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的爹将手上的刀狠狠往墙壁上一拍,本就岌岌可危的门框倏然倒塌,掀起一地的灰土。“臭娘们,收了老子的钱,还打老子儿子,真是活腻了!”里正拉了他一下:“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没话好说的!要么今天就跟老子儿子圆房,不然的话,我王大强就把你两条腿给卸了!”里正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看着可怜兮兮的,怎么一下手就把二赖子的腿给废了?叶闻溪看着地上的门框,冷声道:“你弄坏了我的门,赔钱。”
诊脉后,叶闻溪的神情很严峻。
野人身体内本来自有一套免疫的运行规律,但是由于昨天她治疗,打破了这个规律,免疫系统拿起武器,却没有活可以干,就在体内开始闹脾气了。
这是比较形象的说法。
简单来说就是,就是补过头了。
虚不受补。
就比如久病初愈的人,刚恢复时不能大吃大喝一样。
失策了。
上辈子她救的最多的人就是被丧尸咬的,那时候,都只顾救命了,什么药猛就上什么药,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而且上辈子那些人的身体体质,已经算是被改造过的,耐得住那些药的药性。
这人的体质虽然在这个时代能被称得上强悍,但是也没抗住那些药的药性。
叶闻溪拿出银针,又将他扎成了刺猬。
本来想拿出退烧药给他吃,但是又担心那药的药效太强烈。
无奈,她只能现场配药,给他开了五成的剂量,还加了不少稳定身体固本培元的药物。
物理降温,额头盖毛巾也用上。
双管齐下之下,一个时辰后,野人就退烧了。
叶闻溪也累得够呛,在桌上放了两块加了药物的糕点后就离开了。
好饿。
真的好饿。
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她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个妇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院子门口朝里看。
“有什么事吗?”
叶闻溪忽然开口,吓了那人一大跳。
等转过身来后,叶闻溪发现这人有点眼熟。
这不是昨天给自己指路的那个大姐吗?
翠花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有些局促道:
“我、我家男人被你救了,我来谢谢你。”
“你家男人是谁?”
“就是昨天拎着长刀的那个!”
叶闻溪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她只记得两个重伤的和一个最壮的,至于那个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的长刀男,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把刀。
还挺利的,一刀就把老虎割喉了。
“不用谢。”
叶闻溪说着就要进屋,没走几步,手上就多了几把蔬菜。
“这是我自家种的,味道很好的,小大夫不要嫌弃!”
翠花说完就跑,叶闻溪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下次见到,先问问别人的名字吧。
这村子里的人都还蛮好的。
除了第一个遇到的那个想要强迫自己的混蛋。
也不知道那混蛋现在怎么样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该想东想西。
一想,就容易有麻烦来。
这不,她刚喝完一碗粥,里正就领着二赖子来了。
不过二赖子是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来的。
在二赖子身边,还站着一位跟他体型差不多的壮汉,一脸横肉,眼神凶狠,身上的肥膘都快要溢出来。
跟在几人身后的,是约莫十几个大王村的村民。
叶闻溪在里面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大山,桂花,还有刚刚送菜的那个大姐。
他们的脸上写着明晃晃的担忧。
“就是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二赖子的爹将手上的刀狠狠往墙壁上一拍,本就岌岌可危的门框倏然倒塌,掀起一地的灰土。
“臭娘们,收了老子的钱,还打老子儿子,真是活腻了!”
里正拉了他一下:“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没话好说的!要么今天就跟老子儿子圆房,不然的话,我王大强就把你两条腿给卸了!”
里正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看着可怜兮兮的,怎么一下手就把二赖子的腿给废了?
叶闻溪看着地上的门框,冷声道:“你弄坏了我的门,赔钱。”
“哈?”王大强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甚至还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说让我赔钱?臭娘们,你打了老子儿子,老子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想要老子赔钱!”
“打你儿子是因为她对我图谋不轨,想趁着我昏睡的时候奸污我。”叶闻溪说道。
王大强哈哈笑了两声:“你都是老子儿媳妇了,他睡你不是天经地义的?”
“儿媳妇?”叶闻溪反问:“举办酒席了吗?在官府登记了吗?”
“登记?登记什么?你是老子买来的儿媳妇,老子儿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想要酒席?”王大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叶闻溪皱眉,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买来的?有卖身契吗?”
王大强:“咱们这儿不兴那玩意。”
“没有卖身契,非要说买卖的话那就是拐卖良民,这要是闹到县衙去,你们家可是要吃板子的。”
王大强不懂这个朝代的法律,但是叶闻溪在昨天晚上,就将原身的记忆摸了个透彻。
她发现,原身最近的记忆虽然是在叶家受尽苦难,但是更远之前,似乎有些很喧闹很华丽的场景出现。
那个里面,有书本,有府邸,有游鱼。
叶闻溪怀疑,原身是失忆过。
甚至她根本就不是那家人的孩子。
一说要吃板子,王大强的脸色就变了。
“你要是不愿意嫁到我家来,那就把五两银子的彩礼还给我们!还有我儿子的医药费,二两银子不能少!”
现在是荒年,家家户户都没啥钱,二两银子几乎是一个家庭三四个月的收入了。
叶闻溪上下打量了一下二赖子,二赖子被她看得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夹紧了下身。
这么多人看着,这个疯女人不会对自己动手吧?
“五两彩礼又不是我拿了,你去找拿钱的人,至于你儿子这伤,用不到二两银子吧?”
“你还敢说这个!”
王大强愤愤不平:“刚刚我去你家,你们家全都搬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现在怀疑你们家就是骗婚,故意卖女儿,然后人就跑了。”
搬走了?
叶闻溪一愣,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王大强这话一说,村民们也议论纷纷。
“是啊,哪有刚嫁女儿就全家搬走了。”
“的确不像话,难道真是骗婚?”
“不该吧,要真是骗婚,她应该连夜跟家里人一起走的。”
“也对,全家跑了只把女儿留在这里,真狠心。”
“是啊,要是我女儿出嫁了,我肯定是想要经常去看看她的。”
王大强一锤定音:“父债子偿,这五两彩礼你要是不退,我就去官府告你骗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