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强行稳定心神,尽力无视他的视线,面无波澜地走进去坐下。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薛宜宁扫了一眼,发现这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她喜欢的。秦时越轻声道:“我托人打听了很久你的喜好,也不知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9“若是不喜欢,我叫人再添几道。”“不必了。”薛宜宁缓缓摇头。其实秦时越但凡看过她曾经寄给他的信件,就会知道她其实早就有意无意地提到过,她平素喜欢哪道菜,不喜欢哪道菜。薛宜宁淡淡道:“小侯爷想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薛宜宁还是去了。
倒不是因为对秦时越余情未了。
而是秦家送来的那些赔礼,皆可以充作军饷,足够边关将士吃饱喝足很久。
代价只是去见秦时越一面。
去就去,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
完全不亏的买卖。
薛宜宁到碎玉轩时,被小二引进了一个雅间。
秦时越已经到了。
薛宜宁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他没装,确实是病了。
秦时越坐在桌案边,犹带病容,日光从花窗泄下,落在他如玉的脸庞,俏似病中美人。
他身形单薄憔悴,整个人仿佛一朵枯萎的桃花,失了生机。
秦时越抬眸朝她望来,那双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亮,眼波如江心浸月。
薛宜宁强行稳定心神,尽力无视他的视线,面无波澜地走进去坐下。
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薛宜宁扫了一眼,发现这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她喜欢的。
秦时越轻声道:“我托人打听了很久你的喜好,也不知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9
“若是不喜欢,我叫人再添几道。”
“不必了。”薛宜宁缓缓摇头。
其实秦时越但凡看过她曾经寄给他的信件,就会知道她其实早就有意无意地提到过,她平素喜欢哪道菜,不喜欢哪道菜。
薛宜宁淡淡道:“小侯爷想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没记错的话,我与小侯爷应当是彼此两清了。”
薛宜宁的话音平淡疏离。
秦时越喉结滚了滚,满目颓败:“宜宁,当初那封退婚信,是我考虑不周,但我并非有意要在婚期将至时送去的,只是青州地远,送去的信晚了一月……”
“这几日,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是这退婚信送早送晚的问题吗?”
薛宜宁打断他:“秦时越,是你辜负我的真心,糟践我的心意。”
“是你从未想过,被你退婚后,我该怎么办。”
秦时越一怔,垂下了眼。
薛宜宁声音渐冷:“事到如今,我其实也已经想明白了。”
“除了贸然退婚和不喜欢我,你也没做错什么。”
她也不想再和秦时越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
她正要起身就走。
秦时越便出声叫住了她:“宜宁。”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一切的机会?”
薛宜宁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秦时越,我用这个身份戏弄了你,你不怨我吗?”
他静默了瞬,摇摇头道:“是我有负于你在先,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无不甘之处。”
他扯了扯唇角,眼底克制的情绪翻涌:“更何况,无论是霜月还是薛宜宁,都是你。”
“我心悦的人,自始至终也都是你。”
薛宜宁眼中并无多少波澜,她只是望着秦时越苍白的脸色,缓缓道:“别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了。”
听到这句关切,秦时越倏然红了眼眶,怔然望向薛宜宁。
可她神色依旧淡漠,最后只说了句:“莫要辜负了我,还伤了老侯爷的心。”
从前秦时越轻描淡写地让她大可另觅良人,如今她也将这话奉还给他。
“我与你如今已无缘无分,将你此刻予我心,付予她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