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还没跟你介绍,这是顾季初。白天的时候,我上班没空便让他帮忙把你的包包和手机送去给你,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本来我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来找你的,可车到半路抛锚了,我便把他叫了来,幸好没有来晚,幸好。”沈宜将夏之雨紧紧抱住,“幸好,幸好我还有你。”她再不去看顾季初。正在开车的顾季初,却在听到夏之雨的介绍后,微微侧过头,声音温润的道:“是呀,我是夏之雨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沈宜顿时一僵。
沈宜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清路,这一刻,她已经忘了黑暗带给她的恐惧,因为这两男人给她的惧意更甚。她跑的很快,非常的快。
因为有多年晨跑的习惯,所以,真要跑起来,沈宜的耐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至少这两黄毛青年,比不了。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沈宜跑的气喘吁吁,而那两黄毛青年更是上气不接下气,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他妈的……这娘们……太能跑了……”
“不行了……我没气了……跑不动了……”
恰在这时,前方路上出现一道强光,有车子来了。
两心怀不轨的黄毛青年,做贼心虚,一见有人来,立即掉头,手脚并用的往回跑。
车子在沈宜面前停下,车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姿从里面腑身而出,逆光而站,他眉目如画,宛若遗落人间的天使,沈宜怔怔的看着,只觉得世间光明唯剩他。
“老师……”沈宜瞬间落泪,所有的恐慌与惧怕都在这一刻融入了这一声呼唤里。
沈宜飞奔向了顾季初,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光。
这一刻,她想拥抱!
然而……
“凝宝!”就在这时,另一车门被打开,夏之雨从车里出来,她无比激动的跑向了飞奔过来的沈宜,然后,一把将沈宜抱住。
沈宜瞬间清醒。
“凝宝,你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吧?”夏之雨一脸关切的上下打量沈宜,随即又一指那两个已经跑远的黄毛青年,“他们是什么人,刚刚是在追你吗?”
“是……”沈宜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夏之雨,她为自己刚才竟然想要抱顾季初感到深深的愧疚,还有羞耻。
“社会人渣!”顾季初一听,便立即明白沈宜刚刚经历了什么,他神色一冷,就欲去追那两人。
“不要去。”沈宜连忙阻止,“你不要去,他们两个人,你打不过的。我没事,我真没事,他们刚刚一直没追上我,我们赶紧走吧!”
沈宜深知,打架从来不是顾季初的强项,这个曾经身为老师、温润如玉的男人,一向都反对暴力,也就只为她有过几次冲冠发怒,比如白天在学校。
夏之雨也立即道:“季初,此处偏僻,我们不要妄动,全身而退才是明智的选择,赶紧上车。”
话说着,已经将沈宜扶进车子。
顾季初凌厉的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消失的那两道可恶背影,这个时候他要追,其实也追不上了,况且沈宜明显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又怎能再让她担惊受怕?只好转身上车,掉转车头,回城。
“凝宝,你好好的怎么会跑到这种偏远之地呢?”车里很安静,夏之雨询问的声音很温柔,她的手一直安慰的抱着沈宜。
沈宜一直在发抖,她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这样靠在夏之雨怀里,这已经是她最后能感受到温暖的地方了。
夏之雨一声轻叹:“没事了,别怕了,我在呢!”
顿了顿,又道:“还没跟你介绍,这是顾季初。白天的时候,我上班没空便让他帮忙把你的包包和手机送去给你,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本来我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来找你的,可车到半路抛锚了,我便把他叫了来,幸好没有来晚,幸好。”
沈宜将夏之雨紧紧抱住,“幸好,幸好我还有你。”她再不去看顾季初。
正在开车的顾季初,却在听到夏之雨的介绍后,微微侧过头,声音温润的道:“是呀,我是夏之雨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沈宜顿时一僵。
“什……什么?”他这是在跟她装不认识吗?
“之雨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今日之事,我绝不跟外人提起,虽然其实也没什么,但说出去终究会惹来闲话。”顾季初面色如常的道。
“……”沈宜一时无言以对。
他果然在跟她装不认识。
为什么?是不想夏之雨知道她与他的曾经,从而影响他俩现在的感情吗?
沈宜顿觉胸口一阵揪起来疼,好,很好,她本就一直愿意祝福他俩的。
那就当……从来不曾认识过吧!
沈宜闭上眼,再不愿多说一个字,她安静的蜷缩在夏之雨怀里,平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最后,沈宜被夏之雨带回了家。
当晚,沈宜就发起了40多度的高烧。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在精神上扛住了,可身体却顶不住了,病痛就像被关了很久的恶魔,一经挣脱,来势之凶,简直就像索命。
沈宜整个人被烧到迷糊,但她能感觉到夏之雨一直在身边照顾她。
半夜的时候,沈宜发了一身的汗,高烧退了大半,她悠悠醒来,却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的双足。
沈宜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被烧糊的视线慢慢聚焦,然后……她看到了顾季初,正在给她的双足上药。
因为之前走了几个小时的路,后面又奔跑了近半小时,沈宜那双白皙的双足早已经遍布伤痕,磨出了很多水泡。
顾季初的动作很认真很轻柔,每一次只沾一点点药在指腹之上,然后涂抹在沈宜足上的水泡,时不时的还会拿嘴吹一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老师你……”沈宜瞬间脸色大变,连忙缩回自己的双脚,“之雨呢?”
见沈宜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顾季初的脸上顿时划过一抚失落,“上半夜都是她在照顾你,她明天还要上班,我让她去睡了。”
沈宜一听,愧疚感更深了,“我已经好了,你不用在这里,你出去吧。”
顾季初却像没听见似的,他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温柔道:“我知道你白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这是我亲手煲的粥,是你曾经最喜欢的蔬菜素粥。我喂你吃,乖,张嘴。”话说着,便舀了一小口送到沈宜的嘴边。
“够了。”沈宜一把打开,冷颜道:“顾季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跟之雨是朋友,你这样做,是要把我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