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儿,段京辞抬起头,眼神像有雷达定位一般直接在舞池中找到了她,只是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身边有几个男人在周旋着。而她身边的男人痴痴地盯着她的眼神就像狼看到了猎物,甚至有人的手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去去触碰她。段京辞敛眸,脸色稍沉,原先在杯口轻轻划着的指尖滞了几秒,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直到看见那男人的手已经快要抚摸上她的发丝。段京辞眼眸微眯,直接执起杯子递向唇边,一口气喝完了剩余的白开水,再也忍不住地朝舞池中走去。
“实在不好意思,几个富二代,喝多了就这样,上次也这样!”
“真的实在不好意思!你们重新点酒,当是本店的一tຊ点补偿!”
那几位富二代小年轻是这家店的常客了,每次一喝多就开始撩妹,没想到今晚碰到硬茬了,被揍了之后赶紧装死,那几个好友也是连拖带拽地将他带了出去,快到门口了嘴上才敢叫嚣两句。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段京辞与经理简单交涉了几句之后就坐回了祁稚的身边,扭了扭手腕:“我开车来的就不喝了,你看你想喝什么。”
想到他迟来了还这样教训自己,祁稚沉默没说话,她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一束光亮刚要掠过他的手掌,刹那之间好似看到了一道划痕。
受伤了?
还未等看清楚,段京辞把手掌覆在了酒桌上,指尖叩了叩桌面:“发什么呆呢?点喝的。”
祁稚收回了视线:“在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运气好,随便进的一家。”
段京辞随便胡乱地扯着。
听到男人这么一说。
祁稚不疑有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那你运气还挺好。”
“不开心了?”段京辞听出了她语气不对。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了酒桌上:“我不是故意的,家里...出了一点事,我手机也摔碎了,联系不到你。”
至于进来这家酒吧也不是运气好随便进的,从停好车他就马不停蹄地沿着那条路一家一家的进,好在这家酒吧不在后面,也就找了十家才找到这。
出狱一年以来,段京辞行事只凭自己心情,主动向别人解释也是第一次,像是怕她不信,还想解释什么,但到头来也只能憋了一句:“对不起。”
男人眉头紧紧地皱着,祁稚再多的气在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朝调酒师说道:“要一杯冰水,一杯长岛冰茶。”
“喝那么猛的?”
段京辞知道她这是掀过这一篇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单手托着腮,不露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今天她画的妆容跟以往不一样,一头秀发也卷成了大波浪,细长上扬的眼线搭配着红唇,性感中带着几分妖艳的野。
她将一侧的头发全部搂向了另一边漏出了细长白皙的颈部,耳钉也随着妆容穿搭换成了圆环的耳饰,但那条平安锁项链还是没有换。
高三那年只会涂口红的小姑娘确实长大了……
段京辞眸光微闪,努力地克制着暗涌的情愫,低头,转移了话题:“你不知道长岛冰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祁稚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把另一杯白开水递给了男人:“什么啊?”
段京辞这一路跑得确实口渴,接过白开水就灌了一大口,似笑非笑地应道:“另一个名字叫失身酒。”
闻言,祁稚端着酒的手顿了一下,秀眉微瞥,难以置信的目光与他对视着,直到确定他说的不是在开玩笑,才将酒递到唇边。
这次没有只是抿一口,而是喝了三分之一。
段京辞拦都拦不住。
祁稚已经一只脚撑在地上,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了。
她扯过身上的外套丢进了男人的怀里,勾唇一笑:“那你小子今晚有福咯。”
说完,
祁稚便甩了甩长发转身高呼着朝舞池中走去。
她将手臂抬过头顶,轻轻地扭动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眼尾像猫般微微上扬,明艳的脸上展露着独有的妩媚笑意,媚态天成,诱人到不可方物。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天然的勾引感。
甚至还明目张胆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段京辞面色从容地靠着椅背,面对她隔着距离的挑逗也只是玩味地睨了她一眼,他微抬下颚,笑容也显得浅,端着杯子在空中点了点,回应她。
见他不解风情,祁稚白了一眼,小声吐槽道:“闷骚男人!”
段京辞将女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不由地哂笑,垂下眼眸,自我放空了几秒钟。
他知她有意逗他开心,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缓了一会儿,段京辞抬起头,眼神像有雷达定位一般直接在舞池中找到了她,只是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身边有几个男人在周旋着。
而她身边的男人痴痴地盯着她的眼神就像狼看到了猎物,甚至有人的手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去去触碰她。
段京辞敛眸,脸色稍沉,原先在杯口轻轻划着的指尖滞了几秒,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直到看见那男人的手已经快要抚摸上她的发丝。
段京辞眼眸微眯,直接执起杯子递向唇边,一口气喝完了剩余的白开水,再也忍不住地朝舞池中走去。
啧...
真是不省心!
而那位想要揩油的男人还不知道危险就要到来,好不容易把其他对手挤开了,他饶有兴致地开着玩笑道:“美女,今晚一起吗?”
祁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朝自己这边走来的男人方向,在他快走到身边时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对着眼前的陌生人说道:“你可以问问我男朋友同不同意。”
男人听得不真切:“啊?”
刚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拍了一下。
“谁啊!”
被打搅的男人有些不爽,嚣张的气焰在对上那张阴沉的俊颜时全然消失,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
段京辞神情不耐,他并没说话,只是脑袋朝旁边歪了一下示意着,男人还有些摸不着脑袋的懵逼,疑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了一下,才突然恍然大悟:“啊!明白明白!”
见男人仓皇离开,慌张地左脚差点拌右脚,祁稚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段京辞轻呵了一声:“还好意思笑?穿这点布料是家里破产了?”
“还扭得像麻花一样,真不怕危险。”
段京辞一向狗嘴吐不出象牙,祁稚才不在意,仍是笑眯眯地说道:“不怕啊!”
舞池的音乐突然换了,音量也加大着,周围的人都在挤来挤去,祁稚说的话,段京辞根本没听清楚。
他伸出手,将祁稚圈在他的安全范围内,扯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
祁稚伸长双臂,指尖轻轻压着他的耳朵,踮起脚靠近他,嗓音清甜地说道:“我说有你在!我不怕!”
小姑娘声音轻软,洋洋盈耳,还透着肆意的狡黠。
尽管震耳欲聋的音乐回荡在耳边,但这句话像有莫大的力量穿破了音乐声,如同无尽丝滑的绸缎轻扫着一盘沙。
令人耳朵发麻。
段京辞一时忘了言语,好整以暇地把眼神都凝聚在了她的脸上,漆黑的双眸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丝错愕,转而又隐隐暗涌上难以言喻的情绪。
只是庆幸此刻灯光较暗,替他隐藏了所有见不得光的心事。
祁稚没想那么多,她尤其喜欢这首音乐。
有段京辞在身边,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安全感,直接举起双臂高呼:“快啊!段京辞!跳舞!”
音乐的转变,一束五彩斑斓的光照耀在她明媚的笑容上,段京辞也被她的欢乐感染着,开始随着旋律鼓点轻轻地晃着,再开口时语气是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宠溺:“好好好,跳跳跳。”
可放置在她腰侧的手从未放下,既保持着安全距离免别人靠近她,也克制着自己没去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