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修虽然在永安王及谢望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眼睛却不住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终于一道亮眼的红色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众人见那女子眸如星辰,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行动若柳扶风,只能用倾国倾城的绝色来形容。“哎呀,这是王家的大小姐呀,这样的容色,难怪从不轻易出门呢。”“可不是嘛,原本以为王良娣已经是绝色,不想她姐姐更胜一筹,东方夫人真是好福气!”“嘘!什么好福气,你们不知道吗?良娣是庶出的,这位大小姐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自王宜修入宫回来那天之后,天便一天冷似一天,府里上下都装起了厚帘子,烧起了炭火。
如今谢望舒甚少出门与人交集,后院的三个人也是不得不安分守己,日子便这样太太平平地过了下去。
王爷说是再迟半个月回来,实则一直到了王贤妃生辰的前三日晚上,也就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才带着浑身的雪花回来了。
“沅卿!我回来了!”
王宜修气定神闲地坐在暖榻上做刺绣,见穿着朝服的王爷带着一身的寒气骤然闯了进来,他一下搂住自己的时候,那寒气竟可直逼心间。
“王爷,您回来了。”
寒气是死的,它不晓得它会冷着谁,可它附着的衣裳的主人却知道,所谓情真,难道会如此?
第二日早起,永安王照常去了书房,王宜修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娇俏笑颜。
“沧海,三日后是王贤妃生辰宴,我想该来就就会来了,之前吩咐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沧海拿着梳子,不慢不慢道:“已经取得了那边的信任,府里水晶也准备着了,只等良娣您的令。”
“这件事一定要做得隐蔽,否则,咱们会有大麻烦。”
“良娣放心。”
第二天的时候,王宜修给王爷说了花氏身边的红珍和红宝蓄意谋害花氏,事发之后自己已经处置了她们二人,叫打死了。
永安王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对王宜修所粉饰的前因后果深信不疑,直说这样的奴婢打死便罢了,只多宽慰受害的花氏,再给她新的奴婢就是。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王贤妃的生辰,王贤妃从前毕竟也得过圣宠,又因诞育过多次,所以生辰礼倒也办得热闹。
王宜修给王贤妃准备的贺礼并不新奇,仍然是一贯的金银珠宝、古画赏玩,只不过数量很多,且永安王是王贤妃的亲生子,所以也觉得是寻常。
“儿臣恭贺母妃寿辰,母妃万福金安!”
今日永安王依旧带着两位良娣前来赴宴,陛下还没有到,王贤妃看着儿臣和两个儿媳欣慰地点头,只招手。
“好孩子们,快坐快坐。”
王宜修和谢望舒淡然跟随王爷坐下,今日来的人极多,即便她们是至亲也只能说那么几句庆贺的话。
王宜修把自己裹得毛茸茸的,对身旁的谢望舒笑道:“今日可真热闹。”
谢望舒也笑笑:“是呀。”
她其实是不怎么笑得出来的,因为她看了别的大夫,自己吃了杨大夫好几个月的药,原来除了觉睡得好和吃饭更香根本没有别的作用。
十分恼怒,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更何况,这两个月里,王爷根本就不在府上,她怎么可能有孩子,如今她自然苦恼万分。
王宜修虽然在永安王及谢望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眼睛却不住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终于一道亮眼的红色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众人见那女子眸如星辰,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行动若柳扶风,只能用倾国倾城的绝色来形容。
“哎呀,这是王家的大小姐呀,这样的容色,难怪从不轻易出门呢。”
“可不是嘛,原本以为王良娣已经是绝色,不想她姐姐更胜一筹,东方夫人真是好福气!”
“嘘!什么好福气,你们不知道吗?良娣是庶出的,这位大小姐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哎呦,那就难怪了,这妾生的终究是逊色一等了……”
周围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王宜修的笑容终于凝固了。
这样的话固然刺心,但自己丈夫痴痴的眼神已经毫不避讳地落在了对方的身上,才更加讽刺。
“此等绝色,恍若洛神。”
他低低地一句喃喃自语,便叫谢望舒也吃惊万分,连忙看王宜修貌似镇定的脸色。
王桂舟今日穿着极尽奢华的服饰,一步一摇曳,因她的美貌更胜王宜修,所以同样是淡红衣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王桂舟身上。
王宜修想,不仅是男人,许多女人也会被王桂舟的美貌所折服。
“妾身携小女王桂舟,恭贺贤妃娘娘芳诞,愿娘娘万福金安。”
直到东方夫人开口,永安王才骤然回过些神来,原来那是王宜修的姐姐吗?
王宜修笑道:“王爷在看什么?”
永安王讪讪道:“沅卿,原来这便是你的姐姐,你过去怎么不接姨姐来府上作客呢?反倒叫我如今认不出来她。”
王宜修淡笑:“姐姐素来不愿出门,所以不曾来过。”
永安王从未见过王桂舟,一则是因为他从小就不在王贤妃膝下长大,那时王贤妃不过一修仪,家里人都很难进宫探望。
二则是因为东方夫人自诩女儿不俗,是有意不叫永安王这种不出色的皇子见到自己亲生女儿的。
因此,王宜修这个同样的庶女才被推了出来,做永安王的良娣。
谢望舒一瞧王爷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但也只在一旁默不作声。
只是瞧着王桂舟的眼神越发惊骇,王桂舟这个年纪都不出嫁,原来是为了看王爷是否为陛下器重吗?
随即永安王不再出声,眼神却毫无顾忌地盯着王桂舟瞧。
王桂舟行完礼落座,眼神似有似无地瞟过王宜修这里,随即自顾和母亲说笑起来。
王贤妃见湘儿打扮如此华丽,弟妹春风得意,又看自己儿臣这样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好,只是面上却无法说的。
这样的局面直到陛下来了才好了起来,永安王不再敢多加放肆盯着人家女眷瞧,也不像往常一样和王宜修说话了,只自顾喝着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王宜修闭了闭眼,装作不知道。
片刻后歌舞起了一番,王桂舟忽然从座上站起,柔柔地笑了起来,在座人仿佛春风拂面。
“陛下,今日是娘娘的芳诞,臣女作为侄女,愿意献上胡璇舞,作为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