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煜摇头。李明稷继续问:“那为了何事伤心,你想要什么父皇都可以办到。”李泽煜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瞧他,“真的?”李明稷盯着这双同先皇后如出一辙的眼睛,重重点头。“她说讨厌我,我不想。”李明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谁。夏元德适时上前,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陛下,殿下说的林姑娘。”李明稷眼底的无语有点没遮掩住,坐到榻上,问夏元德,“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夏元德将林以棠下学没等李泽煜,李泽煜找了许久找到她,发现她在同李泽安说笑,李泽煜没忍住脾气推了李泽安,李泽安意外坠湖的事说了个清楚。
明溪和林以棠一阵惊呼,“三哥!”
“三殿下!”
“快来人啊,三皇子落水了!”
林以棠扭头叫人,这一扭头便看清了推三皇子的罪魁祸首,是面色沉沉的李泽煜。
林以棠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朝夏公公道:“夏公公,你快找人救三殿下!”
她和明溪身旁跟着的都是宫女,冬季溪水至寒,她们还不会水性,根本救不了人。
夏元德立马找了会水的太监下水救人,没一会儿便把三殿下捞了出来。
林以棠守在李泽安旁边看他,小胖子浑身湿透了,咳了几口水,大冷天冻的瑟瑟发抖,眼睛鼻子通红,可怜极了。
太监背着他回皇子所,林以棠想跟着去,李泽煜攥紧她的手腕,“不准!”
林以棠心里窝火,当着众人的面吼他:“李泽煜,你为什么每次动不动就要推人,是不是要把人害死你才甘心!”
李泽煜红着眼睛看她,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在加重,闷道:“没有。”
他没想到李泽安会滑下去。
李泽煜自从上了课,语言能力也提升了许多,很多时候可以说简短的句子。
“不待见别伤害。”林以棠真是气急,语言系统都有些退化,“我看你就是有,你就是坏,我真的很讨厌你!”
李泽煜眼睛里酝酿出泪水,喉头哽咽了下,“对不起,别讨厌我。”
林以棠不听他的,用力掰开他的手,“不准跟着我!”
林以棠往皇子所跑。
李泽煜去了紫宸殿,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去找李明稷,见到李明稷,他便跪了下来,“我把李泽安推进了溪里。”
李明稷眼中的欣喜慢慢变为平淡,“就为了此事?”
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终于开窍了,会同他联络感情要东西了。
他瞧着这个红着眼眶的儿子,并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将人扶起来,“那为什么哭?”
李泽煜擦了下眼睛,“没有。”
李明稷摸摸他的脑袋,“没必要跟父皇扯谎,谁欺负了你,父皇给你撑腰。”
就他今天这一跪,便是他要天上的星星也使得。
李泽煜摇头。
李明稷继续问:“那为了何事伤心,你想要什么父皇都可以办到。”
李泽煜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瞧他,“真的?”
李明稷盯着这双同先皇后如出一辙的眼睛,重重点头。
“她说讨厌我,我不想。”
李明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谁。
夏元德适时上前,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陛下,殿下说的林姑娘。”
李明稷眼底的无语有点没遮掩住,坐到榻上,问夏元德,“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元德将林以棠下学没等李泽煜,李泽煜找了许久找到她,发现她在同李泽安说笑,李泽煜没忍住脾气推了李泽安,李泽安意外坠湖的事说了个清楚。
李明稷听的更无语了,不过一个小女娃而已,至于吗?
“朕立马派御医去皇子所,让总管去说明你已经承认了错误,你再送些林姑娘喜欢的东西,必定就好了。”
“如果不好,那便不同她玩了。”
李泽煜想都不想就摇头,“不可以。”
李明稷头疼了,“那还要怎样?”
李泽煜:“没怎样。”
李明稷:“……”
下午时,李泽煜在夏元德的陪同下出了趟宫,在集市逛了许久才回宫。
马车进了宫门,天气便沉了下来,下起了小雪。
夏元德劝道:“殿下,老奴看这雪今晚怕是要下大,要不咱们回东宫吧,明日再去皇子所?”
李泽煜摇头,抱紧怀里的东西。
李泽煜到皇子所时雪已经成了鹅毛大雪,路上漆黑一片。
不出所料,林以棠还守在三皇子身边,李泽安落水后便发烧了。
林以棠照顾起发烧的人得心应手,便一直留在这儿。
李泽煜亲眼看着林以棠像以前照顾他一样给李泽安擦手脚,喂汤药,握紧怀里的东西,隐下不明情绪。
他敲了敲门,没进去。
林以棠出来,见屋外是他,原本不想出去,看外面下着雪,不想他一直等着,便出去了。
“你来做什么,你父皇已经替你请了御医来。”
李泽煜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肩膀上落了一层雪,睫毛上也有,鼻子冻的通红,小脸愈发晶莹剔透。
他将怀里林以棠喜欢的糖葫芦和糖炒栗子递出去,“别生气。”
林以棠没接,“你现在不应该关心我生不生气,而是和三皇子道歉。”
他蹙了蹙眉,“可父皇说没关系。”
林以棠一下听懂他的潜在含义,皇上说不重要,他不用道歉。
林以棠顿时想到了自己弟弟,就是因为初中的时候被养歪了,最后才落得个坐牢的下场。
可是李泽煜……他是太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没有反驳的机会。
她不应该管他。
林以棠心里乱的很,连带着表情也很难看。
李泽煜不明白林以棠为什么更生气了,将怀里的东西塞给她,说软话,“……阿姐,别气……”
林以棠推开他。
李泽煜同白日的李泽安一样,脚踩到了积雪,重重摔了一跤,跌坐在雪地里,怀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林以棠看都没看他一眼,进屋照顾李泽安。
她离开后,自然没看到那装着糖炒栗子的纸袋中,除了栗子撒出许多红色果子。
红艳艳的果子掉落在白雪中,惹眼极了,像滴在纸面上的红墨水。
李泽煜坐在雪地里,脸颊赛雪,面容凄冷,白雪落满他单薄的肩膀,他将红果子一一捡起来,塞进纸袋。
这红果子是他来之前去御花园摘的,她吃了李泽安给的,他以为她喜欢吃,就冒雪摘给她。
可她现在又不喜欢吃他的了。
夏元德哎呦了一声,心疼极了,“老奴的金贵小殿下啊,不要捡了,咱们回去吧。”
李泽煜固执地将东西捡完。
李泽煜没回东宫,去了林以棠的偏殿,他一直抱着东西守在偏殿,直到半夜,林以棠才回来。
李泽煜跑到她身边,将东西给她,林以棠疲倦地丢到一边,“我说了不要,你真的没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吗?”
说完,她一头扎进棉被中,不再理他。
李泽煜在她榻边站了多久才离开,林以棠并不知道。
第二日,林以棠似乎对李泽煜用起了冷暴力,无论李泽煜如何和她说话,认错,林以棠都不搭理他,总跑去皇子所找李泽安。
李泽煜冷眼看着他们在御花园堆雪人,自己只能站在假山后面看着。
在雨夜的时候,亲眼看着林以棠把李泽安邀请到自己的偏殿做客,给他好吃的,将门锁上,对门外的自己视而不见。
她明明,透过门缝看到了他的身影。
可这样等待的日子,他熬过的还少吗。
过了许多天,林以棠还是不理他,李泽煜郁闷极了,问夏公公,“我怎么做她才理我?”
两个小的不安生,夏元德心累加精神累,也心疼李泽煜,只想快点解决矛盾,“要不殿下去和三皇子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