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云湛当时的回答,他抚着她的头发,说道:“不会,我会一直保护你。”可惜,物是人非。桑雉看了看一旁的云湛,只见他正望着银月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回去吧。”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碎草叶,往前走了两步却不见有人跟上。于是回头看去,便见一个云湛正静静地看着她。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能感受到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眼底,仿佛也蒙上了浅浅的柔情。他说:“你曾说不能将所有事都埋在心底。”桑雉不解,他又说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桑雉一怔,猛然看向云湛:“什么?”
“几千年前帝噬冲破封印,在人间为患,后来再度被封印在混沌之地,遗留的魔气幻化为魔军,不断侵蚀凡间灵力,以血肉怨气为食,增长自身,以待突破。”
云湛看着她:“凡人于魔族并无任何益处,我以为你早该想到。”
桑雉只觉脑海中那根怎么也接不上的弦一瞬间似乎就连接起来了。
她胸口一震,匆忙说道:“多谢。”
随即便要去追冬凌,刚想盾光,却又被一阵清风所拦。
“别去。”云湛的声音又轻又淡。
桑雉不解:“为什么?”
云湛道:“帝噬即将冲破封印,你若此刻说清,他必然会在你身边,届时帝噬来找你,凡人于他不过也只是弹指即灭罢了。”
桑雉一顿,身上的禁锢渐渐消散,她却只是看着远处青绿的山间,再没了去追的心思。
云湛说得对,冬凌若知道真相,按照他的性格,即便不留在她身边,也会去找帝噬复仇,可偏偏这两种都是她不想看见的结果。
倒不如先瞒着他,等到消灭帝噬后,再做打算。
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垂眸道:“是我考虑不周。”
云湛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关心则乱,你以前从不如此鲁莽。”
这话全然不似平日冷淡,倒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桑雉顿了顿,没体会过来,一转头却见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什么也进不了心的模样,便也没放在心上。
司命观天上星象所推断,帝噬封印冲破不过十几日。
期间天君的伤势渐愈,回了九重天。
桑雉自是不解:“若只要天君之心,天君死了,再让凤祁做天君不就好了?”
云湛道:“天君之心,是盘古开天时所落下的流光石,历任天君即位,需去天池接纳流光石,九九八十一天,没有时间了。”
九九八十一天……
桑雉抬头看向天上乌朦的月色,心中有些迷茫。
“天君心、有缘者、可无情道却毁了。”
云湛顿了顿:“去除无情道,却还有办法炼制诛仙剑。”
桑雉有些疑惑,却也不曾问,只是躺在山坡之上,看着漫天繁星,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说。
其实今夜晚风正好,月光也很亮。
和第一次被云湛带下山时,一模一样。
只是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云湛,无心欣赏着这凉凉月色,她那时笑着问他:“大师兄,等我长大了之后,你会不会就对我严厉,然后不喜欢我了啊?”
她还记得云湛当时的回答,他抚着她的头发,说道:“不会,我会一直保护你。”
可惜,物是人非。
桑雉看了看一旁的云湛,只见他正望着银月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去吧。”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碎草叶,往前走了两步却不见有人跟上。
于是回头看去,便见一个云湛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能感受到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眼底,仿佛也蒙上了浅浅的柔情。
他说:“你曾说不能将所有事都埋在心底。”
桑雉不解,他又说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那日诛阵前,我早已为你想到了所有退路,你却不愿意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