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曾去过医馆,更别谈什么擅针灸术的人。”顾砚辞手指轻点椅柄,没有接触外人,难道她从一开始便通晓针灸术?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刻意伪装?……顾砚辞刚进到萃月轩,便看见被烛光倒映在窗棂上的倩影。
“初意那孩子可算是来了!”田氏一听林初意来了,脸上的笑容变得微妙。
“表嫂!”方晚儿连忙起身,小心谨慎地冲着林初意行礼。
林初意径直走了过去,在婆母方氏身边坐下来。
田氏瞧见女儿吃瘪,心生不满。
不过就是个仗着几分娘家势力的草包罢了,嫁都嫁进门了,跟她在这摆什么谱儿?
田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初意啊,你是做儿媳的,当伺候婆母用膳才是,怎么能来的这么迟?”
“不用了,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方氏温声道。
田氏是被方氏拿话堵回去的,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讪讪地笑了笑,又给方晚儿递了个眼神。
方晚儿立即会意地起身,走到方氏身边:“姑姑,晚儿伺候你用膳吧。”
方氏有些不习惯,笑着道:“好了,何必这么麻烦,你快坐回去吧。”
这场面若是换成原主,那自是要与那方晚儿争个高低的。
可林初意好似没看见一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吃起来。
田氏一脸关切道:“孝凝,不是我说,如今顾家今非昔比,即便你不重规矩,也要为砚辞想想吧,这儿媳刚进门没几年就如此散漫,日后又如何当家做主母呢?”
“舅母,从前也这般爱管别人家的闲事?”林初意说话的同时,往方氏碗里夹了一块糖醋小排。
“你这话什么意思?”田氏看向林初意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
林初意笑了笑,淡淡道:“舅母别误会,我是想告诉您,这京城可不比苍平县,权贵遍地都是,您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该改改了,可别不小心得罪什么人。”
田氏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午膳后,林初意出了膳厅,人刚走到萃月轩,方氏便赶了过来。
“初意!”
林初意看到方氏,有些诧异:“婆母!”
方氏走上前来,一脸温和道:“你舅母是个直性子,她没有恶意,今日她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方氏虽然性子冷清,却思虑周全、心思敏锐,今日宴席上的事,她是一一看在眼里。
“婆母多虑了,舅母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岂会怪她?”林初意虽然知晓方家人的嘴脸,可还没傻到当着方氏的面,数落她的娘家人。
方氏平日里不爱与人打交道,走得近的也就是娘家的哥嫂,这份亲情她很是珍视。
方氏面露笑意:“委屈你了。”
言毕,她身后的丫鬟递上来冻青釉双耳瓶。
顾砚辞高中之前,顾家原就是商户,家里不差钱。
方氏安慰人的方式,自然也很直接。
不得不说,方氏的眼光真是不错,这瓶子真漂亮。
“谢婆母!”林初意捧着瓶子,高高兴兴地回了萃月轩。
傍晚时分,顾砚辞回来了,方氏白日里在林初意那儿吃了瘪,这会儿自是要在顾砚辞这儿找回点脸面,于是少不得一番添油加醋。
“砚辞啊,你母亲撑起这家业,供你读书高中,着实辛苦,你岂能让她受那林初意的脸色?”
“林初意对母亲向来敬重,舅母此话从何说起?”顾砚辞喝着茶,对于这位远道而来的表亲,态度不算亲近也不算冷淡。
“你母亲为了讨好她,将她最喜欢的冻青釉双耳瓶都送给她了,不信……你去看看便知。”
顾砚辞搁下茶杯,目光睨向田氏:“舅母操心了,时辰不早,早些回房休息吧。”
田氏看不透顾砚辞,也不敢与他多说什么,生怕弄巧成拙,于是便退下了。
田氏刚退下,一道黑影从门外走进来。
“大人,属下查过,夫人近期并未接触什么异常的人。”
“也不曾去过医馆,更别谈什么擅针灸术的人。”
顾砚辞手指轻点椅柄,没有接触外人,难道她从一开始便通晓针灸术?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刻意伪装?
……
顾砚辞刚进到萃月轩,便看见被烛光倒映在窗棂上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