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伤口,脸上的表情先是愤怒,然而在看到来人后,迅速转变成恐惧。与此同时,“哗啦”一下,一件黑色的长披风从天而降,林清嘉还陷于枪声的震惊中,那件披风已经披到了她身上,将人裹得严实。林清嘉抬头看。是他。季无谢转了转手里的枪,他也在这个时候撩起眼瞧了过来。视线有一瞬交汇。那双眼睛足够摄人心魄,又坦荡无畏。林清嘉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怎么说呢。只觉得这人清远如苍山
他按着伤口,脸上的表情先是愤怒,然而在看到来人后,迅速转变成恐惧。
与此同时,“哗啦”一下,一件黑色的长披风从天而降,林清嘉还陷于枪声的震惊中,那件披风已经披到了她身上,将人裹得严实。
林清嘉抬头看。
是他。
季无谢转了转手里的枪,他也在这个时候撩起眼瞧了过来。
视线有一瞬交汇。
那双眼睛足够摄人心魄,又坦荡无畏。
林清嘉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怎么说呢。
只觉得这人清远如苍山白雪,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她率先别开视线。
季无谢看到那雾气氤氲的眸子湿得简直能落下泪来,皱了皱眉。
“季少爷……”
那人话还没说完,几声枪响,身上已多了几个窟窿,人直直往后倒下去了。
季无谢:“放人。”
一旁的守卫擦了把汗,“我等也是听令行事,况且,这场子里的事情。”
那人哽了哽,颤着声线道:“您恐怕也管不着吧?”
确实,李虎手上的事情,季无谢自然无权置喙。
“再者,这两人的赌债是签字画押了的。”
季无谢看向桌面上的那两张纸,嗤笑了声,抬手就拿起来撕了。
“哎——”
拦都拦不及。
纸屑碎片在空中飘洒,那些凭证字据都没了。
季无谢神色淡然,语气丝毫不见波澜,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还用我再说第二遍?”
那人面上虽推辞,手里却哆嗦着去解黎氏的绳索。
林清嘉听他们几人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这人究竟是何身份,这些人看起来好像都很怕他。
仔细想来,这帮人将黎氏和她引来,似乎并不是为了钱财,那箱子赎金放在那儿他们连看都没看一眼。
或许与父亲有关,利用她们两个为饵,想要以此来要挟林懿。
但这些都只是推测。
林清嘉正思忖着,后面一股力量来推她,是黎氏,“臭丫头,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跑啊!”
6.波澜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
陈妈在门口候着,接过黎氏和林清嘉手里的包,笑道:“我叫人去备晚饭。”
“哪有心情吃晚饭呢,吓都吓死了,哎呦!我得赶紧去洗个澡,洗掉这一身的晦气!”黎氏风风火火地往里间走去。
林清嘉问道:“父亲可回来了?”
陈妈如实道:“老爷还没回来,不过也是,今儿是比较晚。”
黎氏洗完澡,回到房间,吓了一跳,整间院子怕是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大叫道:“不得了,进贼了!进贼了呀!”
陈妈在厨房里,慌忙拿着菜刀撵过去,“哪里!贼在哪里呢?”
黎氏坐在地上,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见这屋子里翻箱倒柜的,衣橱、妆奁台子里俱是空了。她忙去翻看自己藏的私房钱,没了,都没了,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当全都没了。
陈妈见了,欲言又止。
林清嘉倚在门框边,慢慢地在吃一碗甜粥,她倒是丝毫不心虚:“忘了与姨娘说,拿去救你的赎金数目太多,我一时也凑不出那许多钱,就从姨娘这里拿了些过去,擅自作主,姨娘应该不会怪罪小辈吧?”
她声音轻细而缓慢,即便是问句,语气也是悠悠的平静。
听起来更气人了。
黎氏语塞:“…………”
拿了一些?这哪里是拿了一些?分明是都给搬空了呀,这空荡荡的房间,乍一进来还以为是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