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气得摔盏子,“好个章均卫,当初我女儿低嫁过去,吃穿用度花的都是我喻儿的嫁妆,这些年也是靠我喻儿才有今时今日地位,他竟然早早与薛知柔暗中苟且还生下私生子,简直无耻至极。”薛父也恼怒,有些责怪的看向薛喻,“早些时候就跟你说章松那孩子被教养坏了,让你带到身边亲自教养,你说你婆母喜欢松儿,怕她伤心犯病始终由着她亲自带章松,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薛喻也后悔,当年她生下龙凤胎,最初两年家里没钱,婆母和公爹便整日说腿疼头痛的,不肯帮她照看两个孩子。
听到薛喻这般说,章均卫咬牙切齿。
这个贱人就是故意气他的,他才不信李长行肯把京城富贵都给薛喻。
薛喻笑着离开正堂,直奔后院祠堂。
“大小姐,老太爷方才已经命人送三老爷和夫人回去,切莫担心。”
管家紧赶慢赶才追上来告知。
薛喻松口气,转而去爹娘的院子。
丫鬟带她进屋的时候,爹正给娘揉腿。
“女儿不孝,连累爹娘为我的事受罚受苦。”薛喻走进去,直直跪下去。
薛父连忙又快步过去拉她,“好孩子,你先告诉我们前些日子山匪绑架是不是真的?你可受伤了?”
薛喻自从被休,从未红过眼睛。
如今听到爹娘关心,她自是委屈的哽咽,“是。”
她含泪将山匪绑架,章均卫和儿子选择救薛知柔的事一五一十详细告知。
薛母气得摔盏子,“好个章均卫,当初我女儿低嫁过去,吃穿用度花的都是我喻儿的嫁妆,这些年也是靠我喻儿才有今时今日地位,他竟然早早与薛知柔暗中苟且还生下私生子,简直无耻至极。”
薛父也恼怒,有些责怪的看向薛喻,“早些时候就跟你说章松那孩子被教养坏了,让你带到身边亲自教养,你说你婆母喜欢松儿,怕她伤心犯病始终由着她亲自带章松,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薛喻也后悔,当年她生下龙凤胎,最初两年家里没钱,婆母和公爹便整日说腿疼头痛的,不肯帮她照看两个孩子。
她咬牙坚持,边带孩子边跑商,生意越来越好,婆母说心疼她,也说她和公爹老来寂寞,便把松儿接过去教养。
她不是没想过把孩子接到自己院子,可接过来几回婆母就病几次,章松为这事跟她计较。
没想到纵容至今,竟是让亲生儿子和她离了心。
“好在妮丫头是个心疼你的,听说她病了,正在你院里养着?你可想过怎么安置她?”
薛母叹气,薛喻没把妮儿在薛家受苦的事告诉爹娘,也是怕他们跟着生气,再气坏身子。
“先养在薛家跟我住,薛家不喜欢她,巴不得她不回去不给她花钱呢。”薛喻道。
薛父摇头,“你这是孩子话,你是被休出门,按理妮丫头也该回到章家养着,不是我们薛家养不起她一个丫头,而是你总要为自己考虑,若是要再嫁,带个孩子可是伤名节的。”
薛喻自嘲的笑笑,她如今还有什么名节?
而且嫁人也是好没意思。
当初她一心以为章均卫是个可托付的,却没想到多年真心相待,却落得如此下场。
屋内安静许久,忽而屋外章妮跑着闯了进来。
“外祖父外祖母安好,妮儿来看你们啦。”
小丫头笑着跑进来,薛喻立刻抱住她,看她眼睛红红的担忧的问道:“可是哪不舒服了?”
“没有没有,妮儿是太想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章妮规规矩矩的行礼,薛父把她抱起来哄着玩,薛母起身拉着薛喻往外走。
“你爹说的话纵然是心狠些,却也并非全无道理,你总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我们家本就是商贾之家,你又是被休弃出门的,要是再带个孩子只怕山野村夫都……唉。”
薛母为女儿操碎了心,薛喻也知道母亲是为她好,笑着说道:“母亲安心便是,我自然是会为自己打算好的。”
“姑母放心,便是表妹不愿再嫁人,薛家若不留她,李家自然大门敞开。”
李长行款款进院,冲着薛母作揖。
薛母看见娘家小辈自然是开心的,笑着招手,“长行,我记得你比喻儿还要年长几岁,此番前来可带着妻儿?”
“长行发妻两年前遗憾病逝,留下一子因着不便耽误学业,故而没带来。”
薛母闻言有些惋惜的劝说两句,心思却活络起来。
薛喻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以妮丫头喝药为由回院。
她带着女儿回院子的时候,正巧碰上和薛知柔依依不舍的章均卫。
“爹爹。”章妮跑过去,恭恭敬敬的行礼,“爹爹可是要回府?那带妮儿一起回去吧。”
薛喻蹙眉,刚要阻止就被薛知柔拦住了。
“堂姐,你的一双儿女都这么讨厌你,你的滋味如何?”
薛知柔压着声音,随即立刻温柔的看向章均卫和章妮。
“妮儿乖,过些日子我们就能再见面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叫我母亲了。”
章妮咬唇低头,闷闷的点头。
薛喻觉得有些不对劲,扯开挡在中间的薛知柔,“妮儿,你当真要跟你父亲回去?你若想留下,谁也带不走你。”
薛知柔顺势倒在地上,又抽出帕子委屈的哭起来,“将军,妾身好疼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赶紧给柔儿道歉。”章均卫上前抓着薛喻的手腕,冷眼说道:“你如此悍妒又没规矩,怎配做松儿和妮儿的母亲?”
章妮紧紧的咬唇,红着眼睛不敢抬头。
薛喻反手要挣扎,只是力气实在比不过常年在军营的章均卫,气得用另一只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偷养外室背信弃义软饭硬吃,你又算什么东西?”
这话和巴掌彻底让章均卫恼羞成怒,他气得大力甩开薛喻,抬腿就要踹过去。
章妮吓得连忙去拉父亲,眼瞧着薛喻要摔在地上时,她被人托住了腰肢。
琼酥扶住她,甚至还想动手。
“等等。”薛喻拉住她,她不想把事情闹大,让人知道琼酥的身份。
这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你与其在这和薛知柔卿卿我我,还是想想那些欠款如何应付,我刚才已经差人去钱庄递话,将我的钱庄兑帖和你们章家分开,算起来这会应该已经有人上门讨债了才是。”
薛喻私下行商,为让章家名声好听,不与商贾有瓜葛,用的向来是薛夫人的名头。
旁人不知道薛夫人和章家是什么关系,可钱庄的人最清楚。
如今她被休弃出门的消息早已传开,又有钱庄私放小道消息,用不了多久,章家就有好热闹看了。
“好自为之。”
薛喻又不舍的看眼章妮,女儿亲口说要回将军府,她便不好强行把孩子留下。
更何况将军府小姐的身份,的确要比跟着她做商家女要高贵了。
只是阿妮向来最是黏着她,她突然这样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
薛喻回到院子里时,正沉浸在女儿选择离开的伤心之中,没注意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怜秋,和在门口就止步的琼酥。
因此她走进屋内的时候,看见厅内坐着个外男,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