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沫大步过去,只见病房里,郑远泽坐在床沿,紧紧搂着穿着病服的女人,神色间满是脆弱。直到这刻,沈盈沫才看清——成露早已经没了头发。“成露姐……”沈盈沫惊诧,声音带着低哑。上午在医院碰见时,成露是带着帽子的,她并未注意到成露的状态,没想到帽子下的成露竟然是这样虚弱苍白的脸色。然而成露却是神色淡然,她朝沈盈沫淡淡笑了下:“盈沫,好久不见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和她打招呼。沈盈沫的心口闷堵不已,一时回不上话来。
心口咯噔一下。
在听见许母tຊ来港城的那一刻,沈盈沫的眼神便下意识移开了。
她不敢去见,也没办法去见。
许母的那句话似乎远比许骁白带给她的伤害更深,如果说许骁白当初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是将她的心砸得支离破碎,那这九年她已经将自己的心重新修补好,虽然还有印记,但却不会让她难受了。
可许母不同。
许母的那句话就像是不轻不重卡在她喉咙的一根鱼刺,扎在她心上的一根细针,不会让她痛到血泪模糊,也不至于让她难以接受,可偏偏就始终会哽在那里,时不时记起来,还是隐隐作痛。
更重要的是,当初的许母是唯一站在过她这边的人,可许母却并不是真正认同她。
这才是让她最无法面对的事。
半晌。
沈盈沫勉强扯了一抹笑:“不了吧,我还要去医院找成露姐。”
她拒绝了。
许骁白似乎还想说什么。
沈盈沫先一步对司机开了口:“不好意思,停车。”
她径直开车门离开。
许骁白的手还包着纱布,他开不了车门,想叫住她。
可沈盈沫的动作更快,她当即招手,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扬长离去。
一路到了医院。
沈盈沫直接去了临终关怀病房。
还没找到门口,远远就听见了郑远泽的哭声。
心中一怔。
沈盈沫大步过去,只见病房里,郑远泽坐在床沿,紧紧搂着穿着病服的女人,神色间满是脆弱。
直到这刻,沈盈沫才看清——成露早已经没了头发。
“成露姐……”
沈盈沫惊诧,声音带着低哑。
上午在医院碰见时,成露是带着帽子的,她并未注意到成露的状态,没想到帽子下的成露竟然是这样虚弱苍白的脸色。
然而成露却是神色淡然,她朝沈盈沫淡淡笑了下:“盈沫,好久不见了。”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和她打招呼。
沈盈沫的心口闷堵不已,一时回不上话来。
她走进去,停在成露的病床边。
她看见成露的病床前的卡片上写着:胃癌晚期。
“怎么会?”沈盈沫有些不可置信。
成露只是笑笑:“刚确诊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我平时只是胃痛而已,怎么一检查就是晚期了呢?但我去过很多家医院做检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是我的命。”
“所以你跟我离婚,你说你出轨了,你以为你用这样的借口就可以让我忘记你是吗?”
郑远泽几乎是哽着嗓子问。
成露神色恍然,一时没了声,也算是默认。
“成露,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你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你怎么能不告诉我?”郑远泽紧紧拉着她的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成露的眼里当即也涌上了泪意。
她哽咽着低头,不断说着:“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我死后过得太痛苦。”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想……”
郑远泽将头埋在她的掌心,哭得声嘶力竭。
沈盈沫站在一旁,光是看着,情绪也受到感染,眼圈当即红了起来,泪水无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
郑远泽回过神来,起身去找了医生要成露的病历。
病房里只剩下沈盈沫和成露两人。
成露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却是先开了口——
“我这段时间在电视上都看见了,你和那位许院士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