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眸,说:“那是我妹妹,请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望她。”护士皱起眉,确认她不再情绪激动,这才给她松开。一边不忍地说:“明明你的病更重,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家人呢?”沈晚宁垂着眸,没有说话。许久后,她才讥讽地说:“重要吗?”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沈晚宁步履蹒跚地走出病房,去了隔壁。一推开门,就见她的丈夫、母亲、大哥,都围在沈雨婷的病床边,一派其乐融融。见到她,几个人的神情都是一僵。沈司勤削苹果的动作一顿,神情尴尬:“你醒了……”
这噩梦般的话语猛地砸在沈晚宁的心头,她的呼吸都在这刹那断了。
绵绵毫无生息地躺在她脚边,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那柔软的肚皮再也不会带着温热均匀起伏,取而代之的是紧贴她脚踝的冰冷和僵硬。
沈晚宁当下摔在地上,胃中一阵抽搐翻涌,连胆汁都吐了出来,甚至开始呕血。
顾慕庭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皱着眉上前:“沈晚宁,你怎么回事……”
才刚靠近,就被她眼中的疯狂和仇恨逼得顿住脚步。
沈晚宁紧紧抱着绵绵,一双眼猩红至极,几乎要流出血泪。
她声嘶力竭地吼:“为什么要这样对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做错什么了?!”
沈司勤眸色一紧,皱着眉去拉她:“沈晚宁你在干什么?别闹了!”
还没碰到,就被沈晚宁一把挥开:“别碰我!你也是凶手!”
她死死盯着顾慕庭,话已经说不清楚了:“明明绵绵……它最乖了……你们为什么非要跟一条狗过不去?!”
顾慕庭见她胸口剧烈起伏,满眼的怨恨。
头一次,他躲开了沈晚宁的视线,皱着眉叫来医护:“她太激动了,让她先冷静。”
话音落下,就有两个护士过来,强行将沈晚宁拉开。
“不,不!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放开我!顾慕庭!”
沈晚宁疯狂挣扎着,紧紧抱着绵绵不肯撒手。
可她用尽气力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慕庭强行将绵绵拿走。
“绵绵!把绵绵还给我!放开!”
她被强行拖到病床上,由一条条捆缚带牢牢绑住。3
一针镇静下去,胸口的怒火就在药物的作用下强行平息,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慕庭紧皱着眉头移开目光:“这狗我会替你处理,其他的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沈司勤也妥协般叹了口气:“你要是喜欢狗,哥再给你买一条就是……”
沈晚宁想叫他们都滚,想说她已经不需要了。
但困倦很快袭上来,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陷入昏睡……
没过多久,沈晚宁再次醒来。
病床边只有一个护士,正给她换吊瓶。
她哑声问:“他们人呢……”
护士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在隔壁病房……照顾孕妇。”
沈雨婷……
沈晚宁想到这个名字,心头恨意翻涌,又很快平息。
她垂着眸,说:“那是我妹妹,请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望她。”
护士皱起眉,确认她不再情绪激动,这才给她松开。
一边不忍地说:“明明你的病更重,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家人呢?”
沈晚宁垂着眸,没有说话。
许久后,她才讥讽地说:“重要吗?”
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沈晚宁步履蹒跚地走出病房,去了隔壁。
一推开门,就见她的丈夫、母亲、大哥,都围在沈雨婷的病床边,一派其乐融融。
见到她,几个人的神情都是一僵。
沈司勤削苹果的动作一顿,神情尴尬:“你醒了……”
沈雨婷一见到她,就红着眼眶开口:“姐姐,对不起,我只是好意让你自己给狗处理后事,没想到你会那么激动……”
沈晚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开口。
沈母下意识站起身,护在沈雨婷身前,满是警惕:“你闹了那一顿还不够?又想做什么!”
顾慕庭更是直接上前来拉她,神情冷峻:“你有什么事冲我们来,婷婷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永远都是这样,她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就已经将她当成要危害沈雨婷的洪水猛兽。
沈晚宁有些想笑,唇角还没提起来,就红了眼眶。
她抽出手,一步步走到沈雨婷床前,哑声开口,字字渗血:“沈雨婷,我欠你的,还清了吗?”
沈雨婷被她死水一般的眼瞳盯得背后发毛:“你……你要做什么?”
顾慕庭听不下去,上前拉她:“沈晚宁,你没必要为了一只狗在这里和家里人闹……”
沈晚宁看都没看顾慕庭一眼,声音里透着绝望和麻木:“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我的作品、这个家、还是顾慕庭,都可以。”
“沈晚宁!”顾慕庭额角一跳,心里陡然一慌,正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就听沈晚宁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我都让给你,正好我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