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圣上不久之前曾开口为嘉柔赐了婚,但……以梁家的地位,就算这婚约换成梁家,圣上怕是也不会介意。这般想着,众人暧昧的目光就在相对而立剑拔弩张的两人上来回游移。陆斯年冷眼看着眼前场景。这种场面,她并不陌生。陆斯年自认自己并不是能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异常厌恶并恨不得弄死的可恶之人。前世嘉柔处处针对甚至屡屡下毒手,起初她还找不到原由,但时间久了,她也能看出端倪。就像每一次,在酒会之中,嘉柔明明恨不得她下一秒就去死,却也死赖在她身旁不走。
嘉柔郡主如同一团烈焰,远远看上去,赏心悦目,耀眼无比。
但凡离得近了些,难免要被这烈焰灼伤。
而此时这位郡主明显是在蛮不讲理的找茬,她眼见背后甩鞭子偷袭没有用,便指着沈栀晴怒斥道。
“沈栀晴,你好歹是侯府世子,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后却这般龌龊不堪!明明你已经毁了香儿的名节!为何不肯纳了她!”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传来了一阵阵抽气之声。
郡主身边的丫鬟在郡主此话说完之后,也顺势满脸泪痕的跪倒在地。
那丫鬟在郡主身边伺候,虽容貌不及郡主娇艳,但也不输寻常女子,此时这低头垂泪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怀中怜惜。
这样颜色气质的丫鬟,就算梁世子真的跟她有什么,倒也可能。
众人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沈栀晴,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今日早朝之上,孟家少爷把未婚妻堂姐丫鬟肚子搞大,让那丫鬟为了进门用计促成了孟家少爷和云府三姑娘婚事这件事,刚闹得沸沸扬扬。
此时酒楼茶馆中闲谈之人十个有九个在说这件事。
如今看来,这梁世子或许也是这不遑多让的伪君子呢。
嘉柔郡主身边的丫鬟都染指了,怕这世子也是对嘉柔郡主这等美人也是有所想法的。
就算圣上不久之前曾开口为嘉柔赐了婚,但……以梁家的地位,就算这婚约换成梁家,圣上怕是也不会介意。
这般想着,众人暧昧的目光就在相对而立剑拔弩张的两人上来回游移。
陆斯年冷眼看着眼前场景。
这种场面,她并不陌生。
陆斯年自认自己并不是能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异常厌恶并恨不得弄死的可恶之人。
前世嘉柔处处针对甚至屡屡下毒手,起初她还找不到原由,但时间久了,她也能看出端倪。
就像每一次,在酒会之中,嘉柔明明恨不得她下一秒就去死,却也死赖在她身旁不走。
就是为了等宴席散去之时,她上梁府马车时,多看沈栀晴一眼。
同为女子,那眼中的欢喜之情,陆斯年还是看得出的。
彼时,她也曾问过沈栀晴。
“郡主当年,想嫁的人难道是世子吗?”
传闻郡主这婚约是她求着圣上赐下来的,可见郡主婚后的做派,并不像是如愿以偿,反倒是更像求而不得反生恨的样子。
彼时的沈栀晴连看书的眼睛都未曾挪开一寸,唇角挂起一丝冷漠的弧度,淡淡的回答了陆斯年。
“郡主想要的是什么与我何干?你不必理会她就是。”
彼时,陆斯年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
咽下满腔委屈。
他说的轻松,人家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郡主,她不过就是不被世子所喜,也配不上他的世子夫人。
席面上但凡郡主摆出架势,那些贵夫人恨不得上前把她挤在最角落里谁也不搭话。
她又是哪个牌面的东西?敢不理会郡主?
似是看出陆斯年的委屈,沈栀晴冷淡的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你是未来要当侯府主母的人,整个侯府在后,就算是嘉柔tຊ也得把控分寸。你若这样还只能逆来顺受的被欺负,便也不需要逞能非要出来参加这些宴席!”
这话语中冷漠异常,没有身为丈夫的体贴,甚至没有对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予以丝毫肯定。
陆斯年当下一口郁气凝结,难得回了他一句。
“侯府是我的底气,但我更不能因一时之气为侯府带来负担!后宅之事曲曲折折手段隐私!我若真是处处受敌,总有一天侯府和我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世子只管说的轻巧!”
她这些委屈求全,在这男人看来全是逆来顺受德不配位吗?
可沈栀晴却没有再回答她,只是凝眉看向她,似乎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陆斯年被他这般盯着,有些慌乱,“怎…怎么了?世子要因为我这种顶撞而罚我吗?”
沈栀晴放下书卷,修长的手指仔细的把书收进暗格之中。
“夫人一心为侯府,我又为何要处罚?”他又转而望向窗外,沉思片刻,看向她。
“我不过是感慨夫人气度不凡,被人家踩在头上了都不知道反抗,夫人觉得,别人又怎会高看你?”
也就是在沈栀晴说了这话的第二日。
嘉柔郡主就带着那个叫香儿的丫鬟叫上门来,逼迫侯府为这被沈栀晴毁了清白的丫鬟负责。
面对出门迎客的陆斯年,对方盛气凌人的嘲讽。
“世子夫人若是留不住夫君,倒也没必要上赶着寻我家的丫鬟,旁的人若是看了,怕不是以为侯府不止主母无能,就连暖床丫鬟也没个本事呢。”
这话就是连侯府上下都一同嘲讽了,更是丝毫没有把她这个世子夫人放在眼中。
陆斯年纵然再是不想得罪权贵,不想为侯府惹麻烦,此时也怒意上头。回怼回去。
“郡主身边的丫鬟,跟我家世子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怕不是媚功了得就是有那钻墙爬墙的本领,见缝插针的就被我家从不沾染野花野草的世子轻薄了。”
“想来这丫鬟深得郡主教导,学多了平西王府内姬妾的本领,但我家世子可不想当这被随便栽赃的冤大头。”
平西王是嘉柔的夫君。
夫妻婚前,王府内妾室就上了两位数,这样人家出来的丫鬟就算是没了清白都没必要攀诬旁人。
“你!”
嘉柔郡主横行霸道惯了,哪里能受得了被人这样羞辱,当下一鞭子就要甩过去!陆斯年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也上前一把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也不管那鞭势凶猛,硬挨了一下,也上前一把把那剑横在了那名为香儿的丫鬟颈侧。
陆斯年的手臂都因硬挨了一鞭染了血,可目光依旧凌然的看向嘉柔,“郡主想让这丫鬟进我侯府,只有一种可能。”
她目光中带上了杀意和决绝,“她一死以证清白,我侯府以妾室之礼迎她入门,如何?”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陆斯年冷眼又向身后侯府侍卫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嘉柔郡主身份尊贵又上门是客,她失礼我不好追究。但世子夫人受伤,我想,留下郡主身边几个丫鬟侍卫的命作为赔礼,也是可以的吧!若郡主身边之人或郡主再出手,我侯府之人可不能坠了威风!知道了吗?”
“是!”本就愤怒于嘉柔上门挑衅的侯府侍卫整齐划一的肃声回答。
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此时这般气势,哪里是嘉柔这种耍耍威风欺负人的郡主能抵抗的?
就算是嘉柔也难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