”
低喃间,一片阴影骤然覆盖住她。
谭玉歆抬眼,对上季应礼赤红的双眼。
“玉歆,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