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裴曜怎么会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圣上笑道:“裴卿何以这样坐立不安?”裴曜赔着笑:“内子不在身侧,有些不习惯。让陛下见笑了。”说罢,他将自己面前细细剥好的蟹肉让宫人为我送过来。像他从前对阿萝一样。我轻轻推远了。脏。圣上大笑:“从前听说你宠妾灭妻,如今妾没了,倒念起妻子的好了。”终于提到了阿萝。裴曜的冷汗再次涔涔而下。裴曜忽然起身行了个大礼:“陛下明鉴!臣从前不知道刑部尚书一家做着这样无耻的勾当,才会被阿萝妖言蛊惑!而今臣只恨她一家乱了我朝社稷,恨不能将其啖肉饮血!臣只愿从此与她再无干系!”
裴曜这些天来坐立不安。
圣上好像忘了他与阿萝的关系,一边在狱中疯狂折磨阿萝父女,一边任裴曜如常上朝下朝,还与他讨论出征事宜。
裴曜每次下朝回来,涔涔冷汗都将朝服浸湿。
终于,圣上召裴曜和我二人入宫。
圣上说,表姐久居深宫闷得很,恰好太湖贡了上好的秋蟹,他便索性召我夫妻二人一同入宫品尝,就当是个家宴。
我侍奉裴曜穿戴,他展着袖拧着眉,突然道:“一会机灵些。”
我看着他,佯作不解。
他说:“圣上或许会问起阿萝的事。如果情势不对,你就挟持贵妃,来保我。”
我动作僵住了,为他的无耻感到震惊。
裴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不是让你真的杀了贵妃。只是万一圣上不听解释,你机灵些,也能为我争取些时间不是?”
他嫌恶地看着我:“不然带你有什么用!”
我低了头不说话。
裴曜的品性,我现在再清楚不过。他就是个畜生。
表姐不晓得裴曜这一肚子贼心烂肺,见了我便笑:“婼婼,坐过来,到我这儿来。”
裴曜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坐到表姐身边。
表姐将声音压成了耳语,说的话倒与裴曜一样:“婼婼,一会机灵些。”
我讶然地看着表姐。
她说:“不管发生什么,只管牢牢贴着我。我现在肚子里揣着龙胎,宫人不敢冲撞你。”
说罢,她不动声色地将螃蟹推远了些,只捻了果子吃。
我应是,眼底潮热。
这样的一个人,裴曜让我挟持她。
他配吗?
况且裴曜怎么会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圣上笑道:“裴卿何以这样坐立不安?”
裴曜赔着笑:“内子不在身侧,有些不习惯。让陛下见笑了。”
说罢,他将自己面前细细剥好的蟹肉让宫人为我送过来。
像他从前对阿萝一样。
我轻轻推远了。
脏。
圣上大笑:“从前听说你宠妾灭妻,如今妾没了,倒念起妻子的好了。”
终于提到了阿萝。
裴曜的冷汗再次涔涔而下。
裴曜忽然起身行了个大礼:“陛下明鉴!臣从前不知道刑部尚书一家做着这样无耻的勾当,才会被阿萝妖言蛊惑!而今臣只恨她一家乱了我朝社稷,恨不能将其啖肉饮血!臣只愿从此与她再无干系!”
说到动情处,裴曜已是热泪盈眶,连叩几个响头。
我看得一阵恶寒。
圣上摆了摆手:“闲谈而已,裴卿冷静些。这样说来,尚书勾结黑市一事,裴卿丝毫不知?”
“臣有罪,臣未能察觉!”裴曜含泪道,“若臣早早发现,臣一定亲手杀了她!杀了她们一家!若能手刃如此大奸大恶之徒,臣就是赔上性命又何妨!”
圣上敛眉不语。
谁都看得出此刻裴曜心中忐忑至极。
裴曜慌得厉害,又道:“陛下若不信,只管将尚书父女尽情严刑拷打,受尽极刑!陛下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会说,臣与此事毫无关系!”
他说:“或者,臣可当着陛下的面,去狱中手刃尚书父女,自证清白!”
满庭寂静。
只有裴曜急促的喘息起起伏伏。
表姐担心我扑到裴曜身边求情,已经准备好了要按住我。
可我坐得极稳。
片刻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嘶哑的尖叫。
“裴曜你狼心狗肺”
裴曜登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