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两人。费南舟的视线在漆黑的汤药和许栀毫无血色的脸之间来回,还是软了态度,在她身边蹲下,耐心哄着:“栀栀,乖,把药喝了。”许栀听着只觉得刺耳,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也这样哄林清绾?费南舟,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这一番话,一瞬间彻底激怒了费南舟!“许栀,你别不识好歹!”他一把钳住许栀的下巴,捏开她的嘴,也不管药是不是烫就往下灌。滚烫的汤药灌进嘴里,许栀下意识挣脱,汤药洒在了费南舟身上,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许父的葬礼安排在七天后。
许栀安静地跪在灵堂,不发一言,盯着许父的遗像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谁都劝不动。
费南舟得到消息赶来时,就看到这样的许栀。
他眼底划过抹什么,片刻后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走上前:“节哀。”
闻声,许栀眼睫颤了颤。
她麻木的抬眼,看着费南舟这张自己爱了很多年的脸,各种情绪骤然回归。
许栀按着酸痛的膝盖起身,将手里的纸钱扔在费南舟脸上:“费南舟!是你害死了我爸!”
“你明明答应我,不会撤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爸怎么会出车祸!”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后脑处的神经激烈地跳动着,血液好像要从血管里喷涌而出。
许栀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模糊下,脚步踉跄栽倒在费南舟怀里。
费南舟感受着胸口的湿意,沉默几秒后,慢慢将人推开。
手腕上手表闹钟提示声响起,是林清绾录下的一声:“南舟,我爱你。”
娇软的声音在肃穆的灵堂响起,是对许栀毫不掩饰的侮辱。
费南舟不动声色地将闹钟关闭,将准备的白菊花放在灵位旁边:“清绾要吃药,我先走了。”
许栀转过头,好像没听见一样,又重新跪下。
费南舟凝神看了她一会儿,竟然也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闹铃声再次响起。
他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一周后,许栀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她和费南舟的那间房子。
现在对许栀是牢笼也不为过。
小锦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捧着一束月季,怼在她眼前:“夫人,花开得好呢!”
许栀生硬地扯出一抹笑:“很好看,放在桌子上吧。”
小锦一手抱着花一手扶着她进门,房间里明显按照她曾经设计的样子重新调整了布局。
“这些天费先生天天都回来,这些都是他布置的。”
一旁的小锦热情地介绍,许栀却没有任何反应,兀自披了毯子,依旧在窗边的躺椅上坐下。
小锦也不再说话,转身去了厨房:“夫人,你今天的药还没喝呢,我去煎药。”
费南舟进来,看着靠在窗前的许栀,宽厚的毯子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她面色苍白,脸颊凹陷,单薄消瘦得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他心里竟有些闷闷的,语气烦躁:“你别在风口坐着,不是说生着病吗!开的药吃了吗?”
小锦端着药出来,慌忙道歉:“对不起,我……”
许栀皱了皱眉,冷冷道:“和小锦没关系,是我不想喝药。”
费南舟脸色一沉,从小锦手里接过药碗,生硬地递给许栀:“喝了!”
小锦开口想劝,又被费南舟瞪回去:“你先下去。”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费南舟的视线在漆黑的汤药和许栀毫无血色的脸之间来回,还是软了态度,在她身边蹲下,耐心哄着:“栀栀,乖,把药喝了。”
许栀听着只觉得刺耳,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也这样哄林清绾?费南舟,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这一番话,一瞬间彻底激怒了费南舟!
“许栀,你别不识好歹!”
他一把钳住许栀的下巴,捏开她的嘴,也不管药是不是烫就往下灌。
滚烫的汤药灌进嘴里,许栀下意识挣脱,汤药洒在了费南舟身上,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费南舟被烫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不妥。
看见许栀痛苦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刺过一下,他下意识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栀眼睛被呛得通红,泪水糊满了整张脸,字字撕心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今天特意回来就是想来羞辱我吗?”
“我不像你的清绾一样,乖巧懂事,让你生气了是吗?”
“你不是说要离婚吗!现在离好了!”
许栀的一番话彻底将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戳穿,一切表面的和平也宣告结束。
费南舟手上的药碗被他粗暴地扔向一边,砸碎了角落里的花瓶,月季花散落一地。
他却突然发狠,欺身而上,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吻,更像是两个人无言的斗争,血腥味溢满两个人的口腔。
费南舟才松开许栀:“你不是就想让我在你身边吗?说这些话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不就是想要我心疼你,陪你吗?”
“许栀,到底是谁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