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了七年的男人,也是最后让她远走他乡的那个人。黎若缘没有露出自己的异样,点点头伸手接过。再展开信函,一字一字看过去——“姒月,对不起。”“那日带你去见谢淑云,其实完全是我的私心。”“我盼望你对萧寒风死心,盼望你能彻底放下他,到那时我就能表明我的心意……可我才发现,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同样站在高位之上,同样无法决定自己的婚事,同样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将自己的心事变成一个秘密,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黎若缘大脑一片空白:“哪个……周公子?”
“周应淮,周公子。”
如一声闷炸,黎若缘什么也听不见了。
踉跄一步,差点摔在雪地上。
周应淮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才二十岁,他还没有娶妻成家……
黎若缘浑浑噩噩地跟着官差走了。
快马加鞭,但赶回京洛时也已经过去了十天。
站在周应淮的灵位前那刻,黎若缘依旧不能相信周应淮离世的事情。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
黎若缘头很痛,几乎想不起来。
倏地,她记起来了上元节那夜,周应淮站在宫门口对她挥手。
她说:“姒月,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开心。”
“希望下一次见面,可以看见你的笑容。”
可他们竟然没有了下一次。
失神间,黎若缘的身前多了一道黑影,熟悉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
“这是应淮的遗物,你应该看看。”
黎若缘抬眸,那张脸她觉得陌生又熟悉。7
他是……
不等她回忆,心口处先传来了一阵刺痛。
与此同时,她记起了他——萧寒风。
她爱了七年的男人,也是最后让她远走他乡的那个人。
黎若缘没有露出自己的异样,点点头伸手接过。
再展开信函,一字一字看过去——
“姒月,对不起。”
“那日带你去见谢淑云,其实完全是我的私心。”
“我盼望你对萧寒风死心,盼望你能彻底放下他,到那时我就能表明我的心意……可我才发现,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同样站在高位之上,同样无法决定自己的婚事,同样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我将自己的心事变成一个秘密,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永远把我当做朋友。”
信写到这里结束。
黎若缘的心却仿佛经历了一场风雨。
她从不知道,周应淮喜欢自己。
她以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像俞伯牙和钟子期那样。
灵堂里周母悲痛欲绝的哭声再次传来,那么真切:“应淮——我的儿啊!”
“你不愿成婚娶妻生子,如今连一个念想都没给我和你爹留下,你要我们怎么活啊……”
黎若缘握着信纸的手不断收紧,心更是像扎了无数根针一样。
密密麻麻的痛意,悉数涌了上来。
周应淮久久未曾成婚,是因为自己?
若是她早些觉察到他的心意,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
她欠周应淮的太多了……
黎若缘静默许久后,她缓缓走进灵堂。
到了周母的身边,伸手将她扶起。
“伯母……若您同意,我愿嫁与应淮,从此代她尽孝,伺候照顾您与伯父。”
顿时,周围静默,所有人震惊的看向她。
萧寒风上前一把拽过她手臂:“黎若缘,你发什么疯?”
黎若缘看向他,似乎瞧见他眼里的紧张和害怕。
可是怕什么呢?这是她自己的事。
她慢慢抽出手臂,收回视线。
再次坚定地看着周母:“我想嫁给周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