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热浅色眸子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小声说道:“最近西北战事吃紧,这不是我等百姓能随意讨论的。”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伽芜:“…”至于吗?这都不能讨论。“嗯,对了,夫人,刚你说你跟你的丫鬟走散了,她现在人在哪儿?”伽芜便和她说了走散的地方。通信兵已经走远,人群中已然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在巴热的热心陪同下,伽芜很快找到了青丫,也看到了她身后的两人——秦时墨和秦时安。
“巴热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伽芜虽然很少出门,但这样有特色的女子确实十分罕见,于是便多瞧了几眼。
许是伽芜看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巴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丑着呢,你就别笑话我了。”
她手指不自然地摸了摸额头的碎发,让它们恰到好处地盖住了那块胎记。
伽芜知道每个时代看人的眼光不一样,于是便转了个话头: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真是太混乱了,我跟我家的小丫鬟都走散了。”
巴热浅色眸子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小声说道:
“最近西北战事吃紧,这不是我等百姓能随意讨论的。”
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伽芜:“…”
至于吗?这都不能讨论。
“嗯,对了,夫人,刚你说你跟你的丫鬟走散了,她现在人在哪儿?”
伽芜便和她说了走散的地方。
通信兵已经走远,人群中已然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在巴热的热心陪同下,伽芜很快找到了青丫,也看到了她身后的两人——秦时墨和秦时安。
看到伽芜一切安好,秦时墨凝重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秦时安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青丫呜呜地哭了起来:“夫人,都怪我,灯笼被挤坏了,杏花楼的糕点也散了,呜呜~”
那三个小小的灯笼破得就剩个骨架,纸糊的皮儿都皱巴的不能看了。
两笼糕点被青丫紧紧抱在怀里,也挤成了一团,都碎掉了。
伽芜知道这是意外事情,不能怪她。
可是,花了半天好不容易采买的东西说没了就没了,也是挺难受的。
“秦夫人,你要不试下送这个?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果干。”
巴热从她随身带的布兜里抓起一把葡萄干塞进伽芜手里,“你尝尝,可好吃了。”
伽芜才后知后觉,“巴热姑娘不是夏国人?”
巴热腼腆地笑了笑,“我父亲是及羌的,母亲是夏国人。”
伽芜点点头,就说嘛,夏国鲜少有这般轮廓立体感强烈的女子。
突然,伽芜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巴热姑娘是用了什么香,可好闻了。”
作为一生要链接的种花家女人,伽芜突然很想知道这种香料哪里能买到。
并且,她内心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秦夫人说的是这个吗?”
只见巴热从布兜里掏出一个带木塞的小瓷瓶,她小心地揭开盖子,介绍到:
“这是我们及羌那边的香水,运送可艰难了,秦夫人喜欢的话,我送你一瓶?”
伽芜摆摆手,客气到:
“那倒不用,我们秦府是敞开门做生意的,我看你也是生意人,正好,咱们谈谈。”
伽芜饶有兴致看了秦时墨一眼:“大郎,你说做这个香水的买卖怎么样?”
秦时墨有点受宠若惊,继母亲竟然会询问他的意见,整理了一下词汇,说道:
“这看着像是女子家的玩意,也不晓得销路怎么样。
继母亲如果感兴趣,那我们可以试试看。”
现在打理秦家生意的就剩下秦时墨,秦时安,秦时迁也只是打打下手。
所以,关于生意上的事,伽芜还是征求下他的意见较妥。
秦时墨没有反对,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伽芜约了时间和巴热看货,到时候再寻处合适的铺子经营。
伽芜相信,不管在哪个时代,女人和孩子的钱都是最好挣的!
巴热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手救个人,就获得了一笔大生意。
回去的路上,感觉像在做梦,连走路都是飘飘然的。
…
“什么?大哥,你这是认真的?和及羌人做生意?
三弟,你说说,大哥真答应了?”
秦时迁表示很不理解,及羌人最爱骗人了,怎么能跟他们做生意呢。
秦时墨:“那个巴热姑娘救了咱们继母亲,还送了一袋葡萄干给咱们小妹作为礼物呢,她人挺好的呀。”
秦时安:“是颜氏的主意。”
秦时迁:“得,你们都听她的呗!那就拭目以待,看你们被那及羌女子骗得多惨!”
秦时迁不想管,但又不得不管。
他们的父亲去世后,家中就没有可挑大梁之人,现在可容不得出半分差错。
秦府现在就是风雨飘摇,走错一步都会跌进万丈深渊。
但是,秦时墨想试一试,他现在感觉继母亲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和别人口中说的也不一样。
最起码,不会是个没脑子的人。
“二弟是为什么这么讨厌及羌人?”
秦时迁脸色愤然,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一年前…
他15岁,那时候父亲还在,他刚接触做生意。
父亲一开始把一家经营玉石的店铺交给他打理,生意对接的便是及羌人。
他刚接手的时候还不了解及羌人的性子,所以一开始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后来为了把生意做好,他便时不时的和及羌人出去吃饭,培养培养感情。
结果却被及羌人给算计了。
饭局上及羌人非要拉着他喝花酒,他寻思着这也是社交的一种,便答应了。
在他喝得迷迷糊糊之际,及羌人喊来几个漂亮的舞女,说是给他助兴。
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财物全都不翼而飞。
回到店铺,发现店铺的玉石全被洗劫一空,他脑袋都是蒙的!
后知后觉,才知道这是及羌人干的“好事”!
报官之后,官差很明确的跟他说,这是一伙流窜犯罪的及羌人。
他们专找初出茅庐的那些小商人作案,得手后马上就逃。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们的踪影。
说到最后,秦时迁狠狠地捶了捶一旁的柱子。
“你说这及羌人这么奸诈狡猾,能跟他们来往吗?”
秦时墨点点头,“二弟还有这般过往,我竟不知。”
接着又摇摇头,“一样米尚且养百样人。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咱们可以先拿一点货试一下。”
看着大哥油盐不进,秦时迁无奈地摇了摇头。
木兰苑。
青丫心疼地把杏花楼那两笼压碎的点心摆到了盘子上,默默叹了几口气。
伽芜忍不住捡起一小块尝了尝。
因为是杂粮纯手工制作,吃起来口感沙沙的,带着粮食特有的香气。
只是吃着吃着就不对劲了,齁甜,齁死人的甜!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古人吃得这么甜,不怕得糖尿病吗?
“青丫,既然点心都散掉了,那就不要浪费了,给其他人分分,你也尝尝看。”
青丫一脸惊讶地看看伽芜又看看点心。
天呀,这么好吃又贵重的点心她居然也有机会吃上了,呜呜,好幸福!
伽芜没好气地点了点青丫额头,“死丫头,瞧你这tຊ出息!”
看着那堆散成一团的点心,突然,伽芜心中有了另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