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雏霞一僵,心知白日间在陆汴溟那里出了纰漏,怕是被他怀疑上了。但她不能拒绝太子的旨意,只能忐忑地跟在了宫女身后。前厅。苏雏霞刚刚走近,楚含烟含笑的眉目就难以察觉地淡了下来。“妹妹快来,只是便饭,不必拘礼。”陆汴溟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异色。“请太子殿下安。”苏雏霞行完礼后,便拘谨地坐下,只盼着快点吃完,好逃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陆汴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紧张,黑眸中有一丝深意转瞬而逝。他食指状似无意得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陆汴溟身形一晃,只觉得肩上的箭伤尖锐的疼了起来,眼前一阵晕眩。
霍林亲身去了宋君瑶的故乡,从邻居的口中得知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可眼前的女子手腕白皙,并无被火烧过的痕迹!
难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宋君瑶?
那她,是谁呢?
陆汴溟的心跳愈发急促,神色却愈发冷静下来。
一道疤痕说明不了什么,如果要证明心中猜想,还得有其他的证据。
他深深看了榻上沉睡未醒的女子一眼,旋即调转脚步回正殿去了。
……
苏雏霞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腰上的伤都没那么痛了。
这时,一个宫女推门走了进来,温顺地道。
“宋姑娘,太子殿下请您去前厅用晚膳,请随奴婢过去吧。”
苏雏霞一僵,心知白日间在陆汴溟那里出了纰漏,怕是被他怀疑上了。
但她不能拒绝太子的旨意,只能忐忑地跟在了宫女身后。
前厅。
苏雏霞刚刚走近,楚含烟含笑的眉目就难以察觉地淡了下来。
“妹妹快来,只是便饭,不必拘礼。”
陆汴溟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异色。
“请太子殿下安。”
苏雏霞行完礼后,便拘谨地坐下,只盼着快点吃完,好逃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陆汴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紧张,黑眸中有一丝深意转瞬而逝。
他食指状似无意得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一个宫女上前一步,将一碗红枣百合粥推到了苏雏霞的跟前。
“姑娘昨夜受惊了,御医说百合宁心安神,姑娘多少吃一点吧。”
说完后,陆汴溟不动声色地盯着苏雏霞,将她脸上的细微神色都收入眼中。
他之前在陆府时无意间听到碧桃让下人撤掉晚膳中的百合粥,因为她家小姐从小就碰不得百合,一碰便会起疹子。
苏雏霞鼻尖萦绕着她最不喜的味道,脸色有一丝难看。
偏偏楚含烟还笑着在一边催促:“妹妹快吃吧,要是在我这里瘦了,谢将军怕是要提剑上门了呢。”
“姐姐说笑了。”苏雏霞沉吸口气,镇定自若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入嘴中。
她敏锐地察觉到陆汴溟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自己身上打转,便一勺一勺地,慢慢把粥吃完了。
“不愧是宫中手艺,臣女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好喝的粥。”
陆汴溟看她神色未动地拿着帕子擦嘴,一语不发地执起筷子夹了筷云腿放入口中。
苏雏霞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用完膳,便急急告辞。
刚一回到房中,苏雏霞便弯下腰抠了抠嗓子,将刚吃下的晚膳吐了个干净。
她避开宫女倒掉秽物,又漱了口,方才靠在了美人榻上。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陆汴溟并不知道她吃不得百合,那今晚的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
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腰上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苏雏霞沐浴后又给自己擦了点药,又来到院中看着月亮出神。
又是一月十五,月亮银盘一样挂在天穹。
最是圆满的景象,却成了苏雏霞心中永远的痛。
苏家惨事,正是十五发生的。
看着看着,苏雏霞的眼里慢慢浸上了湿意。
未免隔墙有耳,她只能在心里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阿爹,阿娘,兄长,玥儿真的好想你们……”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苏雏霞拭去眼底水光,正待回房时,突然见几名巡守东宫的禁卫军远远走来。
深夜里,他们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苏雏霞的耳边。
“太子殿下竟让我们明日午后去将前首辅苏大人的坟墓掘了,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