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窗户半开着,夏日的清风顺着半掩的窗户钻了进来,微风掠过她的发鬓,吹起一缕青丝。她一抬眼便看见距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凌渊,他正端坐桌案前读阅着一本黄色的册子,那种神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认真,专注,抛去了大部分时间里的阴鸷,平添了几分惑人的魅力。怪不得常言道,认真起来的人是最好看的,凌渊此时把这句话所展现的内容展示的淋漓尽致。“殿下。”她轻唤了声,嗓音柔和,用尽女子的温婉,这是她下意识的行为,没有多想,身体本能的做了。
她替他弹了弹方才被她鞋子弄脏的衣服,谁知那片小小的灰尘被她弹过之后扩大了一片,她忙碌的手停下,只能尴尬地冲他龇牙微笑。
凌渊垂在两侧的手倏地握紧,额间青筋隐隐暴起,眼瞅着就是要发怒的前兆。
叶舒晚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收紧的拳头,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就在她以为他会一怒之下一拳锤死自己的时候,凌渊阴着脸冷声低吼,“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等着他控制不住弄死她吗!
他的驱赶对她来说简直是如释重负,这就对了,赶紧让她走!她可不想待在这儿等死。
叶舒晚得到指令,风一样的女子窜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慌里慌张的影子。
凌渊的怒气值在见到火急火燎逃跑的叶舒晚时,竟奇迹般地散了不少,他该拿她怎么办?
杀了?以后的日子归于平静。
这个念头在产生的第一刻就被他果断否了,不行,偌大的府邸没了有趣的事,还有什么意思。
他要留着她慢慢玩,什么时候腻了再杀了也不迟。
嗯,对,就这样定了。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凌渊就规划好了叶舒晚的生死缘由,等他腻了,叶舒晚的死期便到了。
他望着叶舒晚跑走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吓死本小姐了。”叶舒晚逃回了凌渊给她安排的住处,匆匆忙忙地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闷了下去。
小虹一脸困惑,“小姐?府里没养什么犬类啊?”她挠了挠头,对叶舒晚像被东西追了的行为很是不解。
叶舒晚听她奇奇怪怪的发言,脑子上蹦出了个问号,“什么东西?”这丫头脑子又在想什么鬼鬼祟祟的。
小虹想不通索性不再想,端着一盘点心放到桌子上,“小姐,吃。”
她没什么本事,就会做做糕点,好在小姐不嫌弃她,愿意留她在身边,对此小虹很是感激,于是无时无刻不准备好好吃的点心,就等着叶舒晚回来想什么时候吃都有。
“先放那儿吧,我还有件事要办。”叶舒晚头也不抬,注意力完全落在手上的竹管上,也没注意到小虹在她说完话后黯然下去的目光。
“好吧,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小虹满脸失落,颓然地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太阳落下山头,白昼渐渐转为黑暗。
叶舒晚用过晚膳后,抱着竹管去找凌渊,她等不及了,要尽快知道真相。
“殿下在里面吗?”叶舒晚走到门前对着青云轻声问道。
“嗯,在的叶小姐。”青云点点头,平日木头的脸在见到叶舒晚时略有松动。
“那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要见殿下。”叶舒晚稍稍探出一截头望向里面的人。
“是,小姐稍等。”青云拱手抱拳,转头走进里殿。
很快,青云走了出来,“小姐,殿下说让您进去。”低头做了个请的示意。
叶舒晚冲他礼貌点点头,抱着东西跨过门槛。
一入大殿,一阵淡淡的松香气息传进她的鼻子,很清新,是凌渊身上的味道。
大殿的窗户半开着,夏日的清风顺着半掩的窗户钻了进来,微风掠过她的发鬓,吹起一缕青丝。
她一抬眼便看见距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凌渊,他正端坐桌案前读阅着一本黄色的册子,那种神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认真,专注,抛去了大部分时间里的阴鸷,平添了几分惑人的魅力。
怪不得常言道,认真起来的人是最好看的,凌渊此时把这句话所展现的内容展示的淋漓尽致。
“殿下。”她轻唤了声,嗓音柔和,用尽女子的温婉,这是她下意识的行为,没有多想,身体本能的做了。
凌渊没去看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嗯。”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册子。
叶舒晚也不觉尴尬,直接凑上前,“殿下用过晚膳了吗?”随口一问。
找人帮忙当然不能上来就问进展,那样不礼貌,她得循序渐进,叶舒晚默默想着。
“有什么事便说,不要浪费孤的时间。”可惜,她那点儿小心思已经被凌渊摸的透透的。
叶舒晚来时想了特别多折中的话,这会儿完全没了用武之地,不经惋惜撇了撇嘴。
她也知趣,见凌渊没什么搭理她的兴致,也不再浪费口舌,开门见山道,“殿下找到精通毒药学的高人了吗?”
闻言,凌渊终于肯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他慵懒地抬眼,语气不容置喙,“你答应孤的事情先做到再说。”
答应他的事?哦,让他晚上睡个好觉。
“好吧,那殿下今晚准备什么时候睡?”她看着他问道。
既然如此,也不急这一个晚上了,先把凌渊这尊大佛伺候好再说。
凌渊收回目光,再度看起册子,缓缓道,“等着。”
“哦。”她微微颔首,怕挡住他的视线,乖乖挪到桌子一侧等。
桌角的烛火换了一支又一支,眼见着从酉时要到了亥时,等到叶舒晚哈欠连连,迟迟没等到桌前的男人有准备歇息的迹象。
叶舒晚纳闷了,这人不乏累的吗?早上寅时起来进宫,即使不进宫也会去别的地方,那到了晚上都快酉时了还不睡,是怎么做到的?
她虚捂挡住哈欠不断地嘴,眼角困的溢出水珠,“殿下不就寝吗?熬夜对身体不好的。”她劝诫。
她说完话,凌渊没有回她,叶舒晚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等。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男人语气没什么起伏看了她这面一眼,“你若是困可以先去睡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进了叶舒晚的耳朵里便成了变相的威胁:你敢先去睡一个试试!孤还能帮你找高人!
叶舒晚霎时瞌睡全醒了,慌忙摆手,“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困,我还等着伺候殿下入眠呢。”她表忠心。
见她怪异的神情,凌渊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管他,继续手里的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