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件事,他完全不敢让他爹知道。但他如果不给,晏梨绝对会将他告上公堂,场面只会更难看。叶文曜只能黑着脸打了张欠条。闹剧散场后,晏梨见铺子里米面所剩不多,便吩咐伙计今日先关门歇业。其他人扫兴的离去,热闹的米铺变得冷清,而那位七公子还站在原地,端着温文尔雅开口:“我为姑娘解了围,姑娘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晏梨收拾铺子的手一顿,眸底深藏怀疑探究的看他。对这种来历不明,又行迹诡异的人,她向来保持很重的防备心。
不知为什么,米铺里其他人,心底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米商一向是稳定给铺子供应米面,定金都交了,总不能有什么变动吧?
叶文曜撂下狠话就要带着叶姝慧走人,晏梨讥讽tຊ的叫住他,“叶公子走这么快,是想在众目睽睽下不要脸的赖账?”
“你今日砸掉的这些东西给你打个折,算你五十两,现银还是欠条?”
叶文曜背影猛地一僵,对现在的叶家来说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必须要他爹娘点头,他才能拿得出来。
可这件事,他完全不敢让他爹知道。
但他如果不给,晏梨绝对会将他告上公堂,场面只会更难看。
叶文曜只能黑着脸打了张欠条。
闹剧散场后,晏梨见铺子里米面所剩不多,便吩咐伙计今日先关门歇业。
其他人扫兴的离去,热闹的米铺变得冷清,而那位七公子还站在原地,端着温文尔雅开口:“我为姑娘解了围,姑娘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
晏梨收拾铺子的手一顿,眸底深藏怀疑探究的看他。
对这种来历不明,又行迹诡异的人,她向来保持很重的防备心。
他故意接近她,想干什么?
她还没说话,伙计就先凑过来低声道:“看之前叶文曜的反应,这位恐怕不是普通人,您可千万不能得罪。”
晏梨细眉微挑,眼尾扫了眼他,“行,进来吧。”
米铺的雅间里,两人对坐,晏梨斟了杯茶递给他。
只是寻常百姓常喝的白茶,米铺里没备什么名贵的茶叶。
七公子浅酌了一口,便放在了手边,没有再碰。
“晏小姐待会儿去哪儿,可要回晏府,不若我送你一程?”
晏梨熟稔地温盏沏茶,头都不抬,“送我一程上路?”
七公子面色一顿,眸光深了深,随即神色如常不露痕迹,“说笑了,晏小姐何出此言?”
“你今天派刺客暗杀晏家的时候,手段不是还挺凶残的吗?”
晏梨看都懒得看他,面无表情的拆穿:“你不去守着晏府,反倒来跟着我,怎么,怕我泄露你派人暗杀晏家的事?”
他脸上装出来的温和表情直接滞住,转而冷冷盯着她看,没想到晏梨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拆穿他。
他身后,侍从露出杀意,时刻准备将晏梨灭口。
此时七公子反倒饶有兴致的询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空无一人的晏府门口,就你的马车停在那里,凶手往往喜欢回到作案的地方欣赏自己的杰作。”
“不,我是说更早之前,你是怎么知道今日会有这场刺杀的?”问到这里,他几乎紧盯着晏梨的反应,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早在晏梨和那几个护卫争执时,他就开始注意她,那时她的一言一行,便暴露出她一早就知道会有这场刺杀。
可他从不曾泄密,连身边人也防备着,她又是从哪知道的?
七公子轻讽道:“可别告诉我,你能掐会算,这些都是你凭空卜算出来的。”
晏梨内心冷笑,巧了,她还就是算晏家的运数算出来的。
“我不仅知道晏家今日要遭难,我还知道此时晏家已经度过了危机。”
七公子脸上闪过一抹怀疑,晏家那边还未有消息传来,但他随即就轻蔑道:“此次我亲自出马,带的人全是精锐,你们晏家唯一厉害的晏凌又重伤未愈,怎么可能逃过一劫?”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侍从匆忙闯入,对七公子耳语了一番。
顿时,七公子看晏梨的眼神变了,那种带着一丝轻蔑意味的玩味逗弄,变成了谨慎防备。
她说的是真的。
但这实在过于诡异,晏梨和她身边的人一直未曾离开过,她怎么可能比他还要早知道消息?
晏梨不用猜都知道他的侍从说了什么,冷嘲了一句:“看来七公子手下这些精锐,也不过尔尔。”
“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将你灭口?”
晏梨微微一笑,“你猜我在你刚喝的茶里加了什么?”
七公子目光倏然落在他只碰过一次的那盏茶里。
“别猜了,是噬骨散,三天后若不服用解药必死无疑,你现在应该能感觉到经脉堵塞吧?”
白月阙给她的药里,有疗伤的药,自然也有毒药。
他的侍从一听,当场拔剑横在了晏梨脖颈上,“不想死就把解药交出来!”
晏梨不屑,“我死了你家主子不也得死?有个能给我陪葬的正好。”
“你!”
七公子却笑了,“抛开晏家的事不谈,我方才好歹也算救了你一命,晏小姐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好久没有人能成功算计到他了。
他竟出乎意料的没生气,反而感到了一丝新奇。
晏梨反唇相讥:“这么贵的药,我可舍不得给一般人用,能得我如此重视,是你的福气。”
如果没猜错,上个月闯进晏家暗杀,让原主丢了半条命的刺客,八成也是七公子的人。
“要不是杀了你麻烦会很大,我还真不想留你,解药待我回府后自会给你。”
晏梨起身往外走,七公子望着她的背影,眸底兴味更浓。
出了米铺,在七公子软刀子的胁迫下,晏梨只能带着紫苏被迫上了他的马车。
晏府门口湿漉漉的,刚刚冲刷过血迹,原先那几具尸体都已被清理掉了。
她站在阶上,将解药抛给七公子。
七公子抬手接住解药,散漫而温和的笑,“晏小姐,期待下次再会。”
晏梨睨他一眼,懒得搭理,转身朝府里走去。
而七公子仍是那副笑意温润的脸,却突然拿起弓箭,拉满弓瞄准了晏梨的后脑。
新奇归新奇,可任何对他产生过威胁的女人,他还是不太想留。
晏梨头也没回,对身后的危险似毫无察觉。
凌厉的箭矢裹挟着杀意破空而去,七公子阴冷勾唇。
眼看只差一寸就要刺穿晏梨脑袋时,突然咻的一声变故陡生,另一支更为迅猛冷厉的箭凭空射穿他的箭矢,将其深深钉在了一边的墙里。
七公子惊愕,目光忌惮的一紧,“好精准的箭法!云江城竟藏了这样的人物!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