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干嚎的母子停下了,围观的人也安静下来。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又跳出来一个大冤种主动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院长明显松了一口气,“是傅律师啊……”“不是他。”温楚淮说,“我科室里发生的意外,我来负责。”“我要你负什么责?!温楚淮,我不需要你可怜!也绝不欠你的人情!”或许是傅知越受够了温楚淮这种什么都替他拿主意的做事风格,眼下也终于爆发了,以至于不顾及现在是什么场合。温楚淮脸色白了白。
医闹之所以屡禁不止,就是因为医院怕把事情闹大,影响医院的正常运营和医生的诊疗。
何况这种事情就算是澄清了,网络里也不是谁都能明辨是非的,多的是拿一两个字做文章的蝇营狗苟之辈。
温楚淮的名誉tຊ,几十万甚至可能上百万的立时损失。
总得牺牲一个。
那对母子实在闹的厉害,院长看向温楚淮,“温医生……”
“我停职。”
温楚淮没多说什么,转身收拾桌上的笔记本,却被一只手摁回了原处。
“你停什么职?”
傅知越夺过温楚淮的笔记本放回原处,扫了一眼门外不明就里的人群,终于把目光落在那对母子身上。
冷锋逼人的视线刺得那两人咧开的嘴一收。
“孩子是我接过来的,从头到尾,温楚淮没碰过这孩子一下。”傅知越甩开了温楚淮想来阻止他的手,“有任何问题,来找我,跟他无关。”
“……”
“……”
本来干嚎的母子停下了,围观的人也安静下来。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又跳出来一个大冤种主动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院长明显松了一口气,“是傅律师啊……”
“不是他。”温楚淮说,“我科室里发生的意外,我来负责。”
“我要你负什么责?!温楚淮,我不需要你可怜!也绝不欠你的人情!”
或许是傅知越受够了温楚淮这种什么都替他拿主意的做事风格,眼下也终于爆发了,以至于不顾及现在是什么场合。
温楚淮脸色白了白。
傅知越还抱着那个襁褓,放在桌上,打开了盖着孩子面部的花布,“这孩子最起码去世一周了,这是你们说刚刚出事的孩子?!”
“……”
“……”
母子俩咽了咽口水,听到傅知越是个律师,到底对傅知越没有像对医生那么放肆。
“你、你胡说,孩子就是在你们这出事的!”老太太大着胆子,扯着嗓子冲傅知越嚷嚷,“你不要觉得你是律师你就能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你今天要是不赔钱,我就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
“好,好,”傅知越气笑了,“你现在就去,去了第一件事先做鉴定,鉴定死因和死亡时间。这边鉴定报告出来,这个孩子不是刚才在这里出事的,那边我就举报到检察院控告你们虚假诉讼并敲诈勒索!”
“什么虚假诉讼!我听不懂!我告诉你你不要吓唬我!我有心脏病!要是吓唬出来毛病就不止四百万了!”
“听不懂是吧?好,那我换点你能听懂的,”傅知越点了点那两人,“你,和你儿子,不在牢里呆十年,我傅知越的名字倒过来写!”
傅知越对人,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我们……”男人急了,看着傅知越的样子,就知道傅知越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上了年纪的女人还在咋呼,“你去!看你牛逼的,人都没了,还鉴定死因和死亡时间?你们律师就是跟检察院沆瀣一气,欺负我们老实人!”
“妈!”男人暗暗拽了自己母亲一把,附在老人耳边说了点什么。
老人眼珠子一转,看向傅知越的眼神又惊又疑。
吵吵嚷嚷的病房安静下来。
老人不情不愿地坐下,歪歪屁股,不看傅知越,反而越过去看院长,“那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也不要四百万了,你给五十万,这个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院长沉吟,刚要开口,傅知越出了声,“太高。”
“……”老太太怨毒地瞪了傅知越一眼,“…那四十万?”
“高了。”
“……”男人看着傅知越的脸色,求助的目光望向院长,“三十万?真不能少了,我娶媳妇儿还花了十万块钱彩礼呢!”
傅知越指尖敲了敲桌子,“还高。”
男人狠狠地瞪了一言不发的院长一眼,望着傅知越,敢怒不敢言,“那、那你说能给多少?”
傅知越睨着他,“一分都没有。”
“一分都没有?!”老太太“蹭”一下蹦起来,“院长,你刚才可说了四万!做人得讲诚信!凭什么一分都没有?!”
“那是刚才,”傅知越一笑,“偏偏有人给脸不要脸。”
“你!”
“怎么了?想试试局子里的饭可不可口?”傅知越施施然,挑眉望了眼同样不甘心的男人,“你这个年纪,看守所收不收我不确定,不过你儿子,我还是有把握让他出不来的。”
“算了算了,”男人灰头土脸的,拦住了还想作妖的母亲,灰溜溜抱起桌上的襁褓,“我们走吧……”
“那怎么行?”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儿子一巴掌,“咱们家花了那么多钱娶了个媳妇,家底都掏空了,来了没说给咱们家生个大胖小子,光生个赔钱货就死了,你马上又要娶媳妇儿,那不都是钱?!”
男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却不敢在傅知越眼皮子底下发作,只能一边拽着老母亲往外走,一边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彩礼钱我肯定得起诉我老丈人他们一家,把这十万块钱要回来……”
“还有那个短命鬼怀孕的时候,给她买生儿子药的那些钱,也得给我要回来。”老人打着自己儿子的手,“那钱是让她给我生大胖孙子的,生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我那些钱都白花了。还有给她杀老母鸡炖汤的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