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时,一应人等尽数叫到了长春宫。“说吧,尤司库因何请辞,在本妃面前不得隐瞒。”叶知澜咄咄逼人的质问道。起初,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也没敢多言。衿在叶知澜一再逼问下,终于有人肯说出了实话:“是......是云苓姑娘杖责了尤司库。”“云苓?”这次不仅叶知澜,就连傅归云都彻底懵了:“她好端端的杖责尤司库做什么?”本以为这脑痴已经洗心革面了。可她不来自己宫里闹,却跑到司库房去闹,着实叫人开了眼界。
“家父擢升前曾是礼部祠祭清吏司的郎中,儿媳倒是听他提及过礼部不少事情。”衿
傅归云娓娓细说道:“礼部四司除了主客清吏司外,仪制、祠祭、精膳三司多与宫里的内官有所往来,毕竟是陛下跟前之人,那三司的吏员们对这些内官的亲近程度往往要比顶头的尚书和侍郎大人敬重多了。”
叶知澜狐疑着点了点头:“这我倒是有所耳闻。”
傅归云淡淡的笑了笑:“可母妃怕是不知道,方才您所说的这些不入流小吏,他们背后都有位惹不起的人物,即便是家父当初对此人都要敬畏几分。”
“令尊在朝堂上也是有些风骨的,内官里何人能叫他这般敬畏?”
叶知澜嗔笑一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礼监秉笔太监韩茂。”
傅归云几乎一字一顿:“此人声望虽不如掌印大监胡安,可在陛下跟前也颇有些分量,儿媳要是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请辞的王府司库官尤典便是他的义子。”衿
“尤典?”
叶知澜大致思忖了一番,脑海里立刻涌出此人面貌。
“前些日子他说宫中召他回去,我想着宫里的差事自然要比王府体面,便只差了人告知于你,并未深究此事,莫非他竟与咱们府上这事有关?”
“论体面或许咱们府上的确是比不得宫里,但要论背后的油水怕是韩公公自己个儿都想来王府领份差事。”
傅归云笑着打趣道:“儿媳近来听小奎子提及府上人事,对尤典也有几分了解,此人在韩茂的众多义子中并不出挑,若真是回宫扎进了后宫那人堆里,怕是寻也再寻不出来的。”
“如此说来定然是在府里受了委屈。”
叶知澜已然听出了些端倪。衿
大康朝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监。
只是自己并未惩治府上贪墨之人,这是她与儿媳达成的共识。
“莫非这人是听到了些什么不好的风声,畏罪潜逃了?”
叶知澜一脸狐疑:“而他又惧怕府上追查想要先下手为强?”
“府里许多事儿媳虽是交给小奎子去办,可小奎子向来是有分寸的,没有儿媳和母妃的授意他绝不敢擅作主张为难宫里人。”
傅归云这次也有些纳闷了。
上一世,她倒是听说过王府被人弹劾,究其缘由正是嫡妹严惩了太多王府内官惹来的祸事。衿
可自己与婆母都未纠察府上贪墨之事呀。
而且程奎、姜嬷嬷这些人,即便还不能被她当做心腹,毕竟得母妃重用多年,她也是信得过的,不至于看走眼。
叶知澜又默默思忖了片刻,继续猜测道:“如此,怕只有怀仪长公主想害咱们了。”
“长公主这人儿媳大致有几分了解。”
傅归云替婆母分析道:“她向来自负,就算想要害人也是明着来,而且从不做无用功,她要想对漓阳王府不利,何必撺掇尤典这样一个小角色,只需暂时保住滕国公府为她效力即可。”
“这倒也是。”
对此,叶知澜颇为认同,排除了长公主,她脑海里立刻又蹦出一人来:“难不成是初儿这孽障招惹了尤典?”衿
疑惑的看向傅归云,她当即否定了这一想法:“不应该呀,这孽障向来心里眼里就装着个云苓,哪会管府上的内务。”
话落,连忙召来程奎,肃声吩咐道:“你去将司库房的人统统叫到跟前来,本妃有事相询。”
程奎应声而去。
不肖时,一应人等尽数叫到了长春宫。
“说吧,尤司库因何请辞,在本妃面前不得隐瞒。”
叶知澜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起初,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也没敢多言。衿
在叶知澜一再逼问下,终于有人肯说出了实话:“是......是云苓姑娘杖责了尤司库。”
“云苓?”
这次不仅叶知澜,就连傅归云都彻底懵了:“她好端端的杖责尤司库做什么?”
本以为这脑痴已经洗心革面了。
可她不来自己宫里闹,却跑到司库房去闹,着实叫人开了眼界。
“真是位恒古罕见的奇人。”,叶知澜此时心里的情绪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瞧着这阵势,司库房的人都只敢埋着头,唯唯诺诺的禀道:“云苓姑娘说尤司库贪墨了府上的银钱,这才将人给杖责了。”衿
“好啊,你们真是好紧的口风。”
叶知澜气得怒目圆睁:“她区区一个贱婢杖责朝廷特派入我王府的府官,你们一个个还敢装聋作哑的替她隐瞒。”
司库房的小厮们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却闷着声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傅归云大抵是猜到了其中缘由。
想来大家觉着云苓是世子身边人,不敢招惹,就连尤典自己个儿也只能吃了哑巴亏,赶紧逃出府去。
见婆母又动了气,傅归云只得先劝道:“这事交给儿媳来处理吧,母妃您好生歇着。”
叶知澜却大手一摆,果决的摇了摇头:“云儿,并非母妃想要夺你掌家之权,实是那贱蹄子越发可恨,母妃今日定要亲自惩处了这无法无天的贱婢方能解心头之恨。”衿
最为紧要的是,她真不希望儿子儿媳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感情,因为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丑东西生出了嫌隙。
这罪只能自己来受,儿子要恨也该嫉恨自己。
傅归云瞧出婆母已然动了杀机,又道:“母妃要紧着自己的身子为重。”
至于云苓,真要除掉也tຊ只能由陆临初自己个儿决断。
“云儿,你放心,母妃受得住。”看出儿媳的顾虑,叶知澜硬挤出一抹淡笑:“母妃有分寸。”
恰在这时,陆临初已从外面赶了回来。
发现屋子里的情形不对,他先是看了眼傅归云,这才上前关切:“母妃可有大碍?”衿
叶知澜默默侧过头去,不想理会他。
陆临初再次看回傅归云,见她冷着脸似乎对自己也颇有成见。
想了想,只得自顾自的解释道:“方才我听孔嬷嬷提及了些朝堂发生之事,其实也无碍大局,不过是些别有用心之人肆意挑唆罢了,觉得滕国公府倒台,我漓阳王府也能被几句流言中伤。”
“是吗?”这一刻,叶知澜真真觉得自己养了个傻儿子,只对姜嬷嬷吩咐道:“你,亲自去将云苓给本妃请到长春宫来。”
陆临初倍感困惑,一个劲的看世子妃。
可傅归云现在是半句话也不愿再多说。
她见过蠢的,没见过蠢到这种地步的女人。衿
而不多时,云苓便被带到了长春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