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癫狂地笑起来。“手刃我和我爹?”她咯咯笑起来,笑得喘不上气,“裴曜,要死一起死!你一个外邦细作,装什么赤胆忠心?要不是四年前你杀了你兄长,谁知道你是谁——”她的话戛然而止。一支玉簪钉在她喉间,冒出汩汩的血。裴曜披头散发,眼底血红。他的声音嘶哑如恶鬼:“贱人!住口!给我住口!”旁人也被这一瞬的变故惊着了。圣上指着裴曜:“拿下!”禁军将形容癫狂的裴曜按在地上。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宫门处的登闻鼓。“何人击鼓?”
圣上放下杯盏:“把屏风撤了吧。”
屏风后,赫然是一个大铁笼。
阿萝蜷缩在里面,囚衣混着血污粘在身上,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原本死都不肯供出他。
可裴曜刚刚的慷慨陈词,她听了个清楚。
阿萝一双眼睛却满是沁了毒的恨意:“他早就投敌了!黑市最赚钱的买卖,便是帮他把情报传给外邦!”
圣上原本不动声色地坐着,此刻都变了脸色:“什么!”
阿萝一脸畅快:“百战百胜?狗皇帝你做什么梦呢?就算是当年的裴昭,都做不到百战百胜!”
听到裴昭的名字,我猛地攥紧了手指。
阿萝尖厉笑道:“不过是做给你看的戏!每次裴曜出征,外邦接到消息,便不痛不痒地佯败。等到别的将军出征,裴曜便将军机泄露给外邦,好让他们把你真正忠心的将士打得落花流水,蚕食你的疆土!”
圣上一把掀了桌子:“你好大的胆!”
我赶紧护住表姐的肚子。
表姐摇了摇头示意没事,不动声色拉着我退到一旁。
这时裴曜看向了我,厉声道:“姜婼!”
他要我挟持表姐。
而我在他看过来之前,已然挡在了表姐前面:“保护贵妃!”
原本侍立在一旁的宫女,立刻围拢在我和表姐身前。
纷纷抽出了兵刃。
她们不是真的宫女,而是宫中的暗卫。
表姐拉我坐到她身边时,我便将裴曜打算利用我对她不利的消息,写在了她的掌心。
接下来上菜的宫女们便换了模样。
死局已成,裴曜一张脸血色尽褪,眼中一片空白。
阿萝癫狂地笑起来。
“手刃我和我爹?”她咯咯笑起来,笑得喘不上气,“裴曜,要死一起死!你一个外邦细作,装什么赤胆忠心?要不是四年前你杀了你兄长,谁知道你是谁——”
她的话戛然而止。
一支玉簪钉在她喉间,冒出汩汩的血。
裴曜披头散发,眼底血红。
他的声音嘶哑如恶鬼:“贱人!住口!给我住口!”
旁人也被这一瞬的变故惊着了。
圣上指着裴曜:“拿下!”
禁军将形容癫狂的裴曜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宫门处的登闻鼓。
“何人击鼓?”
铿锵鼓声中,裴夫人道:“我儿有冤,请陛下明查!”
裴曜挣扎着想起身:“母亲,母亲救我!裴家就只有我了,您要是让裴家绝后,对不起我爹——”
裴夫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只对圣上行了大礼:“我儿裴昭有冤,请陛下做主,为我儿平冤昭雪!”
裴曜挣扎的动作滑稽地定ʄɛɨ格了。
他像一条短暂跃出水面的鱼,重新砸回了湖底。
圣上怒极反笑:“好啊,你们裴家真好啊,不过四年,出了两个叛臣!”
有一瞬间,裴夫人的神色痛极。
可她极力保持了镇定:“四年前叛国的便是裴曜。我儿裴昭不是叛臣,他一心为国,只是低估了......”
她喘了口气,没有去看裴曜,免得压不住满腔的恨意:
“低估了至亲的心,能有多毒。”
裴曜神经质地笑起来。
裴夫人向圣上叩首:“臣妇有人证!是四年前允州一战幸存的将士,恳请陛下召见,让他把当年真相公之于众——”
“你胡说!”裴曜狰狞道,“我放了把火,所有的人都烧没了,没了!”
“你放了把火?”圣上冷冷道,“你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
圣上一展袖:“宣!”
宫人用半块破破烂烂的竹筏,抬进来一个人。
表姐面露不忍。
那人形容着实惨烈,没了左臂和一条小腿,一张脸更是烧得面目全非。
旁人想象不出,他平日里要如何走路。
我却是知道的。这人划着那半块破竹筏,便能在乱坟堆里如履平地,稍不留神便从ɹp人眼前消失,轻易再找不到。
也不知道在我找到他之前,他独自在乱葬岗里划了多久。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却努力挺直了背,向圣上行了个将士才行的礼:
“臣北武军右骁卫张忠叩见陛下!”
那一副烧坏了的嘲哳嗓子,令在场所有人为之率粥动容。
只有裴曜听到他的名字,脸色彻底灰败了下去。
从张忠口中,所有人得知了当年允州一战的真相。
正如裴曜那一晚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