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跌至谷底,已没有任何力气在讨价还价中纠缠。“好,我赔给你。”她心灰意冷地说。挂断电话,她打开了手机银行,里面的余额只有一千多了,这次去广东出差的费用还是自己垫付的,她看了下信用卡透支的产品,费率太高了,而她的额度也只有五千元。她趴到书桌上,从散乱的文具里找出了纸笔,把自己名下几张银行卡零散的余额一笔笔记下,想试试能不能凑够。他一直站在她身后,记下了她的一张卡号,然后转给了她
她的心情跌至谷底,已没有任何力气在讨价还价中纠缠。“好,我赔给你。”她心灰意冷地说。
挂断电话,她打开了手机银行,里面的余额只有一千多了,这次去广东出差的费用还是自己垫付的,她看了下信用卡透支的产品,费率太高了,而她的额度也只有五千元。
她趴到书桌上,从散乱的文具里找出了纸笔,把自己名下几张银行卡零散的余额一笔笔记下,想试试能不能凑够。
他一直站在她身后,记下了她的一张卡号,然后转给了她一万块钱。
“用这钱赔吧。”他说。
她收到了短信通知,看到了金额,“你……”她还想固执地坚持些什么,但只消一秒钟就放弃了,此刻的她,一文不值的只有尊严,“那我给你写个借条吧,月底发工资我就还给你,噢不对,得等两个月。”
“不用。”他果断地拒绝了,但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只能说:“不是有转账记录嘛。”
“那好吧——谢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好像才想起要谢你。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错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责怪我……”她委屈地低下头,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再也忍不住的泪。
“你唯一的错,就是选错了职业。”他这话从昨晚已憋到了现在,出口时显得异常冷漠。
她知道他一直对她梦想当记者这件事耿耿于怀。昨晚她还炫耀着自己惊险刺激的职业,今天,却只剩下这一身狼狈。她还穿着他宽大的家居服,穿着他家的拖鞋,脚底缠的纱布已渗出了血,卡里的余额,已支撑不起合租的费用。所以她没能力再与他辩驳了。
他也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帮他收拾着书桌。
“那些不用收拾了,也带不走。我得赶紧找地方住,不然今晚又要流落街头了。”她抽出床底下的行李箱,把衣物一点点塞了进去。
他仔细听着她这句话里的“又”字,兀自心疼。
“要不……你住我那里去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空着一半也是浪费。而且你的相机什么的不也还在我那?你总是要回去一趟的,不如就——留下。”
她的瞳仁里先是燃起了一簇希望,霎时又黯淡下去,“算了,我万一再给你招惹麻烦怎么办,你那里是商铺,如果有人去闹,你生意都要做不成了。”
“我是搞研发的,不是小商贩,你这些小打小闹的事还砸不破我的饭碗。再说——你不是欠我一万块钱嘛,我得看着你,万一你跑了怎么办?”他在用对她特有的方式劝着她,他知道她吃哪一套。
“那我和你合租吧,你每个月租金是多少,我和你平摊。”她天真地问。
他扑哧乐了,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有空时帮我顾一下店就好了,当是租金。”
他帮她提着行李箱,她抱着她最爱的抱枕——他们一起回家。
今天这一刻,让他感觉很踏实,抚平了在他心里这些年被扰乱的安宁。
但她心里却五味杂陈。如果没有让他目睹她今天的遭遇,她也许还可以停留在高中时那个恃才傲物、横冲直撞的样子,即使那个样子有点让人讨厌,但总好过此时此地的怜悯。
4.彩色的贝壳
青辰正式搬到了明安的家。
她嫩粉色的抱枕放到了他的沙发上,鹅黄色的毛巾挂到了他的浴室,蜜柑色的刷牙杯也和他的挤在一起,整个冷色调的房间一点点被她明艳的色彩蚕食,宛如白色的沙滩上,被澄澈的海水冲上来的彩色贝壳,小小的,给人惊喜,勾着人想拾起来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