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心领神会。白松便是纪如月之前派去陈书瑾身边的小厮,说是伺候他,不若说是监督他。陈书瑾此人还有大用,目前还不可出事。至于那手嘛...自然是不必好了!陈书瑾刚出院门,面色便陡然一变,方才的文雅淡定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含怒意的咬牙切齿。白松眼眸一眨,随即关切问道:“姑爷可是心情不佳?小姐的性子本就…定是又让姑爷受气了吧?小姐也真是的!”陈书瑾紧咬后槽牙,言语中满是怒意,“她一贯如此?”白松心中微虚,“是的,纪家富庶,老爷又只得了小姐这一女,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最是宠爱不过。”
纪如月回府的次日。
陈书瑾莫名求见,不管白梅如何拒绝,他仍执意在寒风中等着。
“他为何不在慕兰院中?”纪如月问。
白梅面色凝重,“按小姐吩咐,让府医为他治手,想必他是从府医那转来的。”
纪如月皱眉。
白没忙解释道:“小姐莫怪,在府中下人眼中,他是姑爷,不敢拦他...”
“嗯,我知晓了,你去与他说,让他安生些,没事便好好养着吧。”
纪如月依旧不愿见他。
白梅领命去了,不久又返回,“小姐,他说他有急事与你商议,此事与瑞王有关。”
纪如月一怔!
区区一个穷书生,能知晓瑞王之事?
“让他进来。”
陈书瑾踏入紫藤苑,只觉院中处处精致,一花一木,甚至廊上的灯笼都有些不同寻常。
他被引至偏厅坐下,与纪如月隔着一段距离,从中还隔着珠帘。
他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说吧。”
纪如月声音冷清,见他落座后迟迟不语,催促了一声。
陈书瑾握了握拳,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小生听闻,纪家要助修济州河河堤,此言可当真?”
见他又自称小生,纪如月倒是耐住了性子,“嗯。”
“前日,瑞王所派之人已到,还去见了纪老爷…”
纪如月不明白他为何在自己面前提及这些,修建济州河河堤一事已成定局,且经过安昭帝批准,做不得假。
明知这些事自己知晓,却还要说,显然是没事找事,“陈书瑾,你逾越了。”
“不、不是,瑞王所派之人,我认得!”
“哦?”
纪如月将身子坐直些,“说说看。”
陈书瑾沉声道:“来者名唤卓元九,也是济州城人,与小生同科考上童生,所以…对他有些了解。纪小姐,此人并非善类。”
“然后呢?”
“小生与他不算熟识,但他年长,二十有五才考上童生,年龄属实太大了些,所以...对他有些关注,。”
纪如月撑着手在软榻上,很是有些不耐烦。
陈书瑾朝她的方向望去,看不真切,只是一道朦朦胧胧的虚影。
她未吭声,他却觉心头一紧,继续道:“此人品行恶劣,曾因一青楼女子败尽家产,不顾家中寡母病重,毅然带着那女子离开了济州城。”
“也因此导致他寡母独自一人惨死家中,可谓是不忠不孝之辈。小生不知他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了瑞王殿下的下属。小生只是担心...担心纪家。”
纪如月微微抬眼,脑海里细细回忆,tຊ对卓元九此人毫无印象。
前世纪家并未助修济州河河堤,更没有瑞王派来监工之人。
安昭十五年雨季时,河堤崩塌,导致济州河周边村庄许多人丧生。
前有疫灾,后有水患,济州城乃千年城池,却落得个满目疮痍。
“我知晓了,你有心了。”
纪如月已有了送客之意。
陈书瑾张了张嘴,最终话题一转,问道:“你,此番外出,可还好?”
纪如月微怔,未能揣摩他的意图,仅轻轻应了一声。
见纪如月的神情淡漠,陈书瑾悻悻然起身,“小生无其他事了,便先走了。”
“白梅,送客。”
“是,小姐。”
白梅规规矩矩的送陈书瑾出了院门,临别之际,给白松使了个眼色。
白松心领神会。
白松便是纪如月之前派去陈书瑾身边的小厮,说是伺候他,不若说是监督他。
陈书瑾此人还有大用,目前还不可出事。
至于那手嘛...自然是不必好了!
陈书瑾刚出院门,面色便陡然一变,方才的文雅淡定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含怒意的咬牙切齿。
白松眼眸一眨,随即关切问道:“姑爷可是心情不佳?小姐的性子本就…定是又让姑爷受气了吧?小姐也真是的!”
陈书瑾紧咬后槽牙,言语中满是怒意,“她一贯如此?”
白松心中微虚,“是的,纪家富庶,老爷又只得了小姐这一女,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最是宠爱不过。”
“所以小姐向来如此。奴觉得吧,小姐她不懂姑爷的好心,当真是不解风情。”
听他这般说,陈书瑾的神情缓和些许。
白松接着劝慰:“姑爷,您就专心养伤,今后一举夺魁,考个状元回来……”
在白松的一通吹捧下,陈书瑾神色越发平和,嘴角还带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白松觉得自己好似抓住了某种规律,若想成为陈书瑾心腹、想打入陈家内部,就得昧着良心使劲说胡话。
他环顾四周,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若是让他人听了去,定被人笑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