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们相互间交流生意经的比较多,遇到志同道合的,还会彼此交换下小纸条。伽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她看到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里,坐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他一身的书卷气,一袭水青色的长衫,挺直的背脊,如同傲立的青松。在人群里格外惹眼,鹤立鸡群。脑海里搜索良久,也没想起此人是谁。青丫见自家夫人一直盯着他看,赶紧捂了捂她的眼睛:“夫人,不得行呀不得行!你不能对他有那种心思的!”伽芜“…”
十日后。
过继仪式是秦家近段时间以来最为隆重的一件大事。
秦老夫人虽然不是很想办,但是伽芜话都放出去了,也就收不回来了。
当天,院子里乌泱乌泱的一片人头。
伽芜真是低估了秦家已故家主的人脉,竟然认识这么多人!
不过,来贺的人当中,主要还是生意人。
他们或带着夫人来,或带着情人来。
不过,她家父兄没来,只托人带来几箱贺礼,放下就走,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秦家的宗族长也在,伽芜瞬间觉得,自己好大的面子!
院子分成女宾男宾两个区域,最前面搭了一个棚子,垒了一个高台,用作宗族长发言,以及过继仪式的举行。
女宾们相互间偶有认识的,她们便嗑着瓜子便东家长西家短地拉着家常。
男宾们相互间交流生意经的比较多,遇到志同道合的,还会彼此交换下小纸条。
伽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她看到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里,坐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他一身的书卷气,一袭水青色的长衫,挺直的背脊,如同傲立的青松。
在人群里格外惹眼,鹤立鸡群。
脑海里搜索良久,也没想起此人是谁。
青丫见自家夫人一直盯着他看,赶紧捂了捂她的眼睛:
“夫人,不得行呀不得行!你不能对他有那种心思的!”
伽芜“…”
我对他有哪种心思了啊?
伽芜拍开青丫的手,瞪了她一下:“死丫头,还不快告诉我,那人是谁!”
青丫见自家夫人对那人只是好奇,不是非分之想,便一五一十说了来。
“聂知州聂请呀,你是说,他在考学的时候曾受过夫君恩惠?”
“嗯嗯,三公子四公子也都是通过他的介绍进的香山书院,他们还是一个书院的同门。”
“夫人你不记得啦,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他还来过呢。”
伽芜没有什么印象,她现在的记忆就是挤牙膏一样,想起一点是一点。
根据青丫的描述,这个聂请是来贺的人当中最有身份地位,并且最敬重已故家主的人之一。
伽芜想到了,他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聂请身旁的女子眉眼弯弯,看起来很温柔,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
本来男女宾是不同席的,但是,聂大人一直执着身旁女子的手。
而女子也安静地依偎在他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啧啧,真是让人一阵牙酸。
“见过聂大人,聂夫人!”
青丫贴心地为两人倒了茶,然后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小瓷瓶,笑着说:
“我家夫人觉得聂tຊ夫人温婉可人,很适合这个香水,还望笑纳!”
聂夫人舒兰端详着眼前这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一脸好奇到,香,香水?
她打开瓶盖,嗅了嗅,一股独特的木质香扑鼻而来。
醇厚悠长,优雅而又贵气,让人爱不释手。
看着聂夫人欢喜的模样,聂灭大人宠溺笑道:
“这是京城贵女们爱用的香水,没想到咱们小小一个尤县居然也有这个东西。”
他放眼望向高台上的方向,对着青丫点点头:“替我们谢过秦夫人。”
青丫早已回到伽芜身旁,等下她还有别的任务。
过继仪式正式开始。
宗族长在大棚子里念了一堆文言文。
每个字伽芜都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就很难理解。
不过随着一句“祝愿你们今后幸福圆满!”的落幕,伽芜知道,五房的一对孩子归她了。
这段时间,五房还是和孩子们一起生活。
也不知道她跟孩子们说了什么,再次从五房手里接过孩子时,竟然不哭不闹,特别的乖巧。
秦颖,秦莼甜甜地喊了伽芜“母亲”,伽芜有一种真的荣升了母亲的满足感。
她温柔地把孩子们搂个满怀,台下响起阵阵热烈的喝彩声!
女人们更有甚者已经掏出了手帕在擦眼泪。
“如果我姨娘小时候把我过继出去的话,我的人生肯定会更好的!”
“是谁说当母亲的眼里只爱儿子的!”
“这对小姑娘好幸福呀,我好羡慕她们!”
“秦夫人真是有心了!”
青丫凑准机会,赶紧加入八卦聊天:“听说了吗?秦夫人家的挚爱香水铺马上要开业了,
本来前几天就该开业了,但是为了这一对女儿,愣是给延后到明天呢!”
龙套一:“秦夫人有情有义,跟外界的传言一点不一样好吧,明明人美心善…”
龙套二:“那我们多少帮衬点吧?”
龙套三:“必须的呀,就冲着她不重男轻女!”
其他夫人们见状也一窝蜂地加入了讨论。
青丫,龙套一,二,三眼瞅着这边戏演完了,赶紧开溜。
不过,这种依靠拉好感得来的消费热情只是暂时的,得配合下其他办法。
青丫,以及三个龙套撕下脸上的胶皮,又黏上了另一副模样的胶皮,再换下一身衣服。
四人对视一笑,自家夫人想的什么鬼主意呀!
仪式结束了,宾客们也陆续起身告辞了。
伽芜让人领着秦颖,秦莼先回的后院。
算了算时间,女宾们出门的必经之路必然能看到…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用力地一个巴掌刮在一个女人的脸上(错位)。
“嚷嚷嚷,一天天就知道嚷嚷!”
“知道你和她哪里不一样吗?”
“你每天只知道在家里围着孩子灶台转,一身的汗臭味!哪里及得上她了!”
男人指了指一旁的青丫:“她和你不一样,她身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
“都说闻香识女人,我就喜欢香香的女人,而不是你这样一身汗臭味的!”
说罢,男人拉着青丫扬长而去,留下女人无助地坐在地上哭嚎。
众女宾们无意瞥见这一场闹剧,但是男人那句,喜欢香香的女人,深入她们的内心。
为了得到一两银子的演出费用,青丫等几人也是排练了好几天了。
不得不说她们真的演技炸裂,哪是后世那些小生小花们能比的。
伽芜表示很满意,就坐等明天的表现了。
挚爱香水铺正式开业。
秦家所有姨娘,儿郎们包括老夫人都一致不看好。
“咱们小地方,做这种不入流的生意,简直就是丢钱进江河,除了得个响,啥都捞不着。”
秦老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墨,你继母亲喜欢胡来,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了?”
秦时墨尴尬地摸了摸额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继母亲的话,但是就是莫名地信任着她。
“老夫人,老夫人,出大事了!”
秦老夫人本就忐忑不安,如今听人一喊,更是紧张得手指都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颜氏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