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抿了抿唇,按下心口翻涌的情绪:“既如此,小侯爷把与薛家的婚约退掉后再说吧。”说完,她无视秦时越,关上了门。雪,落得更大了。隆冬时,各地有不少受灾的流民逃难来京城。秦时越为了给薛宜宁立名声,好早日娶她为妻,一早便带着她出门去城门口救济灾民。城门处,寒风刺骨。秦时越的手和耳朵被吹得通红,却坚持亲手将米粮和冬衣交到灾民手中。“多谢小侯爷!多谢小侯爷……”百姓的感念之声不绝于耳。薛宜宁蓦地有些恍然。五年前,薛家遭人构陷拥兵自重。
她满心期待着嫁给秦时越的时候,他不要。
而如今,她已经将秦时越缓缓放下,秦时越却说喜欢她?
“可你还有婚约在身。”薛宜宁神色淡淡,声音中没有半分欣喜。
秦时越以为她的拒绝只是因为婚约,当即言之凿凿保证:“只要你与我两情相悦,我一定会想办法退了薛家的婚约。”
薛宜宁抬头望了眼无边压抑的天,没接他的那句两情相悦。
她曾心悦过秦时越。
全心全意想要嫁给他为妻,愿意为他侍奉公婆,主持中馈。
但这份心悦,早早就在秦时越坚定要退婚时便散去了,变成了不甘和怨怼。
薛宜宁抿了抿唇,按下心口翻涌的情绪:“既如此,小侯爷把与薛家的婚约退掉后再说吧。”
说完,她无视秦时越,关上了门。
雪,落得更大了。
隆冬时,各地有不少受灾的流民逃难来京城。
秦时越为了给薛宜宁立名声,好早日娶她为妻,一早便带着她出门去城门口救济灾民。
城门处,寒风刺骨。
秦时越的手和耳朵被吹得通红,却坚持亲手将米粮和冬衣交到灾民手中。
“多谢小侯爷!多谢小侯爷……”百姓的感念之声不绝于耳。
薛宜宁蓦地有些恍然。
五年前,薛家遭人构陷拥兵自重。
是秦时越在陛下面前力撑她薛家一门忠烈,绝无二心。
三年前,兄长薛蘅领兵出征,军饷却迟迟未至,腹背受敌之际。
也是秦时越及时送来粮草,解了薛家军之困。
薛家几次危难,都是秦时越相助才渡过,这样一等一的君子,薛宜宁怎能不倾心?
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
秦时越心怀天下,有情有义,无论当时出事的是不是薛家,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从头到尾,他的情,都和她薛宜宁无关。
心口沉闷之际,一道刻薄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道是谁在这惺惺作态,假慈悲。”
一个眉眼吊梢的男子从护卫簇拥中走出,睨了眼秦时越懒懒下令:“给我砸!”
“住手!”秦时越脸上难得露出愠色,双手紧攥:“林宥之,别太过分。”
林宥之,父亲是东宫亲信,当朝太师,林氏一族更是当今皇后的母家。
他仰慕嘉云公主已久,可嘉云公主眼里只有秦时越。
林宥之斜了秦时越一眼:“我就看不惯你这幅做派,除了张脸,到底哪里能让嘉云公主对你另眼相看?”
话落,林宥之身后的一群护卫就开始动手打砸。
薛宜宁再不能忍,对林宥之甩手便是一巴掌。
耳光声响彻城楼。
周遭瞬时静了一刹,响起一片吸气之声,连秦时越也怔住了。
林宥之错愕半晌,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又惊又怒:“你,你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薛宜宁神色淡淡甩了甩手:“你管我是谁,你砸的是赈济灾民的棚子,断的是受灾流民的生路,这一巴掌还算轻了!”
饱受压迫之人,但凡有一人站出来,便会似星火燎原。
周遭灾民皆对他方才所作所为恨得眼中攒起火来。
眼见要激起民愤,林宥之只得狠狠剜了眼薛宜宁,悻悻离开。
众人无不拍手叫好,望向薛宜宁的目光,有感激、有赞赏、也有钦佩……
只有秦时越愣神地望着薛宜宁,仿佛失了魂:“霜月,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的女子……”
“小侯爷。”薛宜宁打断他的话,神色平静,“今日之事,林太师若要问罪,你只管说已将我赶出府了便是。”
布粥一事已经彻底让薛宜宁看开。
秦时越不喜欢她,并不是什么过错。
若非要说是有错,大概就是退婚的事情处理的不太妥当。
冲着他曾帮过薛府数次,薛宜宁也不计较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和秦时越拉开距离:“我还有些事情未了,便在这里同小侯爷辞别了。”
从前的一切爱憎,皆在这一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