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寒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先去了昌安郡主府。昌安郡主坐在主位,看着站在堂下一如当年意气风发的裴明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这五年,她恨也恨了,想起来也不过都是些无用之事。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再如何,也不能更改什么。更何况这五年看着裴明辰为了叶梦沅痴狂,她心中的恨意早就烟消云散。一直不愿松口,也不过是不愿这般轻易的原谅他而已。“明日,我便回襄阳了,这一回怕是余生都不会再来京城了。”
沅沅看着裴明辰,即使他没有回答,她心中早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他那般爱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她不是她呢?
她们明明就是两个人!
“我知道你不是她,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而已。”
裴明辰喑哑的声音响起,说出了那个答案。
这一句话,像是打破了一直亘在他心间的桎梏一般。
他承认了沅沅不是叶梦沅,间接承认了叶梦沅死的事实。
无论是身形还是面容,沅沅都与叶梦沅一般无二。
可终归是不一样的。
叶梦沅是郡主,自小由皇室教导,那些个姿态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便是她失忆了,也会不经意间显露出一二的雍容气度。
可沅沅不同。
她满身只有平凡女子的天真浪漫,有的只是小家碧玉。
她们二人是不一样的,他第一眼便瞧了出来。
只是他一直在自我欺骗而已。
如今,这个骗局被他自己亲手打破,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结果。
叶梦沅是真的死了。
他再也找不回她。
这个念头在裴明辰的脑海中不断流转,最后竟惹得他发笑。
曾几何时,叶梦沅想要留在他身边时,他不屑一顾。
如今,他想要挽留,才发现她连机会都不愿给他留!
真是……可笑啊!
裴明辰大笑着,离开了晏府门前,没再同沅沅多说一句。
客栈内,晚醒半个时辰的许清寒看着除他之外再无人的大厅,脸色难看至极。
他正要出门去寻裴明辰,就见着消失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大步上前,沉声道:“你去哪儿了?!”
“晏府。”
裴明辰说着,早没了刚才在晏府门前失态的模样。
许清寒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不免有些担忧。
“你去晏府作甚?晏空青不是说了,那个叫沅沅的……”
“她不是她。”
裴明辰打断了许清寒的话,说出了他想说的结尾。
“你既然知道……”
许清寒本想接着说,可下一刻便恍惚过来裴明辰说了什么。
他一惊,上下打量着裴明辰,沉声道:“你……想明白了?!”
裴明辰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歉意道:“这五年,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的,只要你想通了便好。”
许清寒摆了摆手,落在裴明辰身上的目光却还是含着隐隐的担忧。
“今晨可是发生了何事,你怎么突然就……”
许清寒似乎是怕刺激到了他,连问话都小心翼翼的。
也确实如此,裴明辰好不容易正常了些,他真怕一个不小心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他又变回了之前五年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昨夜喝酒想通了些事情,像你说的,人死了,尘归尘土归土。我再如何,她也回不来了。”
裴明辰说着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早该想明白的。”
“那你还要留在京城么?”
“不了,回襄阳吧,到时候我回一趟老家,将她葬在祖坟。五年前我就该这么做的,迟了五年,希望她不要生气。”
许清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你……想好了?”
“嗯,明日便启程回去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昌安郡主府和晏府去一趟。”
闻言,许清寒一惊,以为裴明辰又要做什么。
看着他这幅担惊受怕的模样,裴明辰嘴角掀起抹无奈的笑。
“别胡思乱想,胡闹了这么些年,总该给人个说法。”
许清寒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先去了昌安郡主府。
昌安郡主坐在主位,看着站在堂下一如当年意气风发的裴明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这五年,她恨也恨了,想起来也不过都是些无用之事。
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再如何,也不能更改什么。
更何况这五年看着裴明辰为了叶梦沅痴狂,她心中的恨意早就烟消云散。
一直不愿松口,也不过是不愿这般轻易的原谅他而已。
“明日,我便回襄阳了,这一回怕是余生都不会再来京城了。”
裴明辰说着,歉意一笑。
“此来我除却道歉之外,便是替她再瞧一瞧你,到时碑墓建成,我也好同她说一说你,叫她安心。”
闻言,昌安郡主鼻间一酸,眼睛有些发涩。
“你又何必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