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戏不错。”男人声线沙哑,“想要什么奖励?”我始料未及,顿了几秒钟后说:“举手之劳,周总看着办。”当然多给点也没关系。我话音刚落,手机就弹出了一条转账信息。裴寒舟又给我转了两万。“周总太客气了,以后有需要……”“孟经理可以试着往影视圈发展发展,”裴寒舟打断了我的话,说:“反衬的套路,那是一演一个像。”我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我自诩演的不错,裴寒舟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借口离开了后院。
而宽阔的厨房里,林西西正手忙脚乱的准备食材。
见到我,就跟见到大救星一样:“月盈姐,怎么办,我厨艺一般般的。”
我看着乱七八糟的台面,这哪是一般般,简直是差劲。
我围上围裙,说:“还是我来吧。”
我厨艺虽算不上精湛,但烧几道沈华兰喜欢的家常菜,还是易如反掌的。
况且那两年我也没少给裴寒舟做饭,米饭几成熟,少葱不加姜,母子两的喜好我摸得门清。
不到半小时,五菜一汤就完成了,汤是鲫鱼豆腐汤,厨房里现有的食材,裴寒舟最爱的养胃汤之一,文火炖着在。
沈华兰看着桌上的菜肴,僵硬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
她竟没看出来是我的手笔。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她心脏病发作住院时,三餐都是我负责的,整整一个多月。
“阿姨您尝尝看,”林西西热情的给沈华兰递筷子,“看看合不合您胃口。”
“等等,寒舟还在路上。”
“学长也回来呀。”林西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说曹操曹操到,裴寒舟进门了。
见到我们三人,倒也没惊讶,估计是提前收到了风声。
林西西踩着碎步上前,笑眯眯道:“学长,今晚我下厨,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裴寒舟上了主座。
沈华兰作为长辈坐在他左边,林西西则坐在他右侧,她热情的给裴寒舟添菜,一副懂事小媳妇的模样。
只有我是多余的。
不过母子两对林西西的“厨艺”还算认可,吃的不亦乐乎。
鲫鱼豆腐汤端上来时,林西西又给裴寒舟添了一大碗,男人抿了一口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学长?”
沈华兰瞧见动静,瞅了一眼鲫鱼汤,冷冷道:“寒舟受不了姜味,你这个做女朋友的不知道?”
责问的语气,脸色也不好看。
林西西顿时懵了,满脸错愕的看向我。
我当然清楚裴寒舟受不了姜味,所以以前做这道菜时会特意用柠檬汁去腥,今天除外。
我带着歉意说:“抱歉啊阿姨,姜片是我放的。”
沈华兰怔怔的看着我,不可思议道:“絮絮,你……”
她印象中的我大概是会把裴寒舟的喜好当成金规铁律吧。
我耷拉着眼皮,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余光掠过林西西时,看见了她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意。
她哪里知道,单单今晚的表现是不够的,适当的时候,还需要我这个伪前任来反衬一把。
姜片是我故意放的。
饭后,林西西留下来继续扮演她的好好女友,我则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辗转到住处时已经夜阑人静,我卸下伪装的面具,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想,有了今天这么一出,裴寒舟应该会更舍不得摒弃我这颗棋子了吧?
手机忽然突兀的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时,我眉眼一跳。
裴寒舟的电话。
这个点,他不应该陪他的林小姐吗?
带着疑惑,我忐忑的按了接听。
“周总。”
“晚上戏不错。”男人声线沙哑,“想要什么奖励?”
我始料未及,顿了几秒钟后说:“举手之劳,周总看着办。”
当然多给点也没关系。
我话音刚落,手机就弹出了一条转账信息。
裴寒舟又给我转了两万。
“周总太客气了,以后有需要……”
“孟经理可以试着往影视圈发展发展,”裴寒舟打断了我的话,说:“反衬的套路,那是一演一个像。”
我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
我自诩演的不错,裴寒舟是怎么看出来的?
“孟经理都知道故意放姜片,怎么切鲫鱼的时没改柳叶刀?”
柳叶刀是我划鱼时经常用的刀法。
但我没想到,裴寒舟竟然记得。
隔天上班,林西西特意给我带了份早点,并夸赞道:“月盈姐,还是你有办法,周夫人约了我今晚一起去花艺沙龙,我太开心了。”
意料之中的事。
我猜裴寒舟那么爽快的给了两万酬劳,肯定跟这也有关系。
我提醒她:“周夫人最喜欢的是大马士革玫瑰。”
林西西了悟,感激道:“那我先去准备了。”
看吧,只要目标一致,什么前任现任的,都能处成朋友。
吴凌心里却不好受,说:“可能是我比较小心眼,换做是我,绝不会这么大方。”
我递给她一个大白眼,说:“是谁说的,名声自尊不过尔尔,真金白银才最实在。”
吴凌一把搂住我,说:“絮絮,别忙了,去约会吧,实在不行,约P也行。”
没个正行。
但没多久,我就收到了一条邀约。
是严冬发来的。
“今晚有空吗?电影院刚上映了一部不错的推理片,一起?”
我兴趣不大,但联想到吴凌那副无地自容的神色,又改了主意。
我不想让吴凌是觉得我是为了工作室才不要自尊的。
于是问严冬:“几点?”
严冬马上发来一段语音:“晚八点,我去接你。”
明朗愉悦的语气,跟着冬日里的萧瑟景象比起来有些突兀。
我平静的看着窗外已经快秃了的枝丫,发了个同意的手势。
下班点刚到,吴凌就拽着我往电梯口走,说什么也要陪我喝一杯,我慌的制止:“抱歉,我今晚有约了。”
吴凌目瞪口呆:“谁啊,严教授?”
我点点头,明显的感觉吴凌松了口气:“好样的絮絮,另外,别忘了做安全措施。”
她话音刚落,我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惊呼。
回头一看,林西西正捂着小嘴,尴尬地看着我们。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大惊小怪也正常。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下了电梯。
巧的是,严冬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立冬后的京港寒意更甚,他身上只简单的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羊绒翻领夹克,搭配一件黑色高龄针织,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又冻人。
正搓手呢。
莫名的,有些滑稽。
“那不是严教授吗?”林西西似发现了新大陆,感叹道:“原来今晚跟月盈姐有约的人是他啊。”
严冬听到了动静,快步朝我们走来。
他扫了我一眼,说:“降温了,穿这么点,会不会冷?”
“还好。”我看着严冬被冻得有些泛红的鼻尖,问:“等很久了吗?”
“没,也是刚到。”
林西西闻言捂着嘴笑:“严教授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