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心劫,情欲劫,她都须独自经历。”商玄清骤然攥紧了拳头。齐观沙淡淡扫他一眼:“玄清,你也莫要执着。”“是,师父。”江月泠回了自己的阁楼,心绪却前所未有的乱。她想起想起自己说命丧黄泉或家破人亡时,周北竞依旧强硬的态度。他那般在意那个人,又怎么会在乎她的本心?江月泠心口泛起刺痛,忍不住去想:究竟是谁,能这么好运,得到周北竞的爱……江月泠缓缓吐出一口气。修行之人讲究因果,若是周北竞自愿斩断跟她的因果,便无需她做什么。
三清殿内,气氛直转急下。
周北竞倏然扭头,黑眸里的冷意几乎化作实质。
“正清观竟然让你这样口无遮拦的人做天师?真是荒唐!”
看着他狠厉突显的模样,江月泠呼吸一窒。
梦中的周北竞,虽然身为皇帝,手段狠辣令人畏惧,可在她面前,从来温柔宠溺。
这一刻,江月泠甚至怀疑是不是她的那一卦出了错。
她竭力稳住心神,逼着自己直面周北竞身上的压迫感,艰涩开口。
“你的这段姻缘本就无线强牵,若是真成了,便是有违天道……”
周北竞的脸色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眼底厌恶闪过。
“天道?我从不信这些,所谓天师之流,不过是招摇撞骗!”
“你今天的冒犯,我记下了。”
说罢,他径直起身,大步掠过江月泠身边。
带起的冷风吹的江月泠眼眶有些涩然。
她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指甲一点点掐进掌心。
若真的不信,又为何跪求三清?那个人,当真如此重要吗?
江月泠愣了很久,才跨过殿门,跪在三清像面前。
“弟子江月泠,请求祖师爷指点迷津。”
她在梦中了解的周北竞和现实里的这个人截然不同。
究竟是哪算错了?
江月泠神色郑重,将腰间布袋里的铜钱拿出,虔诚掷向地上。
卦像定时,江月泠心尖猛地一颤。
姻缘依在,却是……凶多吉少!
江月泠仰头看着三清像,眼底一片迷茫。
“为何会这样?”
三清像慈悯庄严,却默不作声。
江月泠咬牙,径直去了师父齐观沙的静室。
悬崖边山风料峭,江月泠跪在门前。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解,请师父解惑。”
风呼啸一过,带出屋内沧桑慈爱的声音。
“泠儿,跟从本心,莫问前路。”
江月泠浑身一颤,片刻后才站起身,朝着来时路去了。
静室内,一老一少一坐一站。
商玄清听着江月泠远去的脚步声,忍不住开口:“师父,真的不插手月泠师兄的事情吗?”
观内规矩,无论男女,一律只称师兄弟。
盘坐在榻上的齐观沙沉默几秒,叹息一声。
“妄心劫,情欲劫,她都须独自经历。”
商玄清骤然攥紧了拳头。
齐观沙淡淡扫他一眼:“玄清,你也莫要执着。”
“是,师父。”
江月泠回了自己的阁楼,心绪却前所未有的乱。
她想起想起自己说命丧黄泉或家破人亡时,周北竞依旧强硬的态度。
他那般在意那个人,又怎么会在乎她的本心?
江月泠心口泛起刺痛,忍不住去想:究竟是谁,能这么好运,得到周北竞的爱……
江月泠缓缓吐出一口气。
修行之人讲究因果,若是周北竞自愿斩断跟她的因果,便无需她做什么。
可一旦周北竞跟她有牵扯,那……凶多吉少的卦,便注定应验。
江月泠盯着自己的指尖,眼睫轻颤。
“周北竞,但愿你我……都能有好结果。”
一连三日,江月泠都没有听见任何跟周北竞的消息。
就在她要放下心来时,周家来人了。
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的男人恭敬有礼。
“江天师,我是周总助理董觉,周总请您下山一趟。”
江月泠指尖一动,随即闭了闭眼。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了。
两个小竞后,江月泠看着面前辽阔的庄严,不由一怔。
这庄园有些设计,竟跟她梦中一模一样!
她循着梦中的记忆往里走,丝毫没注意董觉诧异的眼神。
直到走到花园,江月泠骤然停住脚步。
不远处的秋千上,周北竞怀里搂了一个女人。
他神色缱绻,嗓音温柔。
“婉蕴,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正清观的江月泠,她会给你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