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谁一伙的?”“真是你呀,我以为在做梦。”周穗赶紧松手。确定这个人真的是段向屿,周穗的第一反应,这些天的感觉没有错,她不用去看精神科了。同时又充满疑惑,为什么她这么久没有查到他的任何信息。刚才下手有点狠,段向屿用掌心摁住手臂轻轻揉一下,语气带着点嫌弃:“以为做梦怎么不拧你自己?”“我怕疼。”“我不疼是吧。”段向屿还是没好气,俯下身去捡自己的包。他的风格跟高中那会儿变化不大,除了校服就是冲锋衣。
周穗哪受得了这种大礼,赶紧把单富仲扶起来:
“晓敏爸爸,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住院,根本就没见过单晓敏...”
没等她说完,单富仲上前一步,使劲掐着周穗的手腕,指甲都要透过薄薄的衣衫嵌进皮肉里似的。
“你撒谎!”
“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周穗试图跟他讲道理,可单富仲根本不听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簧刀,将刀尖顶在周穗喉头,眼神里带着杀气:
“她每天都要来医院看你,一天不落!这次她都十天没有回家了,肯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捅死你!”
“那你就捅吧,下手狠一点,这里离医院近,捅不死我告死你!到时候把你关进监狱里,你永远也见不到单晓敏!”
周穗咬着牙冲他喊。
这里是在医院的背面,除了有偶尔过来取车的医护人员,平时都没人过来。
面对这种色厉内荏的家伙,讲道理和示弱都是没有用的,小人畏威不畏德,只有挺直腰板跟他硬刚才有可能脱身。
见到周穗发狠话,单富仲果然怕了,握着刀柄的手开始颤抖。
片刻之后,他的情绪崩溃了,转而开始哀求:
“周老师我求求你,告诉我单晓敏在哪里,我必须要立刻找到她!不然我就要被打死了!”
周穗才不相信他的话。
刚才给她下跪,转眼就能拿刀抵在她脖颈上,一个没有能力控制情绪,随时能将自尊心垫在脚底下的人,他的话跟狗叫没有区别。
“你先把刀收起来,我来给她打电话。她一直都很听我的话,一定会接我电话的!”
周穗稳住单富仲的情绪,轻轻把刀尖从脖颈处推开,在单富仲的注视下打电话给单晓敏。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嘟嘟嘟的忙音,没有人接。
眼见单富仲目露凶光,周穗转而说:
“你等下,我打电话给她的闺蜜,她有个好闺蜜叫蒋西雅你知道吧?她们说不定在一起。我再说一遍,你把刀收起来。”
单富仲茫然地点点头,刀尖从她的身体一侧移开,但还是紧紧攥在手里。
周穗深吸一口气,找出蒋西雅的手机号给单富仲看,打消他的顾虑后,迅速切了号码,拨打110。
“喂您好,110报警中心...”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单富仲警醒过来周穗在骗他,伸手一把打掉她的手机,瞳孔一缩,像是只凶残的豺狼终于锁定了猎物,起身掐住周穗的脖子,拖着她往停车场后面的花丛里走。
“女人都他妈是骗子!你不告诉我她在哪里,那你就去替她!看你这个骚样,绝对能比那个干瘪货卖价高!”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虽然她竭力反抗,可还是被掐住脖颈,拖行着走了十几米。
远远的,她看到凃睿和保险公司的人从医院正门出来,两人还在寒暄着什么,并没有看到角落里的周穗。
单富仲的污言秽语还没停止,周穗只觉得那些话忽近忽远,双脚飘着,仿佛再一次从高处坠落下来。
“来人啊!救命!涂睿!这边!”
周穗声嘶力竭地挣扎几下,直到彻底失声,眼前亮起一抹莹白色的光。
光线中心处,她又看到段向屿踩着光线迎面走来。
像是幻觉,但又无比真实。
周穗站在背光处,看见那个神似段向屿的人大步流星走到跟前,腿一别,拦腰一扯,单富仲被他摔在地上。
她的视角有盲区,没看到两人手上的动作,只见两个身影扭打没几下,单富仲手里的那把刀已经转到了段向屿手里。
“草,你他妈谁,敢管老子的闲事?”单富仲痛到嘶吼。
“黑无常,送你下地狱。”他的声音透着杀气。
段向屿将单富仲反拧在身后,轻巧得就像拧一根麻花一样,接着踩着肩膀,将他压在花坛的木凳上。
“你不是担心单晓敏吗,她的手腕有四道疤痕,公平起见,我也给你拉四道,让你体会一下她的切肤之痛怎么样?”
段向屿单手压着他,另一只手攥着刀柄,让尖锐的刀刃在单富仲脉搏上方来回游走:
“喜欢横着来还是竖着来,德国进口的手艺,包你满意。”
单富仲的力量远不敌段向屿,被他锁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段向屿宰割。
“你敢!信不信我报警!”
“我已经报了,待会儿警察来了,咱俩可以去看守所做个伴。”
段向屿拿起手机,拨通110,展示给单富仲看。
单富仲趁段向屿手劲松掉的空档挣脱束缚,捡起刀,头也不回地跑了。
周穗迎着光站起来,缓缓走到段向屿面前。
她伸出手,掐住他的手臂,用力拧一下。
“嘶~”
段向屿眉头一皱,绷紧手臂,居高临下昵着她:
“你跟谁一伙的?”
“真是你呀,我以为在做梦。”周穗赶紧松手。
确定这个人真的是段向屿,周穗的第一反应,这些天的感觉没有错,她不用去看精神科了。
同时又充满疑惑,为什么她这么久没有查到他的任何信息。
刚才下手有点狠,段向屿用掌心摁住手臂轻轻揉一下,语气带着点嫌弃:
“以为做梦怎么不拧你自己?”
“我怕疼。”
“我不疼是吧。”
段向屿还是没好气,俯下身去捡自己的包。
他的风格跟高中那会儿变化不大,除了校服就是冲锋衣。
今天也是一样,黑色冲锋衣配黑色牛仔裤,头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包也是黑色的,身上唯一的颜色是包带上挂着的粉色的玲娜贝儿小挂件,粉嘟嘟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
“手续办完了?”段向屿问。
“正在里面办,我出来透口气。”
在这个医院里禁锢了这么久,能有机会逃离,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里面。
“段向屿,我会不会得破伤风呀?他那刀上好像有锈。”
脖颈处的伤口着了风,有些刺痛,她扯一下领口,展示给段向屿看。
段向屿拨开她的头发,食指勾着她的下巴用力往上抬了抬,弯腰下去仔细看,说:
“没破皮,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回家用碘伏擦一擦。”
言语间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本分,多余的话再也没有,也没有给她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