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罚,谁做错的事,就该罚谁。”说话间,目光落到那一沓宣纸上,皇帝敛眉:“这不是王府规条?”淑贵妃解释道:“王府出事,婉儿身为主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自己抄了这些王府规条请罪。”皇帝看向脸色苍白的秦婉:“王妃说说,这是你自己抄的,还是别人让你抄的?”秦婉:“是……是儿臣……”李煜:“回父皇,是儿臣命她抄的。”皇帝闻言,感情秦婉面色苍白,精神不佳,是抄了这些东西的原故,捏了下宣纸的厚度,正常笔力之下,一夜也未必写得了这么多。
见到脸色苍白,神色略显憔悴的秦婉,正等着训斥她身为王府主母,却管理失职的淑贵妃改了话头:“你这是怎么了?”
“回母妃,因为叶乔的事,儿臣罚她抄了一夜的王府规条。”
秦婉眸光一动:“……”
淑贵妃有些意外,秋蓉不是说,煜儿对秦婉很不一样吗,竟罚她抄了一夜的王府规条?
但又一想,这也的确符合他的个性。
煜儿性子较真,无论是治家还是治军,都恪尽职守,严于律己,因而,煜王府的规条是最多的,就算抄一夜,也未必能抄十遍。
昨晚干了什么,秦婉心里很清楚,她没想到,李煜会撒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谎言,不由得有些心虚、
万一,母妃要查看她抄的王府规条怎么办?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淑贵妃揉了揉眉心:“既如此,将抄好的王府规条呈上来,让本宫瞧瞧。”
秦婉心中咯噔一下。
就在她以为要露馅时,便看江云将抄好的王府规条呈到了李嬷嬷手上,厚厚的一沓宣纸放在软榻的矮几上,的确不少。
淑贵妃翻了翻,前面的字迹尚且工整,可越往后面越潦草,tຊ但也算情有可原,抄了这么多,她也没少受苦。
此刻的一切,让秦婉本就迷糊的脑子有些理不出头绪,宣纸上的字迹简直和她的一模一样,但这些王府规条,绝不是她写的。
想起李煜前段时间总逼着她做画练字,秦婉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难道,那时的李煜就料定会有今天这一幕?
叶乔此刻六神无主,除了哭还是哭,淑贵妃被她哭的心烦,喝道:“你还有脸哭,因为你的事,本宫的脸都丢尽了。”
“小乔错了,姨母,求求姨母开恩,帮帮我吧。”
叶菲听到消息进宫求见,来到淑宁宫便见姐姐跪在地上,可见昨晚姐姐出事的消息是真的。
因为叶乔的事,淑贵妃看叶菲也越发不顺眼。
她朝脸色苍白的秦婉招招手:“你治府不严的事,咱们一会再说。”
她是煜儿看中的人,淑贵妃虽气,但毕竟是自己人,想着她已经受了罚,淑贵妃有些心软。
秦婉在淑贵妃身边坐下,看向李煜时,他不动声色的扯了下唇角,秦婉却莫名生气。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如何收场?
秦婉却不知道,真正的惊雷还没响呢。
叶菲扑倒在淑贵妃脚下:“姨母,您了解姐姐的,她心里只有表哥一人,一定是有人害她,姨母要为姐姐做主啊。”
“害她?”淑贵妃冷笑:“那可是煜王府,谁有那个胆子,敢强迫煜王的表妹?”
叶菲一时语塞,而后看向秦婉,突然灵机一动,气愤的抬手指着秦婉:“是她,一定是她,因为担心表哥纳姐姐为侧妃,才故意设计陷害。”
“啪”的一声跪响,叶菲被打倒在地,李嬷嬷凌厉喝道:“表小姐言语失当,老奴替贵妃娘娘帮着你长长记性。”
“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吗,秦婉是王妃,就算她真想搞什么动作,大可将叶乔引到别处,会在静园旁边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打自己的脸?”
叶菲一时间被打蒙了,淑贵妃却不解气:“本宫已经命人彻查此事了,很快便会有结果。”
说完叹了口气,心疼的看了眼儿子:“煜儿,对此,你怎么看?”
打从入宫,李煜便像个旁观者,除了撒了个谎,剩下的好像都不太关心。
直到母亲张口询问,他才稍作思量:“王府如今乌烟瘴气,儿臣多谢母妃帮忙打理。”
言外之意,便是希望母妃处理此事。
淑贵妃心中五味杂陈,她的儿子曾是整个大安的战神,是百姓爱戴的英雄,如今却连自己府中事务,都要靠她这个母妃帮忙打理。
说到底,还是新王妃手段不够雷霆,震慑不住那些刁奴,刚要训斥,就听外面通传:“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起身跪迎:“臣妾、儿臣见过皇上。”
秦婉让出位置,皇上坐到上首:“都起来吧。”
在看到脸色苍白的秦婉时,皇帝心中不快:“一大早淑宁宫中便鸡飞狗跳,贵妃闹的是哪儿出啊。”
“叶乔犯下大错,做下丑事,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是该罚,谁做错的事,就该罚谁。”说话间,目光落到那一沓宣纸上,皇帝敛眉:“这不是王府规条?”
淑贵妃解释道:“王府出事,婉儿身为主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自己抄了这些王府规条请罪。”
皇帝看向脸色苍白的秦婉:“王妃说说,这是你自己抄的,还是别人让你抄的?”
秦婉:“是……是儿臣……”
李煜:“回父皇,是儿臣命她抄的。”
皇帝闻言,感情秦婉面色苍白,精神不佳,是抄了这些东西的原故,捏了下宣纸的厚度,正常笔力之下,一夜也未必写得了这么多。
煜王又道:“父皇,本是要抄二十遍的,可母妃召我们入宫,便没有写完。”
“胡闹,二十遍?”皇帝震怒:“你煜王府的规矩最为繁冗,二十遍岂不还得一天一夜?”
这话,似乎是不满煜王罚了煜王妃呀?
皇上冷声叹道:“此事与煜王妃无关,罚抄规条一事,到此为止。”
皇帝多少还是给煜王留了些脸面,这小子用兵如神,但对女人,却笨得可以。
叶菲见姐姐身子抖如筛糠,心疼不己,加上皇上明显护短,使得她对秦婉的恨更深了。
叶乔想着昨晚和别的男人做下丑事,甚至惊动了皇上,此刻的她万念俱灰,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
半炷香后,昨晚在王府负责审问的几位嬷嬷回来,朝着几位主子见了礼后,便一直跪在原地。
昨晚一个个疾言厉色的模样消失了,神色透着为难和惶恐,秦婉纳闷的看向李煜,李煜依旧安静的坐着。
淑贵妃问:“查到了什么,还不快说。”
几位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番欲言又止,皇帝突然一拍桌子:“你们哑巴了?”
吓得几人连忙叩头,有人磕磕巴巴开口:“回皇上,贵妃妨娘,老奴查到……查到……与叶姑娘苟合的,是是是……”
常公公厉声喝道:“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完呐。”
嬷嬷们不停磕头:“是太子殿下的人。”
秦婉当即愣住,李煜淡然的眸子里现出一抹惊讶。
皇帝闻言喝道:“此话当真?”
淑贵妃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以为只是门风丑事,没想到牵扯到了太子。
叶菲当即吼道:“不可能,我姐姐与太子全无交集……”
说着话音一顿,再次指向秦婉:“皇上,姨母,昨天,就在昨天,煜王妃和太子在五湖楼私会,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和太子勾结,陷害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