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瑶,不是苏雏霞……这个认知如同一只小虫子,在他心脏上密密麻麻地咬,传来一阵绵密的痛。陆汴溟喉结上下一滚,慢慢打开了那张文书——霍林做事稳重心细,虽然不知陆汴溟为什么要调查宋君瑶,但还是事无巨细地写上了跟宋君瑶有关的事情。陆汴溟一目十行地扫着,随即眸光一定。“宋姑娘幼时不慎被火燎了一下,手腕上留下个疤?”霍林点了点头:“下官是听宋姑娘的邻居说的,确有此事。”陆汴溟端方持重,君子之风,自然也不会去注意一个姑娘家的手腕是什么样的。
陆汴溟拿过那薄薄的一页纸,一时手微微有些颤抖。
既然宋君瑶是真的存在,那他一直以来暗暗期盼的东西便应声碎裂了。
宋君瑶,不是苏雏霞……
这个认知如同一只小虫子,在他心脏上密密麻麻地咬,传来一阵绵密的痛。
陆汴溟喉结上下一滚,慢慢打开了那张文书——
霍林做事稳重心细,虽然不知陆汴溟为什么要调查宋君瑶,但还是事无巨细地写上了跟宋君瑶有关的事情。
陆汴溟一目十行地扫着,随即眸光一定。
“宋姑娘幼时不慎被火燎了一下,手腕上留下个疤?”
霍林点了点头:“下官是听宋姑娘的邻居说的,确有此事。”
陆汴溟端方持重,君子之风,自然也不会去注意一个姑娘家的手腕是什么样的。
他心念落空,便随意草草扫了几眼,将文书收了起来。
“此番劳累你奔波了。”
霍林忙道不敢,见陆汴溟面带疲意,便行礼退下了。
脚步声远去,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汴溟头往后仰靠在床榻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心里有一个念头慢慢明晰:玥儿……今日我受的痛,都是报应……
墙角的熏香散发出清新淡雅的香味,陆汴溟慢慢睡了过去。
朦胧间,他听到一阵轻软的脚步声,随即苏雏霞便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
她语笑嫣然,手里捧着一碗莲子羹,唇角的梨涡里似是盛着漫天星辉,晃得他失神了一刻。
“郎君,这是我亲手熬的莲子羹,吃一盏吧。”
眼前的女子笑得粲然,陆汴溟却不知为何,心口狠狠空了一下。
他慢慢伸出手,正要将碗端过来,却触了个空。
陆汴溟蓦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莲子羹,也没有温柔浅笑的苏雏霞。
是他的一个梦。
陆汴溟拧眉下榻,也不想叫人进来伺候,自己端起一杯冷茶灌了下去。
借着这些许冷意,压下心间的痛意。
方才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得好像真的发生过。
可陆汴溟确定,苏雏霞从未奉过什么莲子羹!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陆汴溟索性慢慢穿好衣服,慢慢地踱了出去。
可走着走着,脚像自己有意识般,不自觉就走到了偏殿。
陆汴溟脚步忽地一顿。
从他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透过半开的窗口,看到枕着自己的手正睡得正香的女子。
她眉头紧紧皱着,好似在忍受什么痛苦。
右手松松地搭在腰间,陆汴溟这才发现她的衣裳上正洇开一小片红色。
她受伤了?
陆汴溟心口情不自禁重重地一跳。
苏雏霞自然不知陆汴溟就在不远处,从御花园回来后,她强忍着疼痛给自己上了药,随即精疲力竭地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可谢景辞的药再好,也无法在瞬间将伤痕抹去。
哪怕是在睡梦中,苏雏霞也有点难耐地皱紧了眉头。
门外,陆汴溟站了须臾,便打算离开,毕竟他这么站在这里,未免失礼。
正要转身时,苏雏霞正好轻轻翻了个身,翻动间把袖口卷了上去。
陆汴溟总觉得好似哪里不对,随即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那手腕上白白净净,并没有什么被火燎过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