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死了的消息很快传到沈自成的耳朵当中,他气得要发疯。一年!整整一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沈鸢,我与你不共戴天。沈自成只要一想起沈鸢那张趾高气扬的脸,就恨不得将她整个撕碎。她分明不过是一个女子,却能享有整个北燕,除了皇帝之外最隆重的待遇。凭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如今父皇已经彻底取消了他在朝廷中的所有职务,如今的他不过是废人一个,空有皇子的名声,却一点实权都没有。之前精心策划的那些大臣,一看他已经失势,逐渐都远离了。
很快,柳儿反应过来自己好似说错话了。
“我是说,我的手笨,怎么也学不会这些东西。”
但是听起来,好似她在劝说翠碧迷途知返,这若是被公主知晓,柳儿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翠碧并未当作一回事。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随时教你,正好你上次送了我那玫瑰油,正好当做谢礼。”
柳儿一听,顿时欢喜起来。
两人坐在一处学。就在柳儿正起兴的时候,翠碧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站起身来。
“柳儿妹子,我现在有些事要去做,可能不能陪你。你或者拿回去自己照着先前教给你的,去做吧。”
柳儿点点头,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翠碧面上的异样。
走到回廊里,才陡然停住步子,惊觉方才翠碧似乎在隐藏什么东西。
转身立刻要回去,却突然顿在原地。
若是现在回去,果真验证了翠碧在对公主撒谎,那么翠碧她……
但是若是不回去,届时公主知道她包庇翠碧。想到这里,柳儿一狠心,快速走了回去。
转角处,见到沈鸢正站在那里。
柳儿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
“公主,我……”
沈鸢似乎早已经将柳儿看透,半点没有好奇。
“现在随本宫一同过去吧。”
柳儿一颗心剧烈地疯狂跳动起来,好在,好在自己方才选对了。
若是公主知道她方才明知道翠碧不对劲,还依然离开的话,恐怕就连她,也无法继续在公主府中待下去了。
两人一同前往翠碧住着的厢房,此时的翠碧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只是觉得,突然之间有些心慌。
看着手中的信鸽,翠碧有些犹豫。
这是公主的一个情报,昨夜她亲口听见公主说出口,要召集军队前来京城。
只是若是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届时二皇子肯定会拿着这个来对付公主……
即使她背叛了公主,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想了想,翠碧将手中的字条换了一个,狠心放了出去。
没想到的是,刚刚放出去鸽子,将窗户关上。
下一秒,tຊ翠碧就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公主,柳儿……府上的众多侍卫全都来了。
翠碧大惊失色,脸上面色全无。
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怎么?为本宫缝制的小玩意呢?”
翠碧借口为公主缝制东西,特地回到房间,结果是在与敌人暗通款曲。
沈鸢勾唇,看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姑娘。
瞬间觉得心中凉了一片。
“跟着本宫这么久,你好似一点都不了解本宫。”
此时,有侍卫上前,举起方才抓到的鸽子。
“公主,东西已经抓住了。”
翠碧面如死灰,紧紧闭上了双眼。
“奴婢知错,还请公主责罚。”
沈鸢:“念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留给你一个全尸。”
“公主!”
柳儿惊呼上前,却在触及沈鸢那双眸子的那一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
冰冷,荒凉,似乎里面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怎么,你想要为她求情?”
柳儿身子一抖,缓缓垂下头去。
翠碧见状,赶紧说道:“公主,这件事情全是我一人所为,与柳儿无关。我愿意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
沈鸢看了一眼边上的侍卫,侍卫将手中的字条地交给她。
见到上面的东西并不是自己预料之中的,沈鸢看向翠碧。
“怎么没将昨日告诉你的消息,传给沈自成?”
翠碧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原来公主真的什么都知道,就连她一直暗中沟通的对象,是二皇子,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竟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傻子。
翠碧苦笑:“二皇子这个人阴险狡诈,若是告诉了他,他势必要拿这件事情来对付公主。”
沈鸢挑眉,倒是没想到,翠碧竟然还替自己想到了这一层。
“你放心去吧,至于你的兄弟姐妹,本宫会找人去护着,也算是照顾本宫这么长时间的一点心意。”
翠碧没想到,公主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她看着公主,那张绝美的面孔之下,藏着一颗七窍玲珑的心。
她错了,错得离谱,只是她再也没有办法进行弥补了。
“公主,若是有来生,奴婢可不可以再服侍公主一回?”
沈鸢没有讲话,侍卫拿来毒酒。
翠碧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怪不得谁。
很快,毒酒在腹中挥发,翠碧只觉得肝肠寸断,在地上像是虫子似的扭曲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找个地方埋了吧。”
沈鸢见翠碧已经死去,转身离开。
期间柳儿一直不敢正眼相看,此时的翠碧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完全是一副安详且解脱的模样。
柳儿垂泪,心中满是的自责愧疚,多种心情交织在一起。扑腾一声跪在了翠碧的身前。
翠碧死了的消息很快传到沈自成的耳朵当中,他气得要发疯。
一年!整整一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沈鸢,我与你不共戴天。
沈自成只要一想起沈鸢那张趾高气扬的脸,就恨不得将她整个撕碎。
她分明不过是一个女子,却能享有整个北燕,除了皇帝之外最隆重的待遇。
凭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如今父皇已经彻底取消了他在朝廷中的所有职务,如今的他不过是废人一个,空有皇子的名声,却一点实权都没有。
之前精心策划的那些大臣,一看他已经失势,逐渐都远离了。
就连来往都断绝了!
凭什么!凭什么!
沈自成不断摔打着博古架上的精美瓷器,直到碎片堆满了整个屋子,自己的身上,脸上也都尽数被划伤,才癫狂大笑一番,缓缓垂下头来。
径直盯着沈鸢公主府的方向。
“你不让本皇子好过,本皇子也定然不会让你舒服。沈鸢,咱们走着瞧。”
沈自成面上的笑容,狰狞又阴森,仿佛从地底下出来的恶鬼似的。
在厅堂外的一根柱子后,傲丝丝见沈自成已经彻底疯魔,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皱着的眉头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