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瞪了李泽煜一眼,“你怎么随便推人。”林以棠走过去准备把小胖子扶起来,哪儿想李泽煜变本加厉,抓她的手,不准她碰小胖子,像个小狼崽子一样看着她,话里带着明显的敌意,“不准。”林以棠一脸莫名的看着他,李泽煜真的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欺负小孩。夏元德见气氛不对,冷脸朝角落里不敢上前的太监使眼色。那太监立马跑过来,将小胖子扶起来,“哎呦,我的三皇子啊,怎么就不小心摔倒了,摔疼没有,别哭,奴才带你回去吃糖饼,快跟太子殿下告退。”
太后茅塞顿开,派顺芳去叫林以棠。
林以棠到时,父子俩各坐一方,谁也不看谁,她小心翼翼行了跪拜礼。
李明稷叫她起来,开口便是:“你若有办法叫他喝药,朕便赏你。”
林以棠:“……”
来之前,她在偏殿同流烟说话,顺芳姑姑来叫她,说有天大的事要救急。
但现在,就这?
林以棠走到鼓着脸的李泽煜身边,一句话也不说,端着药喂到他嘴边。
李泽煜扶着她的手立马就喝了,黝黑纯净的眼睛盯着林以棠的脸。
在场人没一个不惊讶的。
李明稷更是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气的冷哼。
瞧瞧,什么德性。
李明稷瞧着太子眼睛都不眨的模样,一种不好预感冒上心头,太子以后会和这姑娘牵扯不浅。
李泽煜喝了药,李明稷面上不显,终归是放了心,当即赏了林以棠不少绫罗绸缎。
“谢陛下赏赐,只是……”林以棠跪下,试探道:“臣女能不能不要赏赐,求个恩典。”
“说来听听。”
“昨日臣女的表姐说臣女在侯府内行巫蛊之术,曾经打碎过太后娘娘御赐的琉璃壶,臣女不曾行过巫蛊之术,那琉璃壶事件臣女也觉得蹊跷,恳求陛下彻查,还臣女一个公道。”
今晨起身后,林以棠把流烟叫到房间细细问了上个月的琉璃壶事件,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
那古玩行家鉴定琉璃壶的速度实在太快,还有,从前的林以棠怎么会随手把母亲给的金簪送出去,岂不是太草率了。
流烟说从前的林以棠很其实很珍惜母亲留的嫁妆。
就算……就算碎壶罪名是真,那巫蛊之术必定是假,一真一假,林卿月诬陷她巫蛊之术,她便能用其脱身碎壶一事。
昨天事发突然她慌了神,没想那么多,稀里糊涂被林卿月拉着挨棍子,如今再想,不能白背了罪名。
她要还自己以及以前的林以棠一个公道。
李明稷一听,查个真相而已,废不了什么事,“朕准了,有结果让人通知你。”
林以棠跪下道谢,“谢陛下。”
皇上太后一干人走之后,李泽煜拉着林以棠去了一个黄花梨木圆桌前,一满桌的膳食。
乳粥,荷叶羹,燕窝羹,水晶虾饺,蟹粉糕,水晶龙凤糕,太阳酥,梅花豆腐……
精致又漂亮的膳食看的林以棠眼花缭乱。
李泽煜又是将筷子塞她手里,道:“吃。”
早膳后,林以棠要回瑶光殿,李泽煜跟着她。
林以棠好奇,“你都不读书吗?”
她记得古代太子幼时起就很忙,有很多老师,什么开蒙老师,太傅之类。
夏元德下意识想代为回答,想到昨晚,及时住嘴。
李泽煜话少的可怜,“不。”
说完,牵着林以棠的手往御花园走。
虽是冬季,御花园还是百花齐放,园中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隔不远便有供人休息的亭子,石桌上摆放着精致茶点,宛如世外桃源。
林以棠很好奇,为何冬季河流还不结冰,挣脱李泽煜牵着她的手,跑到小桥边观察,还未研究明白,隐隐听到一阵说话声。
“这个季节钓不到鱼的,这里没鱼,天寒地冻的,快随奴才回去吧。”
回答的是一道敦实的童声,“不要,这里又没有结冰,肯定有鱼,而且我用了我最喜欢的糖饼做诱饵,鱼儿肯定喜欢,你不要管我,想回去你自己回去,等钓到了鱼我中午自己吃。”
林以棠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明明很轻一声,却被对方听到了。
声音羞恼极了,“是谁在笑,不准笑啦,快出来!”
林以棠没想招惹人,更没想露脸,原想溜走,不想对方快一步,走过来看到了她。
来人是个软糯的像雪媚娘的胖男孩,眼睛圆的像葡萄,皮肤白的仿佛会发光,可爱的像个喜娃娃。
那小孩见到林以棠眼睛都亮了亮,一改凶巴巴的表情,表情怔怔的,“漂亮仙女。”
林以棠一身浅粉色衣裙,披着碧色斗篷,头发半挽,饰以海棠珠花,白色流苏垂在左侧,将小巧精致的面颊衬得明艳动人。
不等林以棠说话,那穿着锦服的小胖子便走了过来,将手里剩下的糖饼递给她,笑眯眯地:“你漂亮,漂亮姐姐,给你吃。”
林以棠还没想好怎么拒绝,李泽煜一把打掉小胖子手里的糖饼,推了他一把。
小胖子重心不稳,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嘴一撇便要哭出来。
林以棠瞪了李泽煜一眼,“你怎么随便推人。”
林以棠走过去准备把小胖子扶起来,哪儿想李泽煜变本加厉,抓她的手,不准她碰小胖子,像个小狼崽子一样看着她,话里带着明显的敌意,“不准。”
林以棠一脸莫名的看着他,李泽煜真的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欺负小孩。
夏元德见气氛不对,冷脸朝角落里不敢上前的太监使眼色。
那太监立马跑过来,将小胖子扶起来,“哎呦,我的三皇子啊,怎么就不小心摔倒了,摔疼没有,别哭,奴才带你回去吃糖饼,快跟太子殿下告退。”
林以棠看的目瞪口呆,明明是李泽煜先推了人家,把人家小孩欺负哭的,怎么说是他自己摔倒的。
小胖子沉浸在伤心中无法自拔,身边的小太监道:“太子殿下,三皇子不知礼数冲撞了您,奴才带他向您赔罪,就不打扰您赏景了。”
那太监说完带着三皇子匆匆离开,离开前,小胖子蹲下捡了那糖饼才肯走。
林以棠觉得思维被颠覆了,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明明不该是刚才那样的啊……
明明都是皇子。
林以棠没心思再跟着李泽煜逛御花园,转身回瑶光殿,李泽煜还是跟着她。
“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能不能回你的东宫,不要跟着我了。”
李泽煜摇头,亦步亦趋跟着她。
林以棠无视他,等快到瑶光殿偏殿,快跑了几步,先一步进门,再次将李泽煜锁在门外。
“你回去,不准跟着我。”
林以棠在房间待了一上午,临近午时,想去方便,迫不得已开了门,一开门便发现李泽煜同夏公公蹲在她房外的走廊上。
林以棠当真是无语极了,无视他们去方便。
等她回来,两人已然转移阵地,坐在她房内外室的椅子上,桌上摆满丰盛午膳。
林以棠对上午的事耿耿于怀,不想吃李泽煜带的饭,找到流烟按照份例,托人去御膳房拿了公主伴读该用的膳食。
她拿了新的膳食摆在矮榻上,自顾自吃自己的,李泽煜拿了碗来,坐在她对面一同吃她的饭菜。
同从前一样,她吃什么,他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