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杏眼爬出丝丝鄙夷,她道:“要不是她勾引睿泽,睿泽也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她弟弟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骨头断了好几根,鼻梁都歪了,整张脸肿的根本没法看。医生说就算以后好了,可视力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影响。而且,他每天疼的几乎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打针吃药能睡会,可睡不了多久,便喊着身上疼。于楚云夕而言,楚睿泽那是活该。要不是他得罪景湛,那天自己也不会出糗,更不会同景湛闹僵。
皓月当空,银星点点,天空中闪闪烁烁放射着微光。
连下三日的棉絮大雪,今天总算停了。
院中的积雪,一早便被佣人清理的干干净净。
顾清越同景湛挽手抵达宴会厅的时候。
奢华的厅内,早已聚满山海人群。
景薄天,沈润云,温母三人招呼着各路宾客。
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安排在晚八点钟。
目前距离八点钟,还有一个小时。
两人同长辈打完招呼。
顾清越手微微提起长款裙摆,不安分的眸光,开始四处搜寻。
当视线扫瞄至门口,恰好看见身形消瘦的景琛姗姗来迟。
说来也奇怪,她来景家几年了,除了儿时听到过他同那位夫人吵架。
在这几年之中,自己从未见过那位夫人。
而且这些年,有关那位夫人的消息也很少。
只不过……景琛的身体状态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如今的景琛,眼圈浓黑无神,眼窝凹陷的厉害,身体瘦削到没剩下几两肉。
他早没了当年初见时,挺拔英俊的模样。
现在,除了最初的阴郁感,看起来还算似曾相识。
其余的,没有一处与从前相似。
如果是许久不见的人,再次见到景琛,大概完全认不出他是谁。
顾清越思忖着,想来,今年也该是他最后一年了。
景琛察觉到顾清越的视线,他稍许侧身,对顾清越点了点头。
两人隔空打了个招呼,景湛牵住顾清越的手道:“他活不久了。”
“嗯?”顾清越愣了愣。
景湛神情冷漠地说:“他已经39岁了,最多只能撑过今年。”
“你不难过?”顾清越狐疑道。
景家人真的很奇怪。
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亲情观念。
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们从不一起吃饭。
不会经常见面。
更不会像正常家庭那样,闲暇时,坐在一起聊聊天。
对待亲情,他们分明都是薄情的人,但是他们又对景湛格外关心。
一旦景湛发生点什么事,无论,事情大小,所有人都会紧张的不得了。
景湛将顾清越的手牵至唇边亲了亲,眼中蕴糅着款款爱意。
他柔情道:“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我这一生,只会为阿狸姐姐开心和难过。”
少年将所有爱意,全部倾心托付给了一人。
他眸中的绵绵情意,似是牢牢凝固在了女孩身上,分不出半点余光给别人。
看着极为般配的两人,站在斜后方的楚云夕,不由地捏紧高脚杯。
她就知道那个叫顾清越的女孩在耍自己。
上次突然来找她,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要帮她赢得景湛欢心的话。
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连个响都没听见。
别说响了,她连人都没瞧见。
“哼。”楚云夕攥着高脚杯,冷哼一声。
“姐,你看什么呢?”楚倩倩见她神情不对,走上前询问。
“没什么。”楚云夕拢了拢耳侧散出的发丝。
似有似无般,语调裹携点嘲讽:“山鸡想变凤凰罢了,没什么值得看的。”
闻言,楚倩倩斜眸看向楚云夕刚刚注视的位置。
清冷俊美的少年,此时正温柔细心的帮女孩整理脖颈中的水蓝色丝绸。
就算相隔甚远,楚倩倩依旧能从少年满含柔情的眼眸中,看到浓烈的爱意。
楚倩倩目光偏移至少年旁侧的女孩,忽而开口:“听说她是景家领养回来的。”
“嗯,我知道。”楚云夕轻轻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楚倩倩想到上次自家弟弟因为顾清越挨揍的事。
明亮的杏眼爬出丝丝鄙夷,她道:“要不是她勾引睿泽,睿泽也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
她弟弟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骨头断了好几根,鼻梁都歪了,整张脸肿的根本没法看。
医生说就算以后好了,可视力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影响。
而且,他每天疼的几乎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打针吃药能睡会,可睡不了多久,便喊着身上疼。
于楚云夕而言,楚睿泽那是活该。
要不是他得罪景湛,那天自己也不会出糗,更不会同景湛闹僵。
“羡安还没来吗?”楚云夕转移话题道。
说起温羡安,楚倩倩立马矫揉造作起来。
她稍稍垂首,做出一副羞怯状,“温姨说公司还有事需要处理,他晚一点会过来。”
这时,旁侧走来一名端着托盘的女佣。
楚云夕将红酒杯放至女佣的托盘中,而后,为自己换了杯柳橙汁。
她转头,对楚倩倩轻笑,“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么一说,楚倩倩更加忸怩起来。
今晚的宴会很重要,她因此,特意将自己打扮的很出众。
温姨昨天告诉她,今天会借助这场晚宴宣布她和温羡安的事。
她自小就喜欢温羡安,这件事,在Z国的圈子里,人人皆知。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尽管小时候,温羡安总是不理人。
还经常一个人闷在屋子里面画画,一画就是一整天。
要不就是学习功课,跟家族长辈学习如何管理公司。
但这几年,他身边除了家人,就只有自己一个女生。
所以,她总认为温羡安不一定是对自己没有感觉。
毕竟他是那种温润矜贵,芝兰玉树的人。
这种生来高贵优雅的男人,当然有属于自己的矜持。
宴会厅里的人很多,大家纷纷走动,寒暄交际。
顾清越目光放远,偷偷寻了楚云夕好半天。
终于在左侧拐角,让她找到了楚云夕的身影。
刚巧楚云夕此时也正在端望他们。
顾清越抬了抬眉毛,对她使了个眼色,希望楚云夕能看懂她的意思。
果然,楚云夕不负所望。
她收到顾清越的眼神,便抬脚前往洗手间长廊。
她并不相信顾清越糊弄人的鬼话。
景家是什么身份地位,别说是在瑞国了。
就算在其他国度,只要提起景家,那大家也要抖上三抖。
景家权势滔天,这样的一个家族,大家都巴不得攀上点关系。
顾清越那天竟夸夸其谈地的跟自己说要离开。
楚云夕冷笑。
她倒是想看看,一个从外边捡回来的野孩子,能有多大能耐。
顾清越若是想耍什么花招,她楚云夕随时奉陪。
楚云夕走入拐角,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景湛此刻正面朝甜品糕点,细细挑选。
顾清越不吃带酒精的东西,所以,景湛每个口味都会先尝一下,挑出最好吃的。
日常用餐的时候,景家会格外注意这点。
但参加宴会的人口味不一,甜品比较均衡大家的口味。
因此,每每这时,景湛都是尝过之后,才给她吃。
“阿狸姐姐,这个可以。”
顾清越本来还想着如何摆脱景湛。
听见他的声音,顾清越的眼眸忽然闪了闪。
“哪个?”
她转身,脚下穿的高跟鞋陡然一歪,整个人直直扑向景湛。
好在他们这边动作和声音不算太大。
众人又忙于交际,因此,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阿狸姐姐,你没事吧?”
说着,景湛把被撞到散碎的蛋糕丢掉,紧张地将人扶靠在长桌边。
继而,屈膝蹲身,将女孩穿的高跟鞋脱掉。
他把女孩白嫩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害怕把人弄疼,手掌不敢用力,只轻轻揉捏女孩细弱的脚踝。
景湛眼圈泛起一层湿润,心疼道:“红了,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