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去备车。”“小姐?”青竹不解。“去秦梦阁坐坐。”青竹微愣,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声:“小姐是要去秦梦阁坐坐?酉时已近…”“有何不可?”“是,奴即刻去准备。”言毕,纪如月起身更衣,白梅与习秋对视一眼,皆不敢吭声,小心伺候着。小姐已及笄,即便去秦倌留宿都无不可。可自家小姐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涉足这些烟花之地。
翌日。
卓元九的消息便被送到了纪如月手上。
许是投靠了瑞王的缘故,卓元九的许多过往都无法查明,痕迹被一一抹去。
连青竹去查都花了好些功夫。
卓元九,籍贯济州青河镇,安昭十三年一举成为童生,次年荣登秀才之列。
他曾慷慨为怡红阁的相思姑娘赎身,并且带她同赴上京。
尔后,卓元九成了瑞王门客,频繁伴随其左右。
其余事迹,与陈书瑾所述无异。
青竹静立一侧,待纪如月阅毕,才轻声禀告:“卓元九与相思姑娘的关系,就连怡红阁的老鸨也不敢妄言。卓元九之母确因久病不愈在家逝世,是因顽疾所致。”
“嗯。”
“陈公子所提及的,多为坊间流传。奴去问了好些人,传得五花八门,却无从确证。”
纪如月微微颔首,心中已是有数。
卓元九对她来说的确陌生,但这相思姑娘,她却略有耳闻。
相思如梦绕心头,月照窗前人影瘦,
情深似海难自禁,愿弃爵位求相守。
纪如月最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前世,镇国公世子与名妓相思的痴恋,可谓是无人不知。
镇国公世子为了此女,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气得长公主险些犯了心疾。
最终,公主疼子心切,答应让相思入镇国公府为贱妾。
然而,世子执意以正妻之礼迎娶,且承诺,此生只要相思一人,若是不行,这世子他便不做了。
此事令镇国公府沦为上京笑柄,世子为红颜一怒的趣事也传遍街头巷尾。
长公主如何都不愿,世子却铁心如钢,一纸请罪书送至安昭帝手中,并承诺要放弃爵位继承,自愿贬为庶民。
安昭帝见状,只道其迷途不返。
自此,世子携相思离京,再无露面。
后来…
纪如月对后续之事也无从知晓,只因那时她已被陈书瑾幽禁,与外界隔绝!
青竹见纪如月脸色凝重,担忧地轻唤了声:“小姐?”
“设法让卓先生过府一叙。”纪如月吩咐道。
“是,奴去请人。”
“嗯。”
纪如月心中生疑,她不信世间有这般巧的事。
卓元九隶属瑞王,又被瑞王派至济州。
与此同时,静安郡主恰好也遣了人来,同样为河堤修缮一事。
卓元九带去上京的相思姑娘,恰巧与镇国公世子相恋…
这世子可是静安郡主的胞弟啊!
长公主仅有一子一女,世子若陨,这爵位自然是落到郡主头上。
前世,她确是唯tຊ一封爵的郡主。
纪如月沉思片刻,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
卓元九的举动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这一切似乎并非偶然。
若说世子为相思放弃一切,那卓元九促成这段情缘,岂非有意动摇镇国公府的根基?
卓元九,究竟是谁的人?
青竹去请,卓元九皆是婉拒,只道公务繁忙。
“小姐,奴探查到,卓先生夜夜在秦梦阁饮酒。”
秦梦阁在济州颇有名气,不,应当说在七国都有些名气,俗称秦倌,专出男妓。
这卓元九还是喜龙阳之人?
“青竹,去备车。”
“小姐?”青竹不解。
“去秦梦阁坐坐。”
青竹微愣,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声:“小姐是要去秦梦阁坐坐?酉时已近…”
“有何不可?”
“是,奴即刻去准备。”
言毕,纪如月起身更衣,白梅与习秋对视一眼,皆不敢吭声,小心伺候着。
小姐已及笄,即便去秦倌留宿都无不可。
可自家小姐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涉足这些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