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深的眼睫颤了颤,泪水和着雨水砸在地上。他想说些什么,可张嘴才发现喉间哽咽的不像话:“我没照顾好你,也没照顾好他……”姜嘉弥拍了拍他的手,在心里回答:“我们都没有怪你。”世界上那么多身不由己,一环扣一环。没人总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姜嘉弥陪着周叙深跪着,一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起身离开。晚上,姜嘉弥洗完澡,睡在周家以前为她准备的房间里,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些和周叙深的过往。每一幕都穿插着周父的身影。他总是慈爱的看着自己,包容她维护她。
“啪”的一声,手机从无力的掌心滑落,砸在柔软的地毯上。
姜嘉弥的脸色惨白。
她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捡起手机买回零沧的票。
按下购买键的时候,姜嘉弥的指尖都在发颤。
再赶回到零沧时,天色已经泛白。
姜嘉弥下了高铁,直奔周家。
周家门口摆满了白色花圈,门边贴着哀悼的挽联。
挽联上写着:高风亮节万古存,良操美德千秋在。
姜嘉弥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周父的照片和牌位摆在灵堂上。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之前离开的时候,周叔叔的身体还那么硬朗。
他还给自己煲了鸡汤!
可桌上的黑白遗照和牌位无一不昭示着,这是真的。
世界上最后一个会关心她的长辈也离开了。
姜嘉弥的心霎时像被狠狠扎了一刀,鲜血不断的往外冒。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赶到葬礼现场的。
抵达陵园那刻,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
姜嘉弥顾不上这些,径直走向陵园深处。
果然,姜父姜母墓碑的不远处,新开了一个陵墓,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那里悼念。
领导正拿着手稿,在念悼词。
人群中,周叙深跪在墓碑前,一贯笔挺的背深深俯下去,扣在墓碑前。
这一瞬,姜嘉弥仿佛感同身受。
斜风冷雨,失去至亲的痛苦如山压来,沉重的叫人踹不过气。
姜嘉弥在众人的打量的目光中走上前,和周叙深并肩跪下。
周叙深觉察到动静,偏过头来。
周叙深眼里的哀伤都快要溢出来。
姜嘉弥红着眼,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的说了句:“我陪你。”
周叙深的眼睫颤了颤,泪水和着雨水砸在地上。
他想说些什么,可张嘴才发现喉间哽咽的不像话:“我没照顾好你,也没照顾好他……”
姜嘉弥拍了拍他的手,在心里回答:“我们都没有怪你。”
世界上那么多身不由己,一环扣一环。
没人总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姜嘉弥陪着周叙深跪着,一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起身离开。
晚上,姜嘉弥洗完澡,睡在周家以前为她准备的房间里,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些和周叙深的过往。
每一幕都穿插着周父的身影。
他总是慈爱的看着自己,包容她维护她。
想着,姜嘉弥就红了眼。
她睡不着,干脆起身想出门透透气。
结果打开房门,就看见周叙深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酒瓶,大部分都已经空了,只剩少数还满着。
周叙深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姜嘉弥走近,在他身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辛辣入喉的那瞬,姜嘉弥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燃了起来。
除了卧底那六年,她很少喝酒,喝酒会耽误事。
“我终于明白当时你是什么感觉了,卧底六年,却无法再回到分部……”
周叙深说着,脸上满是苦涩,“我挺迷茫的,如果不能回到分部,我以后能做些什么?”
姜嘉弥没回答,又喝了一口。
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苦辣咸涩。
周叙深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其实我受伤之前,我爸的身体就不好了。”
“可是他瞒着我,一直到前些天……”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瞬间眼角滑落,“如果我早点知道……一切会不会不同?是不是他就不会离开我?”
姜嘉弥起身坐到周叙深身边,握住他的手。
周叙深顺势靠在姜嘉弥的肩上,低声哀求:“我只剩下你了,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