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炒饭递给她,让她坐在沙发上吃,而后挪着沙发凳坐到她对面,扳起她的脚放到膝头。她触电搬地想抽回脚,他却磁铁般地紧紧箍住。“我说了我自己弄就好。”已经太久没见,而且他们已不是当初懵懂少年,这七年来彼此人生里到底已经参与进了多少个角色,他们相互都不知道,所以她一时还无法接受与他这个级别的肢体接触。“嗯对、没错,你自己可以搞定很多事。给我打个电话还要装不熟,如果我不记得你了,你就算
他把炒饭递给她,让她坐在沙发上吃,而后挪着沙发凳坐到她对面,扳起她的脚放到膝头。
她触电搬地想抽回脚,他却磁铁般地紧紧箍住。
“我说了我自己弄就好。”
已经太久没见,而且他们已不是当初懵懂少年,这七年来彼此人生里到底已经参与进了多少个角色,他们相互都不知道,所以她一时还无法接受与他这个级别的肢体接触。
“嗯对、没错,你自己可以搞定很多事。给我打个电话还要装不熟,如果我不记得你了,你就算暴尸街头也不会开口求助是吗?”他攥着她的脚腕,查看着伤口。
她觉得更疼了,可能是被他攥疼的,“完成一个人生阶段,就等于关上一扇门啊,那个阶段里陪伴过的人,就都留在装满那段回忆的屋子里了,这样不是挺好。不然,人生路漫漫,怎么轻装上阵!”她的歪理总是能自成体系。
他拿出给伤口消毒的喷雾,对准她脚心的伤口喷了两下,紧随其后的就是她的一阵惨叫,“啊!疼死我了!万俟明安,你报复我啊!”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他别有深意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冷静得有点可怕。
她知道他还在介意过去的事,她只能咬着汤匙柄,心虚地忍着不敢再放肆。
她安静地吃着炒饭,这是她那时最爱的美味,这些年她到处寻觅,也没再找回过当初的味道。而现在,这味道已实实在在地在齿间,在喉咙,在胃里,她只想单纯地享受此刻的满足就好。
他帮她包扎好了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平放到茶几上。
她注意到他裤子的膝盖处在处理伤口时也沾上了一点血渍,她感觉很抱歉。
“你的裤子脏了,要不我帮你洗一下吧。”
“不用,都丢到洗衣机里洗就行了。”他去卧室换下了这条裤子,然后连同她那件黑色的长款卫衣,一起塞进了洗衣捅。
“喂,我那件不能洗,很不容易干的,我一会儿怎么走!”她想叫停,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选的烘干模式,但等洗完也是凌晨了。今晚你就住这吧——你睡卧室,我睡这个沙发。”
“哇,你这个优等生还是这么喜欢收留流浪儿童啊!但我还是睡沙发吧,免得落在床上一根长发之类的再引起你女朋友误会。”青辰的感激里掺杂着醋味。
“再说一遍,我没女朋友,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只是偶尔会有一帮朋友过来聚。”他郑重其事地对她讲。
她却还是一副八卦的嘴脸,“我又不太懂你们优等生的玩法,你给我普及普及呗,咱俩又不是外人。”
“咱俩不是外人吗?那次吵架后手机直接把我拉黑,QQ号删除,给你家打座机你直接挂断,去你家找你、明明听到房间里有你声音了还不肯出来见我,咱俩不是外人吗?”
她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愤怒,但眼神里的若有还无的恨意却让她意外。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早就决定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耗费心力了不是吗?她得留着力气打拼梦想。
她故意忽略他的质询,瘸着腿把空盘放到餐桌上,然后把相机和电脑抱到茶几上,“我得赶紧把这两天拍的照片和视频存备份,写好稿子尽快交到报社。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再次清晰地摆明了立场,他的质问也只成了计较。他心灰意冷地把自己关进了浴室。算了,洗个热水澡吧,也许回忆也可以像灰尘一样,被水流冲刷,一点点变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