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一开始还觉得是她这些日子太累了,看尤晚秋在车上睡着了,也不敢出言打扰。却不曾想自家小姐睡着睡着,竟像是被魇住了一般,身子发颤不说,还不停落泪。桂枝吓了一跳,连忙凑上去看她的情况。然而她一接近,就听见自家小姐口中像是在喃喃自语,话语含糊不清。桂枝只听见几句模tຊ糊的,“别过来……”还有什么要回家之类的话语,是细细碎碎的梦呓,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她还没听多久,小姐脸上就浮现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桂枝看了也顾不得再接着听了,连忙把她摇醒。
“小姐,您这是梦到什么了吗?”
桂枝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她。
在她眼里,自家小姐跟广阳侯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但一上了马车,便露出了些疲惫厌倦的神色来。
桂枝一开始还觉得是她这些日子太累了,看尤晚秋在车上睡着了,也不敢出言打扰。
却不曾想自家小姐睡着睡着,竟像是被魇住了一般,身子发颤不说,还不停落泪。
桂枝吓了一跳,连忙凑上去看她的情况。
然而她一接近,就听见自家小姐口中像是在喃喃自语,话语含糊不清。
桂枝只听见几句模tຊ糊的,“别过来……”
还有什么要回家之类的话语,是细细碎碎的梦呓,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她还没听多久,小姐脸上就浮现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桂枝看了也顾不得再接着听了,连忙把她摇醒。
尤晚秋初初醒来,有些头疼,之前梦中那激烈的情绪还有饮下毒羹的痛苦还在影响着她。
但她还是强撑着宽慰桂枝,“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多谢你叫醒我。”
桂枝依旧有些担忧,“您真的没事吗?要不咱们趁着还没回去,去找大夫抓些压惊的药吧。”
“是药三分毒,我好端端的吃那劳什子做什么。”
尤晚秋摆了摆手,“不过就是个噩梦而已,算不得什么。”
她这是心症,哪里是寻常的药能医的好的?
眼见桂枝还有些不放心,尤晚秋微微垂眸,再次看向她时,带了些探究。
“桂枝,你方才有没有听见我说了什么梦话?”
她面上含笑,问话也是轻飘飘的,似乎不太在意。
桂枝老实的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听着没有异常,尤晚秋才松了口气。
她又问她睡了多久,桂枝也一一答了,这才知道,从上马车到现在,她不过就睡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怪不得头会那样疼。
“不过我知道,小姐这是想家了。”桂枝有些感叹般的说,“我也好想回金陵啊,若是哪一日能跟着小姐一块回去,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尤晚秋莞尔一笑,“我们总会回去的。”
那是她的家,她的故土。
她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在上辈子的时候,她应该也回家了。
就像落叶归根。
……
尤晚秋回了她的小院子,她靠在榻上,手上翻着一本志怪奇谈。
自从她重生归来之后,就对这些故事有着莫大的兴趣,于是让桂枝给她搜罗了很多类似的故事来。
她想从这些故事里找到她重生的奥秘。
可惜这些志怪故事里大多写的都是些狐妖,女鬼迷惑书生的故事,千篇一律。
初看还有些兴致,看多了之后便觉得无趣了。
尤晚秋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又想起她今日做的那个梦来。
那自然只是个梦。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她死的那个夜晚,晏景根本没有回来。
即便是他回来了,他也不会对她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晏景一贯是很骄傲的,他绝不会在她面前露出颓势的模样,更别提那几乎是哀求一般的话语了。
如果他当时在场,他会怎么做?
尤晚秋想,他应该会很冷漠,带着一如既往的矜贵傲慢,居高临下的睥睨她的尸身,然后让下人把她丢出去,免得脏了他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是在恶意的揣测他,但她放任了这种想法。
如果恶意的揣测能让她一如既往的保持对他的怨恨,那她为什么不放任?
她绝不承认她有过一瞬间心软。
那是对自己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