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哄她跟他走,若是他不幸身死,她便是他唯一的女人,冠着他的名号,穿着白锦孝衣,捧着灵位,为他送葬。他也不让她一味的吃亏,他府中私财颇多,又是死在任上,太子便是只为了名声,千金买马骨,也必要给她一个诰命,荣养着她。等过几年风头过了,她再择夫婿,以她的容貌、家资,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指不定还能嫁去王侯之家,做高门贵妇……晏景不敢再想,虽只是猜测,他却无端生妒。若是他死了,她又嫁了旁人,他必然是怨怼不已,万分的不甘心。若人死后,真的有灵,以他的心性,恐怕要日日去吓唬她那位讨人恨的新夫婿了。
晏景被她捶打,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他自以为她原谅了他,只当这是小女儿家嗔怪之举动,被她碰过的地方酥麻一片。
尤晚秋看晏景眼神又黏上了她,凤眸里波光潋滟,好似非她不可。
他如墨般的眸子将她倒映,像是要篆刻进心里:“阿奴,我要娶你,我想求你等等我,等我从金陵回来。”
其实晏景原本不是这般想的。
他觉着她身份不高,若要娶她为妻,实在tຊ是困难重重,但要让他放手,他又有些不情愿。
他一开始只想千方百计的将她哄到府内,然后高铸金屋,锦衣玉食将她娇养起来。
但不知为何,在上次跟她不欢而散之后,他心里一起这个念头,就觉得十分不安,甚至惶恐。
他翻来覆去思索了许多天,又在昨天知道了康平长公主将尤晚秋带走的消息,从线人口中得知了她们二人的谈话。
在听到尤晚秋谋算着要嫁给旁人的事,晏景自然是怒不可遏,甚至想要直接带人闯入王家,将她抢到自己府上。
她不是想嫁给旁人么?
那他就先下手为强,看到时候还有谁敢娶她。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
晏景有一种预感,若是他真在冲动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就像她之前说的,他们会成为一对怨偶。
晏景拒绝这个选择,所以他今日来找她。
若是她一味的拒绝他,那他也不怕成为怨偶,好在她没有。
尤晚秋不知道她无意之中逃过一劫,只以为晏景这么看着她,是因为得偿所愿的兴奋。
她有些腻味,但面上却佯装出带着羞涩的惊喜,“你说的是真的吗?”
晏景便知道,她这是应允了,一时间欢喜的跟什么似的,面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他眼儿弯起,眸子黑恻恻的,却闪出光来。
晏景此时瞧着她,好像瞧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想碰一碰,却不敢,黑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他突然想把她藏到一个除了他,旁的人都见不着的地方,再把钥匙毁去,他日日夜夜守着,才觉着安心。
他朝她表忠心道:“自然是真的,我待你之心,天地可鉴,等我回来,必然三媒六聘娶你过门,决不让别人轻视了你。”
得了心上人这样示好,普通的,爱着他的女子,自然是要惊喜万分了。
于是尤晚秋佯装一副又羞涩又喜悦的模样来。
过了一会,她又忧心忡忡的问,“可你要去巡查了,这其中会不会有危险?而且长公主不喜欢我,若是被她知道你我还纠缠在一起,恐怕她是不会放过我了。”
危险自然是有。
如今圣上病重,太子李恒监国,年轻的太子有心要改变朝内一片纷杂的格局,还世间一片海晏河清,晏景是他的心腹,自然从命。
若是此事办成,他的官职必定要往上升一升,权势在握,要迎娶她的事情,也比如今要容易许多。
只是利益大,风险必然也大,若是不慎殒命,也合该是他造化不够。
晏景这些日子,急于在求娶尤晚秋,未尝不是出于私心。
他怕他死了,她日后嫁了别人,生了子嗣,哪里还能记得起他这个死人?
不如先哄她跟他走,若是他不幸身死,她便是他唯一的女人,冠着他的名号,穿着白锦孝衣,捧着灵位,为他送葬。
他也不让她一味的吃亏,他府中私财颇多,又是死在任上,太子便是只为了名声,千金买马骨,也必要给她一个诰命,荣养着她。
等过几年风头过了,她再择夫婿,以她的容貌、家资,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指不定还能嫁去王侯之家,做高门贵妇……
晏景不敢再想,虽只是猜测,他却无端生妒。
若是他死了,她又嫁了旁人,他必然是怨怼不已,万分的不甘心。若人死后,真的有灵,以他的心性,恐怕要日日去吓唬她那位讨人恨的新夫婿了。
晏景思虑颇多,但他却怕吓着她,于是只摇了摇头,宽慰道:“不过是去做做样子罢了,哪里有什么危险,你且在家中等我回来,我必不负你。”
“至于长公主那里,等我向圣上求得圣旨,便是她也拦不住你我的婚事。”
他说完,又带着些妒意的威胁她,“在此期间,你可不许去看旁的什么小郎君,若是我回来发现你跟别人好了,我必要狠狠教训你。”
那语气,活脱脱一个妒妇。
尤晚秋看了直笑,梨涡梨涡蜜似的甜,恶意都隐藏其后,谁也看不出来。
她当然知道他会活着回来。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