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眼前人突然倾身,身影将他笼罩。指尖一点温热触感,他怔怔地眨了眨眼,糖果没了,指尖还残留着温度。耳根微微泛红,磕磕绊绊道:“你洁癖没了?”“我说我有洁癖了吗?”裴惊渡眸底的笑稍纵即逝,神色平静。“……”陆栖郁语气有些急,“那天我说还你西装,你说你有洁癖让我扔了。”以至于那件西装从干洗店拿回来后一直在他家里放着。“我说了吗,我忘记了。”裴惊渡拒不承认。“好好好,你没说过,是我精神错乱听岔了。”陆栖郁也是服气自己,跟他在这里掰扯什么。
陆栖郁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裴惊渡是唯一不会把他当做疯子的人。
“你怎么不问我想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我并不是对所有人的秘密都感兴趣。”裴惊渡回眸看他。
“那你想不想……”
陆栖郁话还没说完,被眼前人打断,“想。”
二人对视,时间仿佛像定格了般,寂静的空间内只剩清晰的心跳声。
裴惊渡走后。
他面向墙,拿头不轻不重的撞了几下,小声呢喃,“陆栖郁,你一定是生病了。”
整场寿宴,陆栖郁都跟在裴惊渡的方圆几米处,静静看着他。
给杨老爷子贺寿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就跟陈亦年撞上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不动声色在宴会厅寻找一人的身影,看到后安心了几分。
陈亦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整场宴会都盯着他看,你真陷进去了?”
“你懂什么。”陆栖郁一脸无语看他,“你没事盯着我看干什么,不怕周故吃醋?”
“好奇你是假玩,还是真动心。”陈亦年唇角微扬,“没想到变心还挺快。”
陆栖郁:“……”
什么奇葩脑回路。
他没好气的看陈亦年一眼,“我变心不喜欢你,你挺失望?”
“没。”陈亦年笑了,“感谢放过。”
对他来说,陆栖郁喜欢自己这件事让他很烦恼,不想周故受伤害,也不想跟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决裂。
陆栖郁偏头,安静的看他几秒,“我放过你了,那我求你能不能也放过他,坏人已经伏法,也请你放过自己。”
“你以什么身份求我?你跟他什么关系。”陈亦年语气沉了下来。
陆栖郁没再说话。
过了片刻,陈亦年缓缓开口,“若是你喜欢tຊ他,他也珍惜你,我会尝试放下不与他针锋相对,不为他,只为你这个兄弟。”
陆栖郁有些震惊,没想到陈亦年会为原主做到如此份上,看得出来,他很珍惜与原主的情谊,前提是原主没做伤害周故的事情。
如果原主知道陈亦年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一定很开心吧,说不定会放下执念。
陆栖郁抿唇一笑,“陈亦年,谢谢你。”
二人相视而笑。
结果陆栖郁直接来了句十分破坏氛围的话,“为了感谢你,我不跟你抢周故了。”
陈亦年:“……”
“我看你是找死。”
“我不找死,找死的人来了。”陆栖郁看着朝陈亦年走来的人,跟他一样,也是炮灰,喜欢陈亦年。
与原主不同的是,这是个柔弱绿茶男,茶言茶语装无辜,挑拨主角关系,跟原主火爆的性格天差地别。
范惜走到陈亦年身边,一副柔弱的表象,“亦年哥,我有点醉了,寿宴结束能不能让我乘坐你车回家。”
“不方便。”陈亦年无情拒绝。
范惜楚楚可怜看他,眼睛湿润,伸手想抓他的衣角。
陆栖郁眼疾手快把人挡在身后,“我兄弟的人,你别碰,别抢,赶紧离开。”
原主跟范惜关系不好,他还中过这白莲花的套。
这白莲花曾经找原主合作,原主那么信任他,结果他却把原主所有的计划告诉陈亦年,原因是周故比原主好对付,先把原主搞定,事情就简单了。
他甚至害周故,然后嫁祸在原主头上,原主就像是个大冤种。
这口恶气,有机会他定替原主给出了。
范惜对他的改变震惊了一瞬,又恢复了那副可怜的模样,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原主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的陆栖郁更不是,说话毫不客气,“别装了,都是深山里的老狐狸,在这演什么聊斋。”
范惜身侧的手握紧,可怜生动的模样一如既往,“栖郁,我知道你喜欢亦年哥对我有敌意,我不怪你。”
这话好巧不巧让朝这边来的裴惊渡听到。
陆栖郁没搭理他,看向身后的陈亦年,“你是走,还是要留下来被他纠缠?”
“走。”陈亦年眉宇带笑,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开。
陆栖郁视线落在离裴惊渡不远的女孩身上,有些人按捺不住要行动了,转头看范惜,“一边玩去,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
他看着不远处监视着裴惊渡蠢蠢欲动的人,杨盛的女儿杨银铃。
陆栖郁拿了杯酒不动声色晃晃悠悠到杨银铃身边,故意把酒撒在了她裙摆上。
随后真诚的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杨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色的裙摆上一片红酒渍,杨银铃神色有些不耐烦,宴会厅又都是些重要宾客,也不好发作,强撑着笑意说了句“没事”。
“改天我让人买条一模一样的裙子送到你家,就当是给你道歉。”陆栖郁说。
“不必了,一点小事。”杨银铃离开了。
陆栖郁勾了下唇,一转身对上裴惊渡怪异的视线,愣了几秒,眯着眼睛朝他笑。
裴惊渡转身就走,脸色不怎么好。
陆栖郁有些不解,怎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想到他今晚会喝些酒,便朝人追去,追到了宴会厅外面,“裴惊渡。”
前面的人顿下脚步,没有回头,陆栖郁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身体不舒服?”
“怎么出来了,在宴会厅不是跟陈亦年聊的很开心吗?”裴惊渡低垂着眉眼看他,眸色与夜色相融。
“我出来找你。”陆栖郁总觉得他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我跟陈亦年就随便聊几句,我向你保证,没有把你的近况告诉他,我不是奸细。”
裴惊渡别过脸去,冷哼一声,“我没说你是奸细。”
“那你这是……”
看着面前人一双清澈透着蠢的眼睛,裴惊渡心里有些闷,“酒喝多了,有点闷,出来透口气。”
陆栖郁“哦”了一声,“那你要不要吃糖?”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糖打开,拿出一个柠檬味道的糖,“吃吗?”
“有菠萝味的吗?”
陆栖郁愣了一下,点头。
他指尖捏起一个菠萝味的糖果放在裴惊渡面前,“这个就是,你要吃吗?”
话音刚落,眼前人突然倾身,身影将他笼罩。
指尖一点温热触感,他怔怔地眨了眨眼,糖果没了,指尖还残留着温度。
耳根微微泛红,磕磕绊绊道:“你洁癖没了?”
“我说我有洁癖了吗?”裴惊渡眸底的笑稍纵即逝,神色平静。
“……”陆栖郁语气有些急,“那天我说还你西装,你说你有洁癖让我扔了。”
以至于那件西装从干洗店拿回来后一直在他家里放着。
“我说了吗,我忘记了。”裴惊渡拒不承认。
“好好好,你没说过,是我精神错乱听岔了。”陆栖郁也是服气自己,跟他在这里掰扯什么。
反正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陆栖郁把手中糖果盒塞进他手里,“爱吃多吃,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