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静立在雪地中,发丝未乱,神情也未变。若非那道箭矢还钉在门房上,薛含莺仿佛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傅闻钦缓缓俯下身,捡起地上已经一分为二的玉符,那一双冷眸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涟漪:“倒是将你也牵连了。”薛含莺无谓地笑了笑:“一道玉符而已,能解殿下之围,也算碎得其所。”她虽然好奇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行刺安王的人是谁,但这种朝堂纷争,她一向是无心过问的。傅闻钦似乎也并不打算多说。不多时,侍卫朝他走来,恭敬行礼,随即看了眼薛含莺,低声道:“殿下,贼人皆已处置。”
箭矢破空。
薛含莺瞳孔骤缩。
几乎是寒芒闪过的那一刹,傅闻钦便已察觉。
他手中无剑,便抬步后撤,游刃有余地侧身躲过。
可紧接着,一发又至!
薛含莺扯下腰间玉符,脱手掷去。
铛的一声。
清脆地相撞声响起,那箭矢射偏,直直钉入薛含莺身旁的门扉。
傅闻钦微怔,随即看向对面楼阁处,寒声道:“找出来,一个不留。”
“是!”
侍卫领命而去。
傅闻钦静立在雪地中,发丝未乱,神情也未变。
若非那道箭矢还钉在门房上,薛含莺仿佛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闻钦缓缓俯下身,捡起地上已经一分为二的玉符,那一双冷眸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涟漪:“倒是将你也牵连了。”
薛含莺无谓地笑了笑:“一道玉符而已,能解殿下之围,也算碎得其所。”
她虽然好奇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行刺安王的人是谁,但这种朝堂纷争,她一向是无心过问的。
傅闻钦似乎也并不打算多说。
不多时,侍卫朝他走来,恭敬行礼,随即看了眼薛含莺,低声道:“殿下,贼人皆已处置。”
傅闻钦颔首,回身看向薛含莺,将那碎裂的玉符握拢在手心。
“你方才在我身边露过面,让他护送你回府。”
薛含莺看出傅闻钦应当还有要事,也没推辞:“那便多谢安王殿下。”
这日之后,也并未传出任何风声。
好似京城之中,仍旧风平浪静。
彼时年关将近,千家万户皆开始筹备,采买年货。
大小街巷之中,无不热闹。
唯有明昭侯府,稍显冷清。
秦观南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几乎谁也不见。
日落黄昏时,他忽然打开房门,朝昆吾吩咐道:“去把薛含莺这些年寄来侯府的信与物件,都找过来。”
昆吾愣了一瞬,立马去了。
等到将这些一并清点好送到秦观南书房中,已近深夜。
“竟有这么多吗?”
秦观南喃喃道,看着摆满书房的信物,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静静地站着,身形却显得那样单薄孤寂。
“你出去吧。”他淡淡道,声音毫无波澜。
昆吾担忧地望他一眼,离开了。
许久,秦观南才终于动了动僵硬的手脚。
他缓缓展开一封信,信上的内容不多,比起薛含莺本人,言辞之间更多了一分忐忑拘谨。
【近闻京城素雪盈尺,天寒水冷,请君多添衣,青州一切皆好。】
【闻君有前往西北玄甲军历练之意,特备一护身软甲,望护君无虞。君心怀天下,兼有功绩,我心中甚喜,唯念君平安。】
【枝头的杏花开了,君平安而归否?】
……
房内灯火彻夜未熄,烛泪滴落。
秦观南双眸通红,久久怔然。
一滴滴眼泪无声滚落,砸在薄薄的书信上,模糊了字迹。
曾经他不屑一顾的信件,如今被他反复看了又看。
一字一句间满是克制的欢喜之情,过去他不曾察觉,等到此刻恍悟时,他却再无法收到这样的信了。
秦观南伏首在臂弯处,良久,泄出一声不成调的哽咽。
一颗心仿佛着被这一封封信切割成无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