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不出面倒显得我心虚。”曹晴自知拗不过温晚栀的脾气,叹了口气:“行,走吧,到时候站我身后。”温晚栀的脸刚一出现在门口,人群就沸腾起来,污言秽语席卷而来。“陷害依然上瘾了,没完了是吧?”“上次遗照满意吗?这次给你做个灵堂!”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东西,温晚栀一阵阵头痛。人群推搡过来,温晚栀强迫自己站直身子,沉声开口。“这里是疗养院,请你们尽快离开。如果继续寻衅滋事,我已经报警……”
关于录音的事,温晚栀没有再出面澄清。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本就容易多说多错,越抹越黑。
况且,化疗的副作用已经让她痛不欲生。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头晕呕吐,难得清醒一会儿。
温晚栀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疗养院里。
外公情况还算稳定,温晚栀感觉很近没这样松口气了。
手里一直抱着速写本和平板,瘦小的身子缩在宽大的椅子里,写写画画。
但她再也没碰过婚纱设计。
她从生理上,心理上,就是再也画不了了。
入夜了,温晚栀照惯例,带着外公到楼下花园,睡前散步。
曹晴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站在门口阻拦。
“晚栀,现在疗养院外面不太消停,聚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今天先别出去了。”
温晚栀心里一惊,难道向依然的人已经找到这儿了?
她无所谓向依然怎么对付她,但是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外公!
温晚栀俯身安抚了外公几句,叫人把他送回了房间。
门口,大批闹事的黑粉吵得叽叽喳喳,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叫嚣起来。
疗养院的安保人员已经赶到了大门口,维持着秩序。
“叫温晚栀出来!事儿还没完呢,怎么,当缩头乌龟有瘾?”
“疗养院不是公共场所吗,怎么,不让平民老百姓进门?”
温晚栀在走廊里坐立难安。
她和曹晴单独出面应对这种事,想来就不够理智。但疗养院的护士站接连不断地收到投诉电话,情况已经严重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曹晴暗暗骂了一声,直接拿起手机报了警。
挂了电话,曹晴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我出去看看。”
温晚栀也跟着站了起来,曹晴回身,一把拉住了她:“你别去。”
温晚栀这时候出面,就像掉进狼群里的羊,被生吞活剥都不为过。
“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不出面倒显得我心虚。”
曹晴自知拗不过温晚栀的脾气,叹了口气:“行,走吧,到时候站我身后。”
温晚栀的脸刚一出现在门口,人群就沸腾起来,污言秽语席卷而来。
“陷害依然上瘾了,没完了是吧?”
“上次遗照满意吗?这次给你做个灵堂!”
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东西,温晚栀一阵阵头痛。
人群推搡过来,温晚栀强迫自己站直身子,沉声开口。
“这里是疗养院,请你们尽快离开。如果继续寻衅滋事,我已经报警……”
话没说完,一枚鸡蛋啪地砸在了温晚栀额头上。
冰冷腥臭的蛋液顺着脸颊滑下来,温晚栀愣在原地。
人群嘘声一片。
“靠,牛啊,中了!再来再来!”
“好啊,报警了,我好怕啊~”
“看她那副表情!”
温晚栀闭了闭眼,伸手抹了一把脸。
看来她以前是被豪门保护得太好了,从来不知道无赖地痞的手段有多卑劣。
向依然屡次三番找麻烦,倒是给她上了一课。
对付这种无赖,没办法用太讲理的手段!
曹晴一直在娱乐圈里打拼,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但是这一次,她看到了温晚栀的灵堂,一下子失控红了眼。
“你们这帮孙子!”
曹晴说着,抡起手里的牛皮小包,往那些人手里端着的灵堂和花圈砸过去。
“你们tm死后不怕下地狱吗!!”
照以前,曹晴肯定一笑置之。低劣的手段,多看一分钟都是伤眼。
现在她半点看不得这些东西!
闹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大多是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小太妹。一看动起手来,都面露喜色,伸手上来又抓又挠。
温晚栀从小到大哪里打过架,混乱中被揪住了头发,疼得脸色发白:“放手……”
拉扯间,一群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保镖包围上来!
局势很快被控制住了,一些胆子小的闹事者已经溜了。
人群的喧嚣声自动降了下来,向两边稍微分开。
“他怎么来了?”
“不是都要离婚了吗?”
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黑着一张脸,快步走了过来。
曹晴顾不上跟人撕打,脖子上不小心被抓了道血印子,赶紧跑过来护住温晚栀。
“薄严城,你来看笑话的是吧?”
薄严城冷厉的目光落在温晚栀头顶的秽物上,眼底冷得像冰。
一向洁癖的男人伸手护住了温晚栀,清理着那些脏东西。
温晚栀愣了一下,也忘了挣扎。
平日和人握过手都要偷偷擦手的男人,怎么现在倒顾不上这些了?
闹事的人群被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的威压震慑住了,纷纷散开。
拽住温晚栀头发的女生却一脸阴狠,不肯松手,猛一使劲,哗地扯掉了一大把黑色的长发!
温晚栀踉跄了一步,额头撞上了薄严城的胸膛。
她回头,表情怔然看着那一大把的头发。
这是温晚栀第一次,面对化疗最直接的副作用。
薄严城看到那一把簌簌掉落的长发,也是神色一紧,长臂一伸把温晚栀带进了怀里。
他不过是想来质问她录音的事,居然撞到这些人在这闹事。
那个一向倔强硬气的温晚栀,居然也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欺负他的人,他还没允许过。
人群散去,温晚栀挣脱开薄严城的钳制。
“薄总来做什么?”
薄严城心里因为温晚栀的疏远而平添了没来由的烦躁。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曹晴轻轻把温晚栀拽到身后,话却说得不留情面。
“晚栀这么多天,就没踏出门一步,能找到这来,除了向依然那婊子给的地址,还能有谁?”
温晚栀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却落在了薄严城身上。
是向依然的来电。
温晚栀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接起来:“喂?”
向依然娇滴滴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薄严城也听得一清二楚。
“晚栀嫂子,我们之间可能是有些误会,你方便的时候,要不要来一趟薄家老宅?我们见面聊聊,有些误会也就说开了。”
温晚栀神色平静地看向薄严城,对上了对方墨黑色的,好像漆黑无底的眸。
曹晴抓着温晚栀手臂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满脸写着拒绝。
温晚栀却好像有自己的打算,淡然开口:“好,我们见一面,当面聊聊。”
薄严城眉头紧蹙,似是有些意外。
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暗藏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