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凌谦甩出他这些年贪墨的银两的账簿,直言如果他不与自己合作,下次这账簿便会出现在陛下的御书房中。他无奈只得答应,今日朝堂向陛下进言便是如此。凌谦还未说话,身边的属下先开口讥讽。“想不到对外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私下竟如此贪得无厌。”“不可无礼。”见大理寺卿被怼,凌谦无关痛痒的斥责了属下一句。他如约将账本交给了对方,收到账簿后的大理寺卿一刻没有多待离开东厂。“厂公,他不会出卖我们吧。”属下有些不放心。
穆安没料到这狗官如此胆大包天,在自己亮明申明后果还敢公然指使下属对自己动手。
穆安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此时州官已经被拿下,他反手抽出黑衣人鞘中的利剑,却被凌萱制止。
“你拦我做什么?”不管是食盐之事还是罔顾王法,州官都难一死,凌萱的举动让他很是不解。
凌萱眸子一沉,“此人罪该万死,但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利用他来震慑那些心思不正的人。”
州官敢这样大胆绝非个例,官官相护才是导致一切的起源。
西南叛乱之事其他地方未必不知,但为直到瞒不住才传进京中。
“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让陛下设立宣抚使,刚好能借由这件事达成目的。”如此短的时间,凌萱便想好让陛下能同意的法子。
凌雁看着这个外甥女,深感她小小年纪心思却这样缜密。
听了她的话,穆安放下手中的剑,闷闷开口。
“那便听你的,但这人实在可恨,我打他一顿不过分吧。”
如此孩子气的话让凌萱哭笑不得,想必他刚才被那样威胁心里不爽,便由着他去了。
对着州官一顿拳打脚踢,穆安总算解了些气,随后让人把他带回官衙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姨母,你可否寻些普通璙族百姓去官府门口,我需要他们做一件事。”
然后她在凌雁耳边小声说着百姓所要做的事情。
经过刚才的事,凌雁对凌萱已经彻底放下防备。
现在凌萱说的这个法子虽然阴损但却有效,她两眼放光,“这有何难,我这就让人去找。”
“带上你的剑和我去砍狗官。”她霸气的对穆安说着。
两人来到官府门口时,正看见一群百姓甩着麻绳准备上吊。
他们亮明身份询问原由,被安排好的百姓便开始演起戏来痛诉州官的罪状,余下不知情的百姓也纷纷附和。
除去食盐和税收的事,这州官还官商勾结,只要给他上供了的商户便可垄断某个行当。
官府中上至他本人,下至官差,吃饭享乐全部赊账,有的店家多次要账未果反被威胁,最后只得关门歇业。
穆安是越听越气,在州官被押到官府门口时,他拔出手中的尚方宝剑直接砍向州官。
这血腥的场面非但没吓到百姓,反而赢得一片喝彩声。
这里发生的一切,凌萱写在密奏上传回京中,有的事情她适当的写得夸张了些。
只是信中却没提及重设宣抚使一事,前些时日父亲传来的信中告诫她万不可向陛下直言,自己在京中会找时机促成。
所以当陛下看到这封密奏时,脸色黑的骇人,尤其是看到信中所写百姓易子而食时。
他不敢相信,大越朝竟能出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早朝时皇帝让太监将这密奏传递给众官员,他们看着这上面描述的罪状脸色也难看起来。
“集州一事,众爱卿有何看法?”皇帝手摩挲着下巴,怒气未减。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先开口,生怕被陛下认为自己有私心。
凌谦看着众人的反应,心知时机到来。
“陛下,臣倒是有个想法。”
见凌谦开口,皇帝双眼一眯,“你说说看。”
“依臣所见,可以设立宣抚使一职,使其与往后出任的官员相互约束,像这次的事情便可有效避免。”
“设立宣抚使吗?”皇帝喃喃道,上下打量着凌谦。
然而凌谦一脸坦荡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莫非真是的他想多了?
“若朕记得不错,西南目前还有三位宣慰tຊ使,何不让他们兼并管理集州。”
“邬州秦氏和宁州佘氏管辖之地离集州甚远,且他们不是璙族,恐难服众。唯有同是蓠族的杨氏可兼顾,只是信中有说杨氏与这次叛乱或有牵连,加上他们在西南地区的势力已是一家独大,秦佘两家联手都不是其对手,也与州官有所勾结,再赋予权利恐怕不妥。”
凌谦深信,皇帝绝不会允许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他趁热打铁,“不如让凌雁升任集州宣抚使一职,不仅能获取百姓信任,也能牵制杨家。”
皇帝没有说话,手指不断敲打着椅背,凌谦的提议让他犹豫不决。
与此同时,大理寺卿从队列中走出。
“陛下,臣认为朝廷可设左右二使派往集州,两者分管不同事项,限制其管理民政,再加上宣抚使,三方可相互监察。官府内人员可各出一半,若需制定规则或做什么决定需三方一致通过才可。”
这主意解决了皇帝的犹豫,当下宣旨让凌雁出任集州宣抚使,圣旨与左右二使一并前往集州。
回到东厂,凌谦心情颇好。
“厂公,大理寺卿求见。”
“让他进来。”
大理寺卿进来后眼露鄙夷,“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东西该交给我了吧。”
前几日凌谦找上他寻求合作,他是首辅的人,和东厂形同水火,怎么可能答应。
谁知凌谦甩出他这些年贪墨的银两的账簿,直言如果他不与自己合作,下次这账簿便会出现在陛下的御书房中。
他无奈只得答应,今日朝堂向陛下进言便是如此。
凌谦还未说话,身边的属下先开口讥讽。
“想不到对外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私下竟如此贪得无厌。”
“不可无礼。”见大理寺卿被怼,凌谦无关痛痒的斥责了属下一句。
他如约将账本交给了对方,收到账簿后的大理寺卿一刻没有多待离开东厂。
“厂公,他不会出卖我们吧。”属下有些不放心。
“他若是敢,我有的是法子让他生不如死。”凌谦冷冷说着。
心中却在想若是陛下得知他与首辅那边的人合作会如何,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高枕无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