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有绝对的把握,不是说青楼没秘密,而是说女人多的地方基本上不会有秘密。他上一世有个上大学的女朋友,寝室一共就六个人,建了七个微信群。这一次韩佑可谓是将全部家当都给了郭鹏,一张五贯钱的银票,换后世的话相当于两万块现金,要是去个KTV夜店找个坐…找个坐着无聊的服务员打听点事的话,这两万块别说打听幕后老板,就算问老板一共长几根头发都能打听出来,打听不出来他都得一棒子敲晕老板挨个数。又等了一刻钟,正当韩佑怀疑郭鹏这家伙是不是假戏真做的时候,香来阁传出了吵闹声。
韩、柳两家心知肚明,双方之间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与柳家好的和穿一条浪莎似的吴勇手段尽出,韩佑何尝不是千方百计搞黑料。
坐在北市一间茶铺外,韩佑、周衍、张卓三人望向对面香来阁。
郭鹏刚刚进了香来阁,打探底细去了。
这香来阁也是柳家产业,挂在柳文冠第三房小妾的表哥名下,明面上来看,与柳文冠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他产业也就罢了,什么酒肆、粮铺、卖绸缎的,无关痛痒,京中官员谁还没个副业了。
唯独香来阁与牙行两个行当,只要证明了与柳文冠有关,不说别的,这官袍他肯定是没的穿了。
文官最重名声,个个长着一副德高望重的嘴脸,恨不得出门在脸上刻上四个大字,左边品德右边无暇。
牙行与青楼可与道德俩字沾不上边,前者卖人,后者卖身,都是士林中人嘴上无比唾弃的场所。
青楼不必多说,单说牙行,可以理解为中间商,买卖说和、介绍交易、出资做保,最后抽取佣金。
北市这家牙行,主营业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买卖人口!
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将活不下去的百姓子女买到手中,再转手卖于各个府邸当下人,当奴仆,乃至当牲口。
就这两个行当,谁沾上谁的名声就会臭大街。
实际上不少人都知道这些产业的幕后东家,就说街面上的武卒吧,谁不晓得牙行与青楼与柳家有关。
可宁使人知,莫使人见,大家心里知道,嘴上是不能说的。
这才是韩佑来到北市的原因,他确信,深信,无比的相信,香来阁与牙行这种日进斗金的地方,和柳文冠小妾表哥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查出两个行当的资金流向,怎么进的柳府、柳家人谁来取、又是怎么运作的,一旦找到了直接证据,大肆宣扬,闹的越大越好。
到了那时,士林定会口诛笔伐一番,好你个工部主事柳文冠,我们都是玩一玩消费消费就算了,你这是梦想照进现实直接开了一个,要脸吗,要脸吗要脸吗。
名声臭了,柳家基本上就完蛋了一半,只要京中人尽皆知,这老东西就必须辞官,他不辞官,朝堂上的重臣也得将他搞下去,一旦成了白身,还不是京兆府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牙行,韩佑还没去过,先来蹲点香来阁,并且让郭鹏去打探打探虚实。
本来这活适合韩佑做,只是他昨日带着周衍去过,问东问西容易打草惊蛇,所以也就让王府侍卫郭鹏去了。
张卓看了眼天色,皱眉道:“老郭这都进去半个时辰了,不会是乐呵上了吧。”
韩佑猛翻白眼,搁这问谁呢,你的手下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
郭鹏进去前,韩佑交代了一大通,听个曲儿,喝两杯,再叫个姑娘,不能多叫,就叫一个。
然后往死灌这姑娘,灌的差不多了再刷上两个火…不是,再打赏一些,最后打听一下柳家什么时候“收账”,收账的人又是谁等等。
张卓明显是个没耐心的人,喝了口粗茶,建议道:“末将进去探上一番吧,说起来,我与那老鸨雨绮颇有几分交情,当面询问一番就是。”
“你是探一番,还是上一番?”
“自然是探一番。”
“那你吞咽口水做什么?”
“我…我有些紧张。”
“你特么还搓手了!”
张卓:“…”
“别想了,雨绮是指着柳府吃饭的,她会出卖东家?”
“倒也是。”张卓一天天就和个倔驴似的,不杠一下浑身难受:“可老郭随意寻个姑娘,能知晓这些秘事吗?”
韩佑点了点头,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这件事他有绝对的把握,不是说青楼没秘密,而是说女人多的地方基本上不会有秘密。
他上一世有个上大学的女朋友,寝室一共就六个人,建了七个微信群。
这一次韩佑可谓是将全部家当都给了郭鹏,一张五贯钱的银票,换后世的话相当于两万块现金,要是去个KTV夜店找个坐…找个坐着无聊的服务员打听点事的话,这两万块别说打听幕后老板,就算问老板一共长几根头发都能打听出来,打听不出来他都得一棒子敲晕老板挨个数。
又等了一刻钟,正当韩佑怀疑郭鹏这家伙是不是假戏真做的时候,香来阁传出了吵闹声。
大家定睛望去,只见穿着常服的郭鹏一边后退出来一边叫骂着,骂的很难听,含妈量极高。
一群大胖姑娘也搁那骂,一边骂一边往外撵,其中一个大胖娘们还拎着棍。
郭鹏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地,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磕门槛儿上了,仰面而倒。
那大胖娘们可算找到机会了,提起裙子就来了个助跑,和虎式冲锋似的,跳起来后一屁股坐郭鹏脸上了。
周衍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怎地了。”
韩佑吸着凉气:“一脸蒙逼!”
张卓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茬,语气莫名:“朝闻道,夕死可。”
韩佑发现了,王府侍卫,果然都是文武双全之辈。
再看远处,要么说人家郭鹏是王府侍卫呢,担得上一声硬汉,生生用头将那大胖姑娘顶了起来,连滚带爬撒腿就跑,龟公和一群姑娘们叫骂不休。
韩佑、周衍、张卓连忙低下头,深怕郭鹏这蠢货径直跑来。
还好,郭鹏没傻到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韩佑扔下了几文钱,带着周衍与张卓前往了旁边的巷子之中。
满身污迹的郭鹏已经到位了,没等韩佑询问,前者快步迎了上去,面无表情。
“敢问韩公子,当真要将柳家连根拔起!”
最后一个“起”字,说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周衍与张卓面面相觑,韩佑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说吧,看到了什么。”
郭鹏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敢问韩公子,当真,要将柳家连根拔起!”
韩佑微微点头,只说了一个“是”字。
郭鹏后退一步,随即重重的单膝跪地,双手拱起。
“我郭鹏愿效犬马之劳,若韩公子除了柳家,末将这条命便是韩公子的,任由差遣!”
“混账!”张卓面色剧变,大骂道:“喝酒喝傻了不成,说什么胡话。”
郭鹏仰起头,双眼血红:“你可知卑下在那香来阁,见到了什么!”
韩佑将郭鹏扶了起来,轻声道:“柳家不死,我死,我不想死,所以,柳家必死,说吧,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