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当面说他的不是,哪怕心里有怨气,也不表现出来。她太乖顺了,身段软得像面团,让人实在说不出难听的话。“虚伪!”谢政安丢出两个字,下一刻,撩开马车帘,上去坐着了。他明知她的虚伪、贪婪、庸俗、肤浅、无知,却拿她没办法。“陛、陛下?”尤小怜看他进来,立刻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奴婢、奴婢惶恐。”谢政安正憋闷,对自己一再心软,满满自我厌弃感。这会见尤小怜还在装,就把恶气发她身上了。
谢政安听着她的话,觉得油盐不进这个词很适合她。
他该生气,该叱责,但他的身体再次背叛他的意志,抱起了她。
尤小怜得偿所愿,忍着笑,在他怀里当起了花瓶。
她以为谢政安会抱她逛逛鹿苑,但他抱她出去了,还抱到了马车上。
得,她高兴的太早了!
狗皇帝哪会那么容易听她的?
“陛下!”
尤小怜拉着他的衣袖,红着眼睛,泫然欲泣:“陛下不跟奴婢一起回宫吗?”
谢政安冷着脸反问:“孤为何要跟你一起回宫?”
尤小怜听得一顿,片刻沉默后,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回道:“没有原因。奴婢想陛下一起回去。”
她又一次恃宠而骄了。
谢政安皱起眉,扯下她的手,不再心软:“那你就想吧!”
她想做什么,他就随她,那他就是个笑话了。
她是他的仇人啊!
他不能忘记这个事实!
尤小怜没再说话,咬着唇,眼泪倏然滚下来。
她早就想哭了,在被英王威胁时,在听他说她不过一个贱婢时,在此刻被他拒绝时,现在,她哭出来,情绪收不住,哭得眼泪簌簌掉。
仿佛谢政安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谢政安最怕她的眼泪了。
“哭什么?不许哭!”
他寒着脸,瞪着她,目光凶的很。
尤小怜抽噎一下,忍着眼泪,违心道:“奴婢、奴婢太贪心了。明明陛下对奴婢那么好了,奴婢还是不知足。陛下,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真该死。”
她从不当面说他的不是,哪怕心里有怨气,也不表现出来。
她太乖顺了,身段软得像面团,让人实在说不出难听的话。
“虚伪!”
谢政安丢出两个字,下一刻,撩开马车帘,上去坐着了。
他明知她的虚伪、贪婪、庸俗、肤浅、无知,却拿她没办法。
“陛、陛下?”
尤小怜看他进来,立刻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奴婢、奴婢惶恐。”
谢政安正憋闷,对自己一再心软,满满自我厌弃感。这会见尤小怜还在装,就把恶气发她身上了。
“你惶恐什么?”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冷眸寒湛湛:“这不是你想要的?尤小怜,莫要以为孤是对你心软,孤想杀你,随时可以杀你。”
他的杀意说来就来,就像他对她的心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他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杀了她。
在她成为自己软肋的那一刻。
他绝对绝对不会心软的。
就像今天她被英王挟制,他就没有心软。
他一定会干脆利落杀了她的!
尤小怜感觉到他身上肆虐的杀意,明明很害怕,还是上前抱住了他。
“陛下,如果您想杀奴婢,奴婢一定乖乖给您杀。奴婢只希望在您杀奴婢之前,允许奴婢多跟您在一起。陛下,若有一天奴婢死在您手里,也会含笑九泉的。”
她依偎在他肩头,面对他的杀意,依旧是甜言蜜语哄人心。
谢政安自是不信她这些话,觉得她就是肆无忌惮、恃宠而骄,罢了,是他纵容的,他倒要看看自己会纵容她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步。