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初再无半点怜惜之心,第一次虔诚的将头叩在地上,肃声请求道:“儿臣有罪,还请母妃保重身体,切莫因此事伤了肝火。”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也不知云苓是真傻还是假傻。尤典是宫里人,待在王府不图钱财还能图个什么?难道让他一刻不停的监视王府,为难王府?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也不明白?瞧着母妃仍是阴沉着脸,陆临初又斩钉截铁的对小厮吩咐道:“用完刑将云苓带回玉容居禁足看管,自今日起不许她再踏出玉容居半步。”镝
入府这么久,云苓难得有机会这么近距离接触王妃,更别提能来王妃寝宫,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镝
“民女给王妃请安。”
云苓沾沾自喜,庄重的跪下身去。
“当不起。”
叶知澜冷着脸仅回了三个字。
云苓听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抬眸看陆临初。
“母妃究竟因何事这般兴师动众的唤云苓过来?”
陆临初不解道:“她近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待在玉容居,并未招惹归云,也没招惹什么祸端呀。”镝
“她不声不响就做了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本妃若不亲自请她过来一趟,岂不是叫我儿又要寒了心?”
叶知澜重重的睨了云苓一眼。
“哦?”
陆临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云苓,实在想不通她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云苓在心里思忖了片刻,大致猜到了缘由。
定是因为自己帮着王府料理了司库房的尤典。
念及于此,她得意无比的炫耀道:“王妃谬赞了,世子待民女情比金坚,民女只恐无以报答,帮着料理料理府上内务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镝
说着,甚为傲慢的瞥了眼傅归云:“毕竟世子妃生性柔弱,少些威望,这个恶人总得有人来当,经此一事往后府上定不会有人再徇私枉法了。”
“那本妃当真是要好好答谢你的厚恩了?”
叶知澜气得大步流星的直接走到云苓跟前。
众人尚在思考王妃这番话的深意,猛的一巴掌已经狠狠落在了云苓脸上。
“啪。”
陆临初吓得一怔:“母妃何故动手?”
叶知澜气得一把将他推得远远的,对云苓大声斥道:“你是个什么蠢东西,也敢僭越插手我王府之事,尤典堂堂六品司库官,就连本妃对他都礼敬有佳,你区区一个贱婢不声不响就将人给杖责了,谁给的你熊心豹子胆?”镝
云苓不服:“民女并未不声不响啊,整个司库房的人都有看到,尤典连送往世子院里的东西都敢以次充好,若不加以惩戒,往后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住嘴。”
陆临初这才明白了事情缘由,听得他自己个儿都火冒三丈,恨得紧紧握住了拳头。
“我又做错了什么?”
云苓伤心委屈到了极点:“世子,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王府啊。”
“你还敢说。”
不等母妃发话,陆临初气愤的直接开了口:“给我拖出去打,狠狠的打。”镝
“世子,我真的没有错呀。”
再一次遭受重创,云苓彻底的绝望了。
而且这次还是那个曾经说过要一生一世待她好的人下令责打她,她的心都碎了一地。
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次她明明就是真心实意的为王府着想,毫无半点私心啊。
难道王妃是被猪油蒙了心,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傅归云吗?
满眼心酸的被宫人们强拖出去,没了人袒护,重重的杖责声一棍一棍夹杂着哀嚎声清晰的响起在长春宫里。镝
陆临初再无半点怜惜之心,第一次虔诚的将头叩在地上,肃声请求道:“儿臣有罪,还请母妃保重身体,切莫因此事伤了肝火。”
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也不知云苓是真傻还是假傻。
尤典是宫里人,待在王府不图钱财还能图个什么?
难道让他一刻不停的监视王府,为难王府?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也不明白?
瞧着母妃仍是阴沉着脸,陆临初又斩钉截铁的对小厮吩咐道:“用完刑将云苓带回玉容居禁足看管,自今日起不许她再踏出玉容居半步。”镝
听到这话,叶知澜难堪的脸色这才和缓了许多,只对傅归云说道:“云儿,你差人到府库里多支些银钱,亲自替母妃去一趟尤司库府上,无论如何都要将人给请回来。”
“是。”
傅归云朝她恭敬的福完身,便领着程奎、清露离开了长春宫。
听着身后仍是此起彼伏的啼哭声,她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杜九娘还真是害人不浅。
也才刚出了宫,忽见陆临初追了上来。
“归云,今日这事我的确不知情。”镝
陆临初满脸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默了片刻,他又主动请求道:“我陪你一道去尤典府上吧。”
“也不过是点琐碎小事,就不必劳世子跟着挂心了。”
这种巴结人的事自不能叫他堂堂世子爷跟着去,傅归云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倒是母妃今日气得不轻,世子若有闲暇就去长春宫里好好陪陪母妃。”
“好。”
陆临初正要挪步,又忽的回过头来,由衷的说道:“今日多谢了。”
傅归云轻抿着笑意,浅浅的福了一身,带着人径直离去。镝
换了身平易近人的衣服,差程奎备了马车和银钱立刻赶往尤典家中。
尤典虽说是韩茂的义子,可在宫中芸芸里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全仗着入了漓阳王府得几分看重,又靠着贪墨了些银钱才在云都城里置办了一座小院。
傅归云知他定是愿意留在王府的,赶去他家时,正是午后。
一行人尚在门外,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院内传了出来。
“尤司库,世子妃来看您了。”
程奎主动上前叩了门。
闻到外面的动静,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镝
四名护卫察觉到不对劲,便要上前撞门,被傅归云耐心拦下,只吩咐程奎继续叫门。
不多时,尤典终于出来开了院门。
见到门口的情形,他吓得连忙跪下身去,大声祈求道:“小奴有罪,哪怕是千刀万剐也甘愿伏法,恳请世子妃降罪。”
程奎微微愣了愣神:“尤司库,世子妃并非是来责罚你的,她是代表王妃和世子专程过来看望的。”
“尤司库伤势未愈,可别行此大礼。”
傅归云摘去帷帽交到清露手里,忙吩咐程奎将人搀扶了起来。
见尤典仍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不觉淡淡的笑了起来:“司库大人莫不是要我们就站在这外面叙话?”镝
尤典不知所措的愣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的领着一行人入了院子。
傅归云一路打量着院内的陈设,房屋建筑颇显陈旧也就罢了,一直走到客堂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四处空荡荡的,倒是叫人纳闷得紧。
想这尤典在王府也贪墨了些银钱,却仍是家徒四壁,若不是生活作风有问题就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正暗自揣测着,忽见一道瘦削的妇人身影从内屋急急忙忙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